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夏天
20.夏天
谢彦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他给林思羽打了好几个电话,可她一直没有接。所以到家的第二天,他就又打车回到了老居民楼。原本上楼敲了敲门,但只有外婆一个人在家,于是他下楼站在林思羽回家必经之路的围墙处,等了她许久。胸口有些不安,却又是像是要扑腾出一只小麻雀般欣喜。他想在和她一起去海洋馆的时候,问她能不能做他的女朋友,甚至忍不住地提前幻想和她在一起的场景。可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一切让他内心忽上忽下的疑惑,在骤然间找到了他不能接受的答案。他看着眼前这个一直以来,都让他感觉到欣喜和柔情的人,但此刻在路灯下,她的神色晦暗不明。“谭望没有跟你说过这些?”林思羽又凑近到他面前,缓慢地念着他的名字:“谢彦,是他让你来接近我的吗?”谢彦无法动弹,明明是六月的夏季,可她的话却让人如同坠入冰窖。林思羽后退了半步,盯着他。两人面对面站着半晌,相顾无言。当有路人快要走到他们旁边时,林思羽才转过身,独自朝家走去,斜斜的影子在地上拉长,越来越远。后来的几天,林思羽照常的去上兼职,只是在晚上下班出店门时,她偶尔会瞥向门侧的墙角,但那里仍是空的。直到填报志愿那天。林思羽手中卷着志愿册走到学校机房门口前,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谢彦。他正和面前的人说着话,看到林思羽走过来时,他快速地朝那边瞟了一眼,视线和她短暂地相撞,又立刻收回,用余光看着她走进了机房。过了一会儿,林思羽填完志愿,走出机房四处望了望,谢彦已经不在那里。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她回过头,是同班还算熟络的一个女生。“林思羽,你报的哪里?”“江北的一个学校。”她答。“江大吗?什么专业?”林思羽点了点头:“法学专业。”“哇,你真厉害,我看他们学校分很高诶。”“你呢?报的哪里?”“我报的有点远,但我想……”两人边走边聊,直到在校门外停下互相道别。林思羽正要擡腿继续走,身后有人叫住了她。“林思羽。”她回过头,看到谢…
谢彦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他给林思羽打了好几个电话,可她一直没有接。所以到家的第二天,他就又打车回到了老居民楼。原本上楼敲了敲门,但只有外婆一个人在家,于是他下楼站在林思羽回家必经之路的围墙处,等了她许久。
胸口有些不安,却又是像是要扑腾出一只小麻雀般欣喜。他想在和她一起去海洋馆的时候,问她能不能做他的女朋友,甚至忍不住地提前幻想和她在一起的场景。
可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一切让他内心忽上忽下的疑惑,在骤然间找到了他不能接受的答案。
他看着眼前这个一直以来,都让他感觉到欣喜和柔情的人,但此刻在路灯下,她的神色晦暗不明。
“谭望没有跟你说过这些?”
林思羽又凑近到他面前,缓慢地念着他的名字:“谢彦,是他让你来接近我的吗?”
谢彦无法动弹,明明是六月的夏季,可她的话却让人如同坠入冰窖。
林思羽后退了半步,盯着他。
两人面对面站着半晌,相顾无言。当有路人快要走到他们旁边时,林思羽才转过身,独自朝家走去,斜斜的影子在地上拉长,越来越远。
后来的几天,林思羽照常的去上兼职,只是在晚上下班出店门时,她偶尔会瞥向门侧的墙角,但那里仍是空的。
直到填报志愿那天。
林思羽手中卷着志愿册走到学校机房门口前,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谢彦。
他正和面前的人说着话,看到林思羽走过来时,他快速地朝那边瞟了一眼,视线和她短暂地相撞,又立刻收回,用余光看着她走进了机房。
过了一会儿,林思羽填完志愿,走出机房四处望了望,谢彦已经不在那里。
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她回过头,是同班还算熟络的一个女生。
“林思羽,你报的哪里?”
“江北的一个学校。”她答。
“江大吗?什么专业?”
林思羽点了点头:“法学专业。”
“哇,你真厉害,我看他们学校分很高诶。”
“你呢?报的哪里?”
“我报的有点远,但我想……”
两人边走边聊,直到在校门外停下互相道别。
林思羽正要擡腿继续走,身后有人叫住了她。
“林思羽。”
她回过头,看到谢彦站在墙根阴影处。
“你……有时间吗?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他们在路边找了一家饮品店,点了两杯喝的,坐在了店里靠窗的位置上。阳光透过玻璃,投在他们的身上,桌上的柠檬薄荷水不停的冒着细小的气泡。
两人面对面沉默了半响,林思羽看着他开口:“你要说什么?”
谢彦先是犹豫的张了张嘴,然后发出一点声音:“对不起,我之前不知道,他……是你的爸爸。”
对面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气泡水,又放下。
“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打扰你,很抱歉。但你放心,以后应该不会了。”
谢彦低头盯着面前的饮料,两手交握在腿间,骨节泛白,指尖被他捏的发麻。似乎只有这样,他才有力气和她坐在这里说话。
“你是很好的人,希望你能一直开心。就算你讨厌我,也没关系,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一点的话。”谢彦的眼眶逐渐发热,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一直都觉得,遇到你的这段时间,很珍贵。”
他终于擡起脸看向她,嘴角努力地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
“也提前祝你,上大学后,一切都顺利。”
也许是柠檬薄荷水加了太多冰块,冰的林思羽的喉咙有些酸痛。
她的声音轻轻地,回答他:“你也是。”
剩余的饮品留在了桌子上,谢彦的那杯没有动过。没有再说什么多余的话,两人都走了出来,在门口挥手道别。
“拜拜。”
“拜拜。”
谢彦说完就背过了身,盯着投在地面晃动的葱茏树影,听着身后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他愈发的讨厌夏天了,夏天总是带走对他来说重要的人。
在陆秋怡出国那天,林思羽请了一天假,和陆叔陈姨一起把她送到了机场。
两人的胳膊一直挽着,但林思羽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陆秋怡也是一幅哀伤的样子,和她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