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鼓励

第177章鼓励

次日清晨，赵清书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环儿大力叩门，也不敢进来，只在门外喊道：“姑娘，快快起床，宫里的教养嬷嬷已经前来府上。”

近乎一夜无眠，赵清书撑着额头坐起身，压着心中的怒火回道：“我知道了。”

不一会儿，桑玉端着热水进来，见她慵慵懒懒地穿着衣裳，取笑道：“听说那叶姓的嬷嬷脾气不好，最恨等人，三姑娘早已前去，姑娘这般慢腾腾地要不要紧？万一那嬷嬷把错误地规矩教给你，或者有心落下什么，最终吃亏的可还是你。”

“无妨。”若不是推脱不得，赵清书是不愿将这些繁缛礼节再学习一遍的。从前便已全部知道的东西，何苦再惧怕这叶嬷嬷？一大清早扰人雅梦，才真正可恼！

“姑娘，今晨三姑娘去见夫人，让夫人把那个叫文竹的丫鬟配人呢！”桑玉一边说着，一边将手巾浸到水中，湿透后拧干，见赵清书漱完口，将半湿半热的手巾递给她。

赵清书慢慢擦完脸方讥笑道：“她身边的丫鬟被强迫留下，不得说亲、不得嫁人，本是不该。奈何文竹曾是母亲身边的人，她不擅自做主也说得过去。如今文竹年纪已大，回京城后，在内宅的人全部都要听母亲吩咐，她让母亲将文竹许人，是必经之路。”

“为什么？”听了一大堆话，桑玉表示不解。

赵清书执起铜镜，见脸色不太好，叹息一声，坐下描眉画唇，边说道：“文竹是母亲的人，但中途被她收买，变成她的人，也就知道了太多不能让母亲知道的东西。远在千里之外还好，无论怎样敷衍都不会惹人怀疑，现在回到京城，以母亲的精明总能瞧出一二来。所以，在文竹被母亲逼迫说出实话来之前，将她送走是最好的选择。”

“感觉，短短时间里，姑娘变了好多。”见赵清书始终用淡淡地语气说话，桑玉一怔后问道：“可是发生过什么？那时劫走你的黑衣人折磨你了吗？”

从前，她都是喜笑于颜，掩饰不来的，如今桑玉发觉，自己竟有些瞧不透她的心思。

“别担心，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赵清书涂抹胭脂的动作一顿，心中暗道，桑玉也不知道她与九王爷的事情……难道从最开始，九王爷就是以许时冉的名义送信给她们，让她们不用相等，可先行前往京城的？

心知这就是正确答案，她没有再问。细心装扮好，用过早膳，向老夫人请安问好后，赵清书才不情不愿地向叶嬷嬷学习宫中礼仪。

叶嬷嬷是宫中有头有脸有辈分的老嬷嬷，若不是贤妃娘娘相请，她怎么都不会自降身份教庶出的女儿教养……见赵清书还敢心不在焉，叶嬷嬷气不打一处来，呵斥好几次。但是，见自己教的仪态她学得分毫不差，寻不出任何差错，才忍下心中闷气。

这些规矩，赵清书早已知晓，她记性又极好，断没有忘记的道理，当然不会有任何差池。赵素画从前虽然不懂，但生性聪慧，又格外认真地学着，一上午下来，叶嬷嬷所教习的内容她一丝不苟地全部学会，让叶嬷嬷大感惊讶。

下午不再学习姿态，叶嬷嬷开始叙说起大旭王朝的历史以及皇宫的构造，甚至连宫中的忌讳都详细告知。

叶嬷嬷的嗓门也大，被她念叨一整天，到晚间赵清书仍觉得耳朵里在‘嗡嗡’作响，心中又惦记着别的事情，垮着脸止不住郁闷。

一家人在老夫人的宴息处用完晚膳，又向老夫人倒了一番苦水，见时辰不早，赵清书起身走向前院找赵咏棋。

待行到哥哥所在的院子，被丫鬟告知有客人来访，哥哥与他在前花园赏花，赵清书凝眉想想，悄然避过旁人踏入前花园。

哥哥的客人，想必是某家公子，按理她应该避讳的，所以环儿与冬雪竭力想要阻止，她充耳不闻。

前花园比后花园要更加宽敞，夜风习习，拂动树梢，交织出一幅夜下凉风图。墙角处种植着一大片的金桂，时节正好，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花园中间挖凿出一个浅湖，周围堆砌着一些碎石做岸，旁边孤植着一株高大的银杏树，扇形的叶片，小巧可爱，随着月光倒映在湖中，波光粼粼，如梦似幻。

赵咏棋与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坐在不远处的六角亭里，吃茶饮酒，没有欢笑声，反似笼罩着愁云。

赵清书瞅见那公子哥的背影，觉得熟悉，蹙眉想想，猛然一拍手掌，不顾环儿的拉扯，快步走上前去，大声喊道：“方岩哥哥。”

昨天才得知他与姐姐互相有情的消息，今天就能见到他人，也算是一种缘分，正好哥哥也在，她怎么着都得将事情挑开说个清楚，免得姐姐痛苦。

公子哥回过头，见到赵清书也是一喜，忙放下手中酒杯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迎过来，兴奋道：“三儿。”

一时间，也无人记得理当避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