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乱局

第98章乱局

“什么？！”

别说其他人，便是赵清书，都吓了一大跳。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赵素画敛了所有表情，盯住冬雪，满脸愤怒，喝道：“你是二姐姐屋里的丫头，这样做，岂不是陷二姐姐于不义？”

这句话，看似为赵清书着想，实则为提醒众人，冬雪只是替罪羔羊，指使者是赵清书！

“是奴婢的错，与二姑娘无关。”冬雪咬牙再次重复道。

赵清书的神智，在消化完这两句话后，彻底恢复过来。她狠瞪赵素画一眼，制止她接下来的话语，蹲在冬雪面前，笑看着她，眉目温和如冬去春来万物回春，“冬雪，你是不是错以为是我在伤药中动了手脚，所以傻傻的代我认罪？”

若核桃能与冬雪一般选择，在不确信的情况下，也愿意承担、愿意信她的话……那么，她此刻还会在这里罢？

“难道不是吗？”这下冬雪反而愣住，然后抬起头看向外面，刚才带她前来的小丫鬟早已消失不见。她惊疑道：“刚才那个姐姐说，是姑娘犯了错，需要奴婢来作证。”

姑娘是她的恩人，她怎么能证明姑娘有错呢？所以，宁愿自己承担起错误，好过让姑娘受罪。

“谢谢。”赵清书粲然一笑，抬手将冬雪抱在怀里，心虚浮动，眼中晶莹。幸好，冬雪不是核桃与杏仁，愿意为她承担错误的人，她还有什么好抱怨？

“姑娘。”冬雪不知所措。

“冬雪，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微微松开冬雪，赵清书端正表情，严肃说道。“不要撒谎，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你买急性子作何用？”

“有一次，奴婢经过姑娘窗外时，无意间听到姚嬷嬷对姑娘说，想为姑娘的指甲染些颜色。奴婢便想，不若栽种些凤仙花，来年的时候，可以采摘花瓣。”想着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给姑娘带来麻烦，冬雪满心愧疚。声音低若蚊呐，但听来清晰，“正好看见岚心姐姐要出去采买，便大着胆子委托岚心姐姐帮忙买了包急性子回来。那些种子，奴婢全部撒在玉洁阁里，一颗没剩。”

“姑娘，奴婢有错，奴婢不知会给您带来麻烦。”冬雪捂住脸，泫然欲泣。

“别担心，身正不怕影子歪，没关系，我们只是想种些花而已。虽然命不好，被人利用。”赵清书知道，岚心还在跪着，她没法让冬雪起来，于是陪着冬雪一起，跪在地上，看着老夫人定声说道：“奶奶，这事情与我玉洁阁无关。请您将刚才去传唤冬雪的小丫鬟找来，她传递错误的消息，想必是有缘由的。”

“好了，都起来先。”见孙女跪着，老夫人还是不忍，让她们三人先起身，然后命人把传信的小丫鬟找来。

见事情果真如他所想越来越复杂，赵勤脸黑如炭，怒声问：“快将你所犯之事，如实招来！”

那是丹青阁的小丫鬟，颤巍巍地跪在地上，面对赵勤的怒叱，目光闪烁，最终抖着嗓子说道：“是六姨娘命奴婢这么做的。”

“你胡言乱语！”文氏惊愕，然后猛然上前，拔高声音，抬手指着那小丫鬟怒喝道：“我与你无怨，何故要诬赖我？”

“你接着说。”冷冷横文氏一眼，赵勤高声说道：“文氏为何要指使你误导三儿的丫鬟？”

小丫鬟怯怯地看看文氏，又瞅瞅赵勤，咬牙，坚定回道：“因为，是六姨娘在二姑娘赠送给三姑娘的伤药里动了手脚。六姨娘怕事情败露老爷怪罪，便想使计让二姑娘顶罪。”

文氏恨得牙痒痒，若不是碍着赵勤在，她早已上去扇这小贱人几个耳光。

“文氏为何要害画姐儿？”赵勤继续追问道，表情虽毫无变化，眼神中却挟着彻骨的森寒。

“奴婢不敢说。”小丫鬟犹豫再犹豫，最终摇头道。

“老爷，妾身什么都没有……”

“恕你无罪，但说无妨。”打断文氏的辩解，赵勤平静道。声音愈发平常，面容波澜不兴，没有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