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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貍公子11

狐貍公子11

两人都很清醒,所以也无从抵赖。清凉触感并不惹人讨厌,而手心所碰到的肌肉走势与筋骨涌动也让她浑身血流加速。尤其是在这个当口、身后明明有人逐渐走近、而且对方很有可能致自己于死地的情况下,反倒激起她的胜负欲,想都不想就反攻回去。触碰到唇舌的瞬间,李猊的呼吸骤然急促,扣在她后腰的手更加束紧。脚步声停了,那人站在巷口,正在注视他们。茱萸酒的辛辣中和了陌生的恐惧,敌手在后窥伺,他还在耐心地教她。“专心点。”他气息也不太稳,而不用擡头她就知道此时李猊的目光是什么模样。茱萸酒,一定是茱萸酒的原因。他继续吻下去,韦练躲闪,他就顺着眉骨、唇角、脖颈一路往下。韦练推他,但推不开。李猊是真发疯还是借机报复?她想不明白,但当务之急是把对面的人诱骗过来,听声音不止一个巡夜的士兵,只要能劫持一个就有逃走的机会,只需稍作……“李大人?”背后的声音忽而响起。她激灵一下,刚要擡头看,就被李猊按下去,略微挪了挪身子,完全挡住她。再开口时,声音浑浊沙哑,还有些被打扰了的不悦。“是你。”背后的人行了个叉手礼,表情尴尬中带着一丝谦恭,谦恭中带着一丝看热闹。韦练也在迷糊中终于想起在何处听过这声音——是在曲江池那次,深夜从城南到城北来报信的兵士。上次见时还是个默默无名的小兵,这次已经穿上了禁军才能穿的明光铠,想来是上次的案子通报有功、而大略李猊也向上级美言,暗中提拔了他。韦练心中欣慰,但他显然不打算在此处与那人叙旧,只冷冷嗯了一声,转身时把她抱起,而她也很默契地假装害羞,缩在对方怀中把脸埋起来,从外头只能瞧见一只猫似地蜷缩在怀的女子,长发盖住身形,连衣裳也瞧不清,但其实她暗中已经将李猊腰间短刀抽出握在手中。若对方突然发难,她就可以抢占先机。但那年轻将官显然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还为他们闪出一条道。李猊没有犹豫,抱着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禁军森严的铠甲中经过。人群哑然无声,她察觉到那些铠甲后闪躲但八卦…

两人都很清醒,所以也无从抵赖。清凉触感并不惹人讨厌,而手心所碰到的肌肉走势与筋骨涌动也让她浑身血流加速。尤其是在这个当口、身后明明有人逐渐走近、而且对方很有可能致自己于死地的情况下,反倒激起她的胜负欲,想都不想就反攻回去。触碰到唇舌的瞬间,李猊的呼吸骤然急促,扣在她后腰的手更加束紧。

脚步声停了,那人站在巷口,正在注视他们。

茱萸酒的辛辣中和了陌生的恐惧,敌手在后窥伺,他还在耐心地教她。

“专心点。”

他气息也不太稳,而不用擡头她就知道此时李猊的目光是什么模样。茱萸酒,一定是茱萸酒的原因。他继续吻下去,韦练躲闪,他就顺着眉骨、唇角、脖颈一路往下。

韦练推他,但推不开。

李猊是真发疯还是借机报复?她想不明白,但当务之急是把对面的人诱骗过来,听声音不止一个巡夜的士兵,只要能劫持一个就有逃走的机会,只需稍作……

“李大人?”

背后的声音忽而响起。她激灵一下,刚要擡头看,就被李猊按下去,略微挪了挪身子,完全挡住她。再开口时,声音浑浊沙哑,还有些被打扰了的不悦。

“是你。”

背后的人行了个叉手礼,表情尴尬中带着一丝谦恭,谦恭中带着一丝看热闹。韦练也在迷糊中终于想起在何处听过这声音——是在曲江池那次,深夜从城南到城北来报信的兵士。上次见时还是个默默无名的小兵,这次已经穿上了禁军才能穿的明光铠,想来是上次的案子通报有功、而大略李猊也向上级美言,暗中提拔了他。

韦练心中欣慰,但他显然不打算在此处与那人叙旧,只冷冷嗯了一声,转身时把她抱起,而她也很默契地假装害羞,缩在对方怀中把脸埋起来,从外头只能瞧见一只猫似地蜷缩在怀的女子,长发盖住身形,连衣裳也瞧不清,但其实她暗中已经将李猊腰间短刀抽出握在手中。若对方突然发难,她就可以抢占先机。但那年轻将官显然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还为他们闪出一条道。李猊没有犹豫,抱着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禁军森严的铠甲中经过。

