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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

现实

尽管她的意识还处于一种朦胧的状态,但胸口处那滚烫而又伴随着刺痛感的七星阵法却让她逐渐恢复了清醒。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间陌生的房屋内,而周围的其他人似乎还沉浸在深深的昏迷之中。

尽管她最初沉迷于那些幻觉之中,但每当她看到阿均的身影时,她的心中就会涌现出一种莫名的疼痛,这种疼痛仿佛是一种提醒,让她意识到这一切不过是虚幻。然而,她却无法抗拒这种短暂的幸福,直到最终,她才不得不面对现实,从那幻觉中彻底清醒过来。

当她回想起那些记忆时,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无法抑制的情绪让她的眼眶中不由自主地滑落了一滴泪水。

泪水沿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那是对过去美好时光的怀念,也是对现实残酷真相的无奈接受。她知道,那些记忆将永远镌刻在她的心中,成为她生命中不可磨灭的一部分。

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不再犹豫不决,鼓起勇气尝试唤醒那些沉睡的同伴们。然而,尽管她努力尝试,却没有任何人回应她的呼唤。最终,她决定留下一条手机留言,告诉他们自己将先行一步去探路,希望他们能够醒来能知道下一步。

她轻轻地推开了那扇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但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离开。或许,他们自信地认为,在这个幻觉的迷宫中,没有人能够逃脱,因此也没有人去阻拦她。

她径直朝着那间书房走去,心中记得灵均曾经提到过,关于阵法的书籍就藏匿在那里。她希望那些书籍能够提供给她关于这个最重要的仪式是什么,帮助她找到破解方法。局

她推开了书房的门,房间内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亮。她站在门口,凝视着这漆黑的空间,心中充满了未知的探索。

腐旧的木轴发出蛛丝断裂般的细响。墨汁般浓稠的黑暗立刻攀附上来,裹住她裸露的脚踝,顺着裙摆向上蔓延。没有月光,没有星光,连窗外都市的霓虹都仿佛被这间屋子吞噬了——二十年前的双层绒布窗帘依旧垂落如墓帷,将所有光线都拒之门外。

潮湿的纸墨气息扑面而来,混着若有若无的霉味。她扶着门框的手指触到冰凉的金属,是黄铜门把手上镂刻的藤蔓花纹,那些凹槽里积着陈年的灰尘。当眼睛终于适应黑暗时,她看见无数矩形黑影在虚空中悬浮,像被施了魔法的士兵方阵。那是顶天立地的胡桃木书架,从地板直抵天花板,每一格都塞满书籍,有的斜倚着同伴,有的蜷缩在特制的小梯子上,更多则层层叠叠摞成危楼,书脊上的烫金标题在黑暗中闪着微弱的磷光。

左手第三排架子上垂下半截褪色的缎带,她依旧记得那是一本父亲曾经爱不释手的书《论持久战》。右手边矮柜上,成套的《大英百科全书》像砖石垒砌的城墙,书页间夹着的银杏叶书签早已褪成灰褐色。当她的指尖掠过某册精装本时,惊起一群沉睡的灰尘,它们在手电筒光束里跳着华尔兹,将光柱切割成细碎的金箔。

最深处墙角堆着几个藤条书箱,牛皮纸标签上的字迹洇成毛茸茸的蓝斑。她蹲下身时,膝盖撞到什么硬物,是倒扣的《战争与和平》,书页间还夹着当年的玳瑁眼镜。月光突然刺破云层,斜斜切进室内,刹那的光明中,她看见整面东墙的书脊在银雾里浮沉,深红、墨绿、靛蓝的封面此起彼伏,宛如葬身海底的图书馆正在月光下举行安魂弥撒。

她走进翻开了最中间的那本《楚地巫傩》,黑色的牛皮做的封面凸显出古老的气息,羊皮纸上写着晦涩难解的文字,墨迹浓淡不一,仿佛记录时笔尖蘸满了岁月的沉重。

书页间夹着一张泛黄的宣纸,边角已被虫蛀得参差不齐,上面绘着一幅诡异的符咒图案,线条蜿蜒如蛇,似乎在无声诉说某种隐秘的仪式。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那些凸起的纹路,竟感到一丝微弱的颤动,就像沉睡多年的灵魂突然苏醒,又迅速归于寂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与书页散发出的陈旧气息交织在一起,令人恍惚间分不清身处何地。

泛黄的羊皮纸上,蝌蚪状的楚国鸟篆突然活了过来。那些游动的文字拖着暗金尾焰,在纸页间蜿蜒成九条交缠的符龙,墨香里混着艾草与朱砂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指尖刚触到"沅有芷兮"四个字,整本书突然腾起幽蓝火光,封底的青铜镇符叮当坠地,露出压着的半片龟甲裂纹。

暗室四角的牛皮鼓无风自响,咚咚三声震得烛火齐齐矮了三寸。羊皮纸哗啦啦翻动到最后一页空白处,渐渐显出血色小篆:"客自沅湘来,当解巫傩九问"。纸页边缘突然刺出九十九根银针,针尾系着褪色的五色丝绦,在半空结成楚地特有的菱形符结。

"一问三闾大夫魂归何处?"

低哑的吟诵声从地砖缝隙渗出,她后退时踩碎了某片干枯的蓍草,腐朽的草木腥气里,墙上褪色的傩面壁画突然全体转动了九十度。那些青面獠牙的面具眼窝深处,陆续亮起绿荧荧的磷火,最中间那具彩绘镇墓兽的独角,正巧指向她手中颤抖的书册。

羊皮纸上的血字开始洇开,在纸面汇聚成汨罗江的走向。她看见自己倒影在墨色江水里扭曲变形,发间突然簪满了招魂幡上剪下的白纸钱。鼓点愈急,那些漂浮的纸钱边缘泛起焦痕,竟是她最熟悉的玳瑁花纹——正是那日见到的阵法残纹。

"二问阴阳驿站何人掌灯?"

地砖轰然塌陷半尺,露出底下交错的红漆木轨,几截残破的竹简卡在轨道缝隙,墨迹赫然是《九歌》残篇。有冰凉的铁器缠上脚踝,低头却见是青铜锁链开满了铜绿的花,每朵花蕊里都嵌着粒珍珠,正是的之前见到的铜钉。

书房温度骤降,她呵出的气在羊皮纸上凝成白霜,霜花竟拼出"芷兰"二字。书册无风自动,翻到某页夹着片干瘪的蕙草,草茎折痕处还沾着暗褐色的血痂。窗外传来棹歌声,混着木铃铛的脆响,惊飞了外面梁上栖息三十年的蝙蝠,那些小兽眼睛泛着诡异的赭红,排成队撞向墙壁的傩面。

"三问……"

吟诵声戛然而止。

所有异象在瞬间冻结,唯有她胸口处的阵法滚烫如烙铁。羊皮纸上的血字正在重组,却见那本《楚地巫傩》突然腾空而起,羊皮纸的猩红缝隙中渗出黏稠的墨汁,在半空凝成八个血篆:“欲问巫事,须得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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