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尝试

第435章尝试

不待昶安的话音落地，霎时间就有几十名腰佩长剑的侍卫从暗处冲出来，团团把整个筵席围得水泄不通。

好一阵的慌乱。

前来参加筵席的多是公卿贵族，出身权贵之家，虽有个别胆小的，但到底多数人都是仗势欺人惯了的主，看见昶安无所畏惧的祭出侍卫来，便有人怒然高声喝道：“文王爷，您此举是何意？您要与九王爷较劲，那是您们的家事，我们管不着。今日我们已经给足您面子，您要与九王爷斗法，也请先放我们离开，惹不起我们躲得起，从今以后我季家再不与您们两位王爷来往便是！”

“两位王爷，您们重如泰山，我们轻如鸿毛，您们要打要杀，我们不敢劝说，但是断断不会陪同，还请放我们离开。”

“快让我们离开，您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诸如此类的怒喝声，一时不绝于耳。

人群外的赵清书静然坐在轮椅中，微勾起唇角，面上看似平静，心中其实波浪起伏。刚才昶歌在起身前，附耳在她身边说事情他来处理，今日必然会有收获……想来，这收获就是昶安于刚才失去的人心。

诚然，相应的昶歌也会被众人疏远，但是他早被世人当作怪物般隔离，亦不会继承皇位，故而不需要聚拢人心。昶安可不同，他一直觊觎着皇位，暗地里蠢蠢欲动，没了支持将会让他一败涂地。

于是赵清书就有些不解，昶安是被气得糊涂，还是打算破罐子破摔，怎会做出伤人三分，自伤七分的事情来？

众人吵闹不休，昶歌抓着昶安的手腕驻足不动，正是僵持之态时，赵素画盈盈走上前去，屈膝对着昶歌福了福身子：“恳请九王爷莫气，妾身微不足道，实在不值得您们为妾身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文王爷要把妾身送给徐家公子，妾身跟徐家公子走就是，未嫁从父，出嫁从夫，而今他是妾身的夫，他的命令，妾身必然遵从。”

昶歌神色不变，始终维持着冰冷如霜的表情，视线落在昶安身上，只寒声说道：“放其他人离开。”

“呵，这筵席未散，宾未尽欢，何必急着离去呢？”低笑一声，昶安凝着眉目扫过一众公子哥们：“何况外边大雨，连上天都在为本王留客，你们何不再逗留一会儿？”

“昶安，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在一片不满意的哄闹声中，昶歌冷声问道。

昶安垂下视线，看着自己被昶歌紧握不放的手腕：“最后一次奉劝你放开我，刀剑无眼，若是你一人，我不怀疑你能全身而退，但是她能吗？”

边说着，他边转眸看向赵清书。

“你要软禁我们？”松开他的手，昶歌退后一步，表情虽然未变，但声音愈发凉薄。

“软禁？”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昶安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好一会儿才直起腰来说道：“要走的人留不住，想留的人不会走，我文王府虽不是让人来去自如的地方，但总不会逼人做不甘愿的事情。既然菜肴不合你们胃口，硬是让你们继续享用，你们也不会开心，想走尽管走。”

随着这声音落下，侍卫们纷纷避让到一边，一瞬的迟疑后，几乎所有人都脸带愠怒地扬长而去。

只是那徐家公子离开时，赵素画低眉顺目地跟在他身后，一副要跟着他离开的样子，生生把徐家公子吓得脸色煞白，再不敢往前一步。

一阵沉重杂乱的脚步声后，四周重新归附安静，唯有淅淅沥沥的落雨声萦绕在耳边。

事关赵府的颜面，争端尚未解决，昶歌等人不会离开，他回到第一席，挨着赵清书坐下，抬手端过她的茶盅慢慢品茗着。

昶安挥挥手，那些侍卫无声无息的往后退，瞬间就消失无踪，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文王爷、九王爷。”见无人说话，那徐家公子颤巍巍地说道：“我眼下虽然尚未成亲，但是早就与何家三小姐订下亲事，待明年开春就要迎娶她过门……。”他哭丧着脸，腿肚子直哆嗦，让人不禁猜疑他到底会先落泪，还是会先跌跪在地上。

好好一个世家公子哥被吓成这般模样，甚至要被毁掉一生，念及他无辜，赵清书拧起眉头，轻喝道：“徐家公子你走，这件事情跟你无关。赵素画，你站着别动，你不要脸面，赵家还丢不起这个人！”

徐家公子如获大赦，抬眸望一眼昶安，又瞅瞅赵素画，最后再看看昶歌与赵清书，终于咬牙下定决心，像是身后有猛兽在追着，逃一般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