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折腾

第273章折腾

“赵大人，她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您这还真的在打着呐？”张公公带着两名小太监进入帐篷里，见赵勤正向着赵清书挥舞起手中长鞭，他挥挥手中的拂尘，阴阳怪气地说道：“快快停下，圣上知道二小姐醒来，要宣见她呢！二小姐若是被你打坏，咱家该如何向圣上交代？”

“张公公，您可是圣上身边的大红人，圣上要见这不孝女，随便遣个人来传唤便是，怎还劳烦您亲自过来跑一趟？”收起长鞭，赵勤勉强挤出几分笑容说道。

眼神往赵清书身上撇了撇，张公公瓮声瓮气地说道：“圣上命咱家亲自来一趟，咱家哪能不来？告诉你吧赵大人，圣上极为重视此事，从知道九王爷受伤难醒，圣上就一直对咱们这些奴才发脾气……您还是快些想想办法，若是不能平息圣上的怒火，到时候怕要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多谢张公公指点！”赵勤从怀中掏出个鼓鼓地荷包，塞到张公公手中。

张公公垂眸看看荷包，又掂了掂重量，冷哼一声收下，抬着手指指住赵清书，尖声说道：“这披头散发的像什么样儿？还不快让人带回去洗洗，若是耽误时辰，圣上责怪下来，大家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棋哥儿，带着你妹妹回去换身衣裳。”赵勤挥手说道。

男女授受不亲，哪怕亲兄妹也该有所忌讳……当着外人的面赵咏棋不能上前搀扶赵清书，将等在外边的冬雪与绿枝唤进来，带着她回帐篷重新梳洗。

本就疲软无力，折腾这一番，赵清书连站立都是困难，迷迷蒙蒙地，难以凝聚起视线。只是马上想到要去面圣，她紧张到颤栗，难以自制。

“二小姐，圣上最憎恶旁人反对他的决定，您待会儿见到圣上，不论他说什么，您都不能反抗！”绿枝一边帮她梳洗着，一边提醒道：“您切记，万不能与圣上对抗，拌嘴、反抗、挣扎之类，更是不可以！”

“要顺从，对吗？”赵清书强撑着思绪，颤抖着身体说道。

绿枝轻叹：“二小姐，您害怕成这样，在见到圣上后会连脑袋都会抬不起来，勿论其他事情。圣上见到您这样臣服畏惧着他，不知道会是何种心情……奴婢虽然见过圣上，但无法确定圣上的喜怒，帮不到您更多，总之您千万小心！”

“嗯。”在被赵勤鞭打出来的伤口上抹了金风玉露膏，身体总算是稍微好受些，赵清书含糊地应着，攥紧手心：“死活都要面对这一次，我不怕！”

从她决意要与九王爷在一起开始，她早已经有面对圣上的决心……只是太突然，她没有来得及做些心理准备，才会慌不可抑。

“好了。”将最后一支蝴蝶玉簪插在她的发髻上，冬雪扶着赵清书起身，眼圈儿带泪：“姑娘，当真不要我们陪您一起去吗？”

赵清书摇头，强颜欢笑道：“我瞧见张公公带着轿辇过来，想必是要抬着我去面圣的。别担心，你们跟过去除吹吹冷风外，也帮不上其他忙。”

何况，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平安归来，怎能连累她们？

冬雪与绿枝显然也是明白她这份心思的，一左一右的扶住她往外走，脸上的表情都极不好看。

“这可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得到通报，张公公从旁边的帐篷里走出来，略带嘲讽地斜看赵清书一眼，冷哼道：“快些随咱家走，若晚了时候，谁都难以担待！”

坐到轿辇上，赵清书缩在兔毛大氅中，对上张公公鄙弃的眼神，微微勾唇，并不答话。

察觉她似有不屑，张公公的脸色冷沉，坐到另外一边的轿辇上，眸底闪过几分厉色，恶声命令抬着轿辇太监道：“起！”

“三儿，我不能跟你一起去，你自己多加注意。”稍作犹豫，赵勤追上来叮嘱道：“圣上贤明，说什么你都听着，责罚你，你也要受着……不可失仪，不可不敬，知道吗？”

“是。”赵清书点头应承。

“事已至此，你再做什么都是白搭。”赵勤忽而附耳在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些糟乱事情，都是你自己惹来，逃避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横竖都是死，你那么想要与九王爷在一起的话，就尽管去争取，不要考虑我们。逃不掉的事情，怎么都逃不掉，大祸已闯下，你尽管按着自己的心意去做！”

这是支持她与九王爷在一起的意思吗？而今九王爷难料生死，他定不是因为想向上攀附才赞同的吧？纯粹是因为她想，所以他赞成……思绪闪过脑海，赵清书瞬间泪流满面，羞愧于自己的怀疑，更是感动于他的父爱。慌乱渐消，她哽咽着用力点头：“嗯！”

木已成舟，她再过抵触害怕都无用，人心难测，更何况她即将要面对的，是最尊贵、也是最无情的国君……无论她要前进还是后退，结局皆是难料，那么索性抛却一切，勇敢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