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坦白

第272章坦白

这句话，就像是迎面给了赵清书一记耳光，带起锥心刺骨的痛。但是她不能保持沉默，忍着难过说道：“父亲，我与子吟的过往，您是知道的。子吟不是您口中的那种人，他说会娶我为妃，那就必定会做到。”

“呵！你们从哪来的过往？少要胡说八道！”赵勤满脸怒容，眼神狠厉，死死看住赵清书：“你若不知，我便再告诉你一次，以你的身份，就是给九王爷做妾都不够资格！异想天开的后果，就是枉死！”

“父亲。”见赵清书脸上的血色一丝丝的褪去，赵咏棋忍不住插嘴道：“九王爷是我的二师兄，他是一个重承诺的人，说出口的话必然就会做到，并非是三儿妄想！”

“重诺？”赵勤冷笑不停，眉梢眼角溢满讥诮：“可有白纸黑字、立据作证？谁能保证九王爷不会反口？我告诉你们，空口说白话，只会被人取笑恬不知耻！这个孽女孟浪轻狂，还敢诋毁九王爷的声誉，今日我不打死她，难以堵住悠悠之口。你们全部都让开，再不让开，我连着你们一起打！”

“父亲！”听得赵勤说要打死赵清书，赵子琴一个激灵，情急之下大喝道：“祖母向来疼爱三儿，您不看僧面看佛面，便是看在祖母的份上，也该饶三儿这一回！”

“我饶她，九王爷会收走她吗？圣上能饶恕她吗？其余人又会怎么看待我们赵家？”见他们不让，赵勤索性扬起手中的长鞭：“老夫人是明理之人，知道事情的缘由后她不会阻拦我。你们若不让，我就先打到你们让开！”

声落，长鞭从旁边抽打过去，除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赵清书外，其余三人都被抽中，痛得直哆嗦。像是为了省下力气鞭打，赵勤不再说话，只不住地挥舞着长鞭，一下下朝他们身上抽打着。

“啪、啪、啪”的鞭子声音落在赵清书耳中，如同利刃剜在心上，心碎成片，痛不堪语，眼泪更是流个不停。

“琴姐儿！”赵白氏从帐篷外边冲进来，拉住赵子琴的胳膊，强行拽住她到一边，喝道：“这事你不要掺和，你父亲自有主意。”

“母亲，父亲要伤害三儿，我如何能不理？”赵子琴愤然挣扎，但赵白氏身后的两个丫鬟上前抓住她，强行带着她往外走。

“三儿，弟弟，画儿。”赵子琴极力反抗着，但那两个丫鬟分明是抓人的老手，使出来的力道既不会伤害她，又让她无法逃脱。

“母亲，你帮三儿说说好话，别让父亲伤害她。”往日里刻意的疏离，在赵清书遇难时冰消瓦解，在被拖出帐篷前，赵子琴还在努力地劝说着：“母亲，三儿也是您的女儿，您有理由护着她。父亲，三儿是瑾姨娘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您当真忍心杀她吗？”

对上赵子琴被拽走前投递过来的担忧眼神，赵清书泪流不歇。姐姐果然还是很在乎她，关心她的！

努力摇摇头，赶走侵袭而来的眩晕感，她启唇慢说道：“父亲要打死我，无非是怕我被九王爷拒绝，从而丢尽赵家的颜面，但是请您相信，子吟与我情投意合，他绝对不会弃我不顾。即便父亲要责罚我，也该等到九王爷醒来之后！”

抬眸悄瞧赵勤一眼，赵白氏压低声音，轻道：“三儿，若是九王爷就此睡去，再醒不过来呢？”

宛似一盆凉水当头泼下，赵清书如落冰窟，从头冷到脚，颤栗不休。嗫嚅着唇角，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赵咏棋，他僵住表情，避开她询问的目光。

因痛苦而沸腾的心在瞬间冷冻，她死死咬唇，不敢去想象赵白氏口中的那个可能！

“三儿，你可知，在你们被发现时，九王爷身上有多少伤口？又流失掉多少血迹？”见赵勤没有反对之意，无视赵清书颓败的表情，赵白氏继续说道：“天气严寒，你们就那么在地上躺了一夜，九王爷还将自己身上的衣裳遮覆在你身上，为你保暖。”

说到这里，赵白氏稍微停顿，扭头看看赵勤，才继续说道：“三儿，你受到的伤害比九王爷要少很多很多，他遍体伤痕，受着风寒又高烧……能不能醒来，谁都不敢保证！倘若他再醒不过来，圣上一怒之下，不止是你，我们所有人都性命堪忧！你在此时坚持你的情话，有意义吗？”

赵清书羞惭地低下头，再说不出话来。再过抗拒，念头也清清楚楚地浮现在脑海中：假如九王爷再醒不过来，不止她要死，赵家的其他人……全部都要为九王爷陪葬！

“棋哥儿，画姐儿，你们都是聪明的孩子，我说的话想必能够明白。”赵白氏缓缓地说着，声音中暗藏着锋利：“如果不想害死其他人，你们就让到一边，三儿能不能度过此劫，只能由天来定！”

边说着，边对身边的丫鬟使眼色，便有两个丫鬟上前搀扶赵素画与赵咏棋。

“二姐姐，对不起，我不怕死，但是我不能害死父亲母亲！”意有所指地说着，赵素画顺从地让丫鬟扶起来，从帐篷离开。

“不用你扶我。”赵咏棋挥手将丫鬟赶开，仍旧倔强地跪地不起，抬起头看着赵勤，眉眼间的愤怒稍减：“父亲，母亲的暗示，我已懂得。您其实不想伤害三儿，只是必须做一场戏给世人看，对吗？”

赵勤一个眼神扫过去，赵白氏带着在帐篷里服侍的丫鬟退出去，眨眼间就只剩下他们三人留在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