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要账
黑暗放大了细小而羞涩的“啪嗒”水声,奚容抓紧床沿的手因用力而泛了些粉色。
“大哥怎么又让你来伺候了?”亲归亲,闹归闹,他问话未停。
可怜奚容一边被挑引得凌乱,一边还要应付这步步危机的问话,“老夫人吩咐的,奴婢在阁上本就闲着,自然不敢有异言……”
宫秋庭慢条斯理地在她纤腰上揉:“你倒是个蠢的,就说受我吩咐,在阁上种花种菜,找借口不会吗?”
“这个……老夫人会信吗?”奚容迟疑,她之后不是没想过这个,但借口没有第一时间找好,之后再说就像是推诿。
他不接这无谓的话,又换了一个:“大哥可曾动你?”
这话问出,奚容似被冰水泼醒,炽情被扑散,宫秋庭的神色也认真起来,秋水眸中再无半点调笑的意味。
在他灼灼目光逼视下,黑夜好似不存在,奚容避无可避。
久得异常的沉默让气氛冷凝,还是那句话,没有第一时间否认,之后的就都是掩饰。
“动了……”她说出这一句,如释重负一般。
这事奚容想不出要不要瞒,兄弟会不会因她相争,会不会闹到明面上,她都不知道。
但此刻明显是瞒不住的,若能改变些什么……或许也是好事。
宫秋庭从未有过这种被谁的话打得一懵的状态。
即便知道存了可能,但真听见她说出口,那滋味……实在难言。
“动了”两字在他脑中循环万次,一次浇起一重毒火。
“怎么个动法,梨儿说说看。”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又是下意识的伪装。
奚容将头偏开,闭眼说道:“大公子,亲了我。”
气氛一瞬间更加冷凝,宫秋庭眼底的柔情再寻不见半点踪迹,冰凉的手挪到前面,按在她脖颈脉搏之上。
她察觉二公子动了杀机,但这一回是对谁的,奚容不知道。
若宫秋庭真想杀了她……不是没这个可能,伤了主子的脸面,比起亲生兄弟,她这个奴婢好处置太多。
奚容忍不住泛起悲凉,又后悔自己一开始没藏住,若为此赔了一条命,实在冤枉。
宫秋庭细细摩挲那脆弱的一截,“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
“梨儿可情愿?”
奚容已经放弃了思考:“并不情愿。”
宫秋庭心里被毒火烧着,比她更不好受:“这让我如何信你?”
一想到他的梨儿被宫椋羽碰了,他们如自己方才那般亲密勾缠,宫秋庭便压不下杀性,盘算起要怎么杀了那人才够泄愤。
眼前已是风霜刀剑,奚容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只能卖乖:
“他……轻薄奴婢那日,奴婢才知大公子的狼子野心,便早晚冲了两回井水弄出风寒,才借此避开了他。”
这话真若一眼冰泉浇入火中,灭了怒火,宫秋庭闻言怔忪,眼中湿漉漉地泛着雾气:“风寒,可要紧?”
这骤然软下来的态度让奚容松了一口气,“已尽都好了。”
知道奚容为了避开宫椋羽竟然牺牲至此,宫秋庭心里那点怀疑尽散去,她被别人轻薄的郁闷也暂压下。
这又不是梨儿的错,她已是受了委屈,这帐他会加倍记在好大哥的身上。
还记得她跌入冰湖,身子本就不好,宫秋庭正色:“往后莫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然后又笑:“我和梨儿的‘好’字还未生出来呢。”
她眸光躲闪:“公子何故又说这个……”
宫秋庭只当她是害臊,事说开了也不再有芥蒂,而是和她轻言细语,诉说起这些时日的分别之情。
他收到奚竹的消息时,正是对信王余孽守株待兔之际,当真是没想到宫椋羽偏在这时回了宫家,还让奚容又去伺候他。
宫秋庭本可以让奚竹将自己的姐姐看紧,但不知为何,总放心不下,手中事务尚可分神,便没知会任何人,暗地里回了这一趟。
这一趟倒这是回对了,外头那瑶池仙境,屋中这绮衣罗裙,两年不见,他的好大哥真是长进了。
衷肠诉着诉着,两个人的唇儿又咬到了一块儿去,奚容沐浴过的模样甚美,养眼养心,柔柔地看谁一眼,都是道考验。
“梨儿,我难受。”宫秋庭将人亲了个透彻,又熟稔地拉回她抠在床沿的手。
他这两年就是这么过来的,亲完了,就娇娇俏俏地靠到她肩窝去,拿高挺漂亮的鼻子去蹭她的下巴,再寻她的手善后。
奚容虽然不愿意,但是总比真的同房好上许多,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但如今这是在青戈苑。
“公子……”手碰到坚烫兀起的熟客,她晕红了脸想说住手,“在这里不可以。”
任性的公子才不管这话,他气虽消了,但那臆想中奚容和别人亲近的情景对他打击不小,必须要用更多的更放肆的事来修补好。
“嗯哼……”
奚容的手起先微凉,之后便被染了一样的热度,他拉着她的手,两只手叠箍在一块捻搓玉楹,几要忘乎其形。
宫秋庭闭紧了眼睛,眉眼敛尽韶光,轻吟声呵人心尖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