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计算

第97章计算

“这个急性子……三儿可知情？”老夫人看住赵清书，迟疑地说道。

久病成医，急性子这一味药，赵清书也有所了解。但她送来的伤药里，绝不可能含此成分，不然无思早已被她害死……于是摇头，“我不知。”

“这瓶伤药里，原本没有急性子，是有人刻意撒进去，人为搅匀。”桑玉用手指挑出一些药膏，用手指揉搓一会，然后摊开手掌。她纤细洁白的玉指上，沾染着很多黑灰色的细碎粉末，“你们看，根本就与这药膏不相融合。”

若非能确认此事与赵清书无关，桑玉是不会实话实说的。而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她知道赵清书的坦荡，决然不会做此种卑鄙事情。

“也就是说，有人动过手脚？”意料中的答案，赵清书没有疑惑。伤药放在她的房间里，不可能有人能动手脚，出现问题也只可能在交给杏仁之后……但，现在杏仁已走，只怕死都不会愿意再回来。

伤药为她所赠，她便是长了两张嘴，也推不脱自己的嫌疑。

不过，可以揣测，若杏仁离开也是其中的步骤之一，那么，策划杏仁与小疯子的侍从交好的赵素画，嫌疑才是最大。

而杏仁最后的控诉，赵勤也有听见，虽然当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这不代表他心中没有其他想法。

这么一想，赵清书不免多两分底气。

“正是如此。”桑玉点头，将面前的瓶瓶罐罐收起来，递给夏荷，幽幽说道：“急性子非常用之药，现在也不是果熟时期，如此大量，只有去药铺采买才能得到。”

“换言之，想知道是谁下的毒手，去药铺询问便可得知答案？”老夫人凝眉，转头看向赵勤，“老大，你派人去询问。”

“娘，画姐儿也无恙，不过需多休养几日，我看，此事便罢了。”老夫人执意要查，赵勤只觉头疼，他心道此事不简单，只怕会越查越令人费解，因此劝慰道。

“三儿，你觉得该不该查？”近来发生的事变太多，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人头痛欲裂，长此以往，府上焉得安宁？赵勤的顾忌，也不过是赵清书有嫌疑罢，故而老夫人有此一问。

“查。”老夫人想继续追查，赵清书不会阻止，哪怕心中隐隐察觉不对劲，也应和道。只是待赵勤离去，她附耳到桑玉耳边嘀咕一番，桑玉点点头，借熬药之名离去。

不久，桑玉端着药碗回来，夏荷接过将药汁喂入正昏迷着的赵素画口中。赵清书则拉住桑玉，到一旁说悄悄话，“怎么样？有发现什么吗？”

“玉洁阁里没有异常。”桑玉摇头，但脸上的神色凝重，轻声道：“但这事情麻烦，只怕还是冲你来的。”

赵清书不解，没有异常，为什么还冲着她来？

桑玉喟然长叹，解释道：“你屋里有一个洒扫丫头，叫做冬雪的。她想种凤仙花，前两天托人买来一包急性子，洒在了玉洁阁里。你说，这事你还能开脱吗？”

“冬雪？”赵清书愕异，记起环儿说过，冬雪与赵素画有所接触，心中冰寒。继核桃、杏仁倒戈后，冬雪也生出外心？

赵素画想要一一除掉她身边的人吗？早知如此，她是不是该告诉冬雪，其实赵素画很有可能是谋害她亲人的幕后凶手？

心愈凉，她敛眉，低声问道：“现在不是栽种的时节，冬雪为什么会想种凤仙花？”

“我不能久待，没来得及问，缘由谁知道呢。”桑玉耸肩，随即又一脸神秘兮兮道：“你可知，冬雪是托谁买来那急性子？”

冬雪来府中时间不长，结识的人理应不多，能拜托的人，应该只有环儿吧？但见桑玉的表情，显然是她意想不到的人，于是赵清书诚实地摇头。

“是六姨娘文氏身边的大丫鬟，岚心。”桑玉左顾右盼，显然并不习惯在背后说他人坏话，确定周围无人，才小声说道：“我见过那六姨娘，长得花儿一样的，漂亮得很。她身边的大丫鬟，怎么会与一个洒扫丫头往来？”

一语道破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