人群哑然无声,她察觉到那些铠甲后闪躲但八卦的目光,就把头更深地藏进他怀中。而李猊的抱她的手就拢得更紧,夜色中,只能听见风吹树叶的轻响。就在她以为这次几乎可以逃过一劫时,身后却传来那将官的声音。

“大人,请留步。”

李猊停步,慢慢地转过身。韦练的心脏与他胸膛相贴,一下一下跳动着。她把短刀反转刀刃握在手心,像蓄势待发的虎,静待那个暴起的瞬间。

“方才在这坊巷之间有个逃犯经过。不知大人可曾见到。”

将官踏着方步逐渐走近,又端正行了个礼,低声补充:

“有人来报,说城北凶肆丢了马车,戌时往东去了。那马车上的人是逃犯。”

“什么逃犯。”李猊低头看对方。

“城东折柳驿一案死了十三个客商的事,大人可有听说。”对方又近一步:“今早鱼中尉下令,要南北衙禁军都严加查探,若是捉住真凶,赏金一万,升千牛卫。”

李猊眯起眼睛,韦练也暗中抓了抓他的衣领。

鱼中尉有此动作,意味着他已经知道了折柳驿一案背后与《十美图》有关。而此举究竟是帮他们破案还是在阻挠他们破案,此时还未可知。甚至,那个权倾天下的宦官之首会不会才是《十美图》始作俑者,她也不能确定。

“真凶是何人,有无画像。”

李猊岿然不动,也没人敢上前查看韦练是不是逃犯。

“没有画像。但…”对方停顿后,目光扫到他怀中的人,语气有些迟疑:“听闻是个女子,断臂女子。”

断臂女子。

韦练心中有块石头咔啦一声落了地。

这就解释了为何在现场只捡到女子的手臂和银簪却没找到尸身,而他们在王家那座鬼魅般的空宅里见到的“秦娥”或许就是真的秦娥。她没死,而是像守宫即壁虎断尾那般留下残肢遁走,以造成自己死去的假象。毕竟,就算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兵士,断了一条胳膊还能活着的概率极低。

而王氏府邸里的“秦娥”,虽然没能看清她的正脸,韦练却记得她在装作奴仆布酒时,一条胳膊始终垂着,就像是——

僵硬的木头假肢。

在这要命的关头,韦练却开始复盘起当日他们在宅邸里的一切。被绑架的宜王、背后的“王十五娘子”、温柔恬静却行动果断的“崔三娘”,始终低着头藏在暗处的仆役,还有“秦娥”。

为何她会冒着被认出断臂的风险,还要出来布酒?最大的可能是“秦娥”和她的帮手们根本就没有预料过他们会来,仓促之中避免露馅,只能一个伪装成送礼的仆役,一个伪装成倒酒的婢女,实则在暗中观察她与李猊。假如当时他们仓促动手,未必能全身而退。

这次的对手并非单打独斗,他们配合默契、行动果决,手段狠辣,而且有人前后接应。如果她们的目的是从这死局中突围、离开长安,今夜或许就是最后的机会。

“大人。”对方又上前一步,眼睛盯着他怀中的韦练。“请恕在下…”

李猊不说话,只抱紧了她,没有让步的意思,只是冷笑了一声。

“我的人,南衙也要审问么。”

此话一出四方沉默。韦练更是脸燥得不知往何处躲。李猊绝对是在报复她此前调戏他的仇!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器小之人!她暗中把他骂了一万遍,却一动都不敢动。

对面的将官在曲江池边见过男装的她,说不定能一眼认出。而她现在一看就是个女人,若是将此事告密到上头,后果不堪设想。

“自是不敢。不过鱼…”

“鱼中尉若是有疑,自会来找我。”李猊打断对方的质问,冷冷回头:“肯放行了么?本官”,他清了清嗓子:“赶时间。”

对方被这话里露骨的意思吓到低头行礼,或许也顾及李猊此前推举他的恩惠,没再说什么话。男人点了点头,就抱着韦练走进暗巷深处,宅门外拴着他的马,原来他当真是策马赶来的。

韦练被从怀里放下,腿脚尚且发软。他扶了一把,就各自别过脸。

“能上马么?”他揶揄。

韦练没说话,翻身上马,朝他扬了扬下颌。李猊不置可否,踩着马镫转瞬间就坐在她身后。灼热呼吸又侵袭过来,而她装作毫不在意。两人一路无话,耳边只有马蹄踏在地上的哒哒声。直到快要瞧见御史台那几座简陋屋宇在黑夜中的剪影,韦练才开口。

“宜王殿下和崔三娘,去了何处?”

李猊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一言不发地策马前行。直到马终于停在院墙前,他才开口。

“方才是骗你,腰牌在我身上。”

眼前,远远地,韦练瞧见御史台后院里那间小屋中,灯火还朦胧地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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