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折磨

第434章折磨

酒过三巡，昶安终于在筵席上现身。

神色里一改往日里的怯懦，眉宇飞扬，意气风发，站在前边说了好长一段的客套话后，他端着酒盏下来敬酒。

第一席，只有昶歌与赵清书。

“皇兄皇嫂能来参加今日的筵席，愚弟很是开心。”昶安端着酒杯笑吟吟地站在对面，眼神落在赵清书身上：“请皇嫂放心，愚弟一定会好好对待画儿，不让她受委屈。”

“她嫁给你，就是你的人，哪怕行差踏错，我也不会再多言。”故意不亲不疏的说完，赵清书端起面前的酒盏，正要勉强自己站起来回应，昶歌状似无意地抬手搭在她肩膀上，扭头却对昶安说道：“书儿身体不适，酒由我代饮。”

语落，他取过赵清书手中的酒盏一饮而尽。

“皇兄怜香惜玉，真是愚弟所不及。”见昶歌稳坐着不动，昶安的表情有些僵硬，偏偏古语有长兄为父的说法，他奈何他不得，只得干笑着说道：“适才听闻皇兄要为愚弟的姬妾求情，可有此事？”

想不到昶安会干脆利落的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提起此事，赵清书顿时绷紧身子。

“听闻？”昶歌用不冷不热的语气反问。

“那个贱妾胆大包天，私自换下避孕药，这才会怀有身孕。但是为避免兄弟阋墙，自古以来正室未育，妾室不得生育，她自己有心寻死，皇兄为何故相救？”昶歌有意避过锋芒，昶安便继续逼问。

巧儿自己有心寻死……昶安是打算让巧儿一起去死吗？竟然真要搭上两条性命，赵清书不免一惊。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昶歌仍旧回答的含糊。

“皇兄，你是认真的吗？”昶安‘哈哈’大笑，狂肆高亢的笑声，顿时把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过来：“愚弟与皇兄不同，偏重美色，后院里的姬妾个个相貌出众，听到皇兄您要救那个贱妾，愚弟还以为她讨了你喜欢，正在想着该把她送给您呢！”

这句话的含义有多样，既嘲讽赵清书姿色平庸，又诋毁昶歌假正经，魔爪甚至伸到自家兄弟的后院里头！

赵清书当即气得唇角直哆嗦，心中憋着怒火，却碍着身份场合，无法发作。哪知眼角处蓦地有白光一现，抬眼去看，昶安已被泼得满身水渍。

诧然扭头，只见昶歌面无表情地放下手中的空茶杯，凤眸危险地半眯，眼底氤氲着浓厚的雾气，让人分不清他的情绪。

“你……。”从发愣中惊醒过来，昶安又惊又怒，恶狠狠地看着昶歌，表情越黑。

“如果镜子无法让你看清自己的模样，我不介意帮你清洗清洗脑子。”不咸不淡地说完，昶歌慢慢地站起身，一步步地靠近昶安，声音始终平稳得不辨心思：“我不知道你是从何而来的自信，竟敢说你后院里边的那些庸姿俗粉相貌出众，不过我应该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来招惹我，否则我会让你比过去更加难堪！”

声音不高不低，却有如警钟敲响般，清晰无比的落入在座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但昶歌没有作罢，抓住赵清书的手，十指相扣着慢慢举起：“我的王妃，才艺普通，貌不惊人，确实没有值得称道的地方。但是你们记住，她是我唯一的女人，诋毁她就是毁谤我，有本事你们就来招惹我们夫妻试试，我倒要看看是我的拳头结实，还是你们的骨头硬！”

语落，他半眯着凤眸环顾四周，接触到他视线的人无不垂眸避让。

赵清书抬眼看着身边消瘦如竹竿的身影，眸光中掠过水雾，却知道眼下还不是流泪的场合，于是竭力隐忍情绪，抿唇淡笑着。

不觉退后一步，昶安攥紧手心，宛如毒蛇般的视线牢牢锁住昶歌，幽暗的像是能溢出毒汁来，嘴唇几度张合，但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半晌的寂静后，纷杂的议论伴随着落雨的声音萦绕不散，像是铁锅中煮沸的开水，不断有气泡在翻滚。昶安愈发觉得脸上无光，却强忍着心里的恶毒，接过身后长随递过来的巾帕，随意擦拭一番后，淡然吩咐道：“去把侧妃叫来陪酒。”

顿了顿，他看着赵清书笑得阴阳怪气：“今日是我跟画儿的好日子，她一个人在后院闲着也是无趣，倒不如出来热闹热闹。”

赵清书没有答话，只是表情顿时冷沉。深闺女子不宜抛头露面，公然出来见客、陪酒无异于打脸，但赵素画嫁做人妾，一切言行均由昶安说了算，她无从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