第23章缺少女人的村庄23

董克班的腿有伤长满虫蛆，无法走路跪趴在门口，面黑肌瘦皮包骨头双眼勾勾，活得像一条长满寄生虫的癞皮狗。

准确来说，病入膏亡形销骨毁半人半鬼，一脚已经踏入鬼门关。

董克班下场凄惨，主要是他对老婆和孩子不好，连儿子的女朋友都敢欺负，还要叫儿子去做上门女婿。做父亲没尽到责任，子女们也会把他当成癞皮狗看待。

不是亲生父亲，鱼龙跃不可能随时照顾，送被褥和毯子进屋里就出来。

他吐过口水钻进驾驶室，再关门系上安全带：“以前班叔的老婆体弱多病，他去广东打工了乱跟失足女。后来迷恋上一位三十多岁伎女，娶过来做老婆了才知道患有妇－科病。”

“是不是小老婆传染给他？”

“他们结婚四年就离婚了，后来班叔经常去街头找便宜的伎女，为了找刺激经常不戴安全帽，谁传染的也不知道。”他发动车子驰离院子，低声讲述，“四年前，他经常发高烧头痛不舒服，跟我借钱去医院检查。当时我都看到他的脸面和底下工具长起红疹疙瘩，怕得不敢跟他坐在一起吃饭喝酒。检查结果确认是艾－滋病了，我也去医院做检查。”

“是不是跟他一起玩过？”

“一起去街头找过姑娘，不是那种意思。看到班叔患上艾死病，我每次跟别人都是小心提防。肥义跟我在一起之前，我都叫他去检查的。”

“他现在还跟塔哥来往吗？”

“去年塔哥受伤回家，肥义才过来跟我玩的。除了跟塔哥，肥义在外面还谈有发廊姑娘，还在网上谈有女网友。最近几天，他爸妈一直打电话叫回去相亲，说是有个带孩子的离婚女愿意嫁他。”

“没有孩子，就怕将来老了无人照顾。”

鱼龙跃带着烦躁的惆怅叹息：“唉，我要是没有孩子，不管喜不喜欢，都会想办法找个女的结婚生孩子。宁愿老来过得辛苦凄惨，也希望有子有孙传承下去。”

为什么所有的物种都要繁衍后代，为什么要辛苦劳累的养育子孙？

无法理解生存的终极意义，大部人愿意遵循古老的生存法则。无论爱与不爱，无论是否幸福安乐，愿意娶妻生子代代传承。

面包车开出村庄，来到桥头外往野猪岭的方向驰去。

枫树坡位于野猪岭方向的深山，是早年鱼家进去开荒耕种，周围有一片茂密的枫树林，因此取名枫树坡。

山高岭陡的原因，修建有条弯曲泥泞的盘山公路，方便开三轮车进去。

面包车停在路旁的玉米地，我俩徒走穿过埋葬死人的灌木丛，来到满山遍野都是枫树的山岭。

山岭底下有一处狭窄的平坦山谷，开荒种有玉米和大豆，鱼通海建起低矮的复合板房，养有土鸡四处游荡。

鱼龙跃指着玉米地，说：“这是我堂叔家开荒的，阿奔过来跟他一起养鸡种玉米。”

“他去商洛区做上门女婿，怎么跑回来？”

“夫妻俩没有孩子，他在五年前就回来了。阿奔的脑子不正常的，有些犯傻犯懒，女方家瞧不起。”

跃哥拿出手机尝试拔打，说是堂叔的手机经常欠费停用，阿奔的手机坏掉没钱购买。

对方的手机响了几声，终于接通。

“海叔，你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