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无奈

第433章无奈

见没戏可看，这一个小插曲谁都没有放在心上，聚拢过来的视线很快就归复原位。

冷眼瞧着刘慕言带着掩饰不住的落寞踉踉跄跄走开，赵清书的心情再次变得沉重。他的心思她差不多能了解，眼睁睁看着心上人出嫁，而他连借酒浇愁都要左右顾虑，愁肠百结，郁气难舒下，情绪如同逐渐累积起来的乌云，逐渐酝酿成一场暴雨。

怎么开心得起来？诺大一个文王府，迎来送往无数客人仆从，却没有人能够让他倾诉心事。他悲恸欲绝，彷徨难安，又不得不强装出笑脸，用开怀的姿态对身边人，直到再也掩饰不下去，才躲避到身为知情人的她身边。

并非是寻求安慰，仅仅是不想再伪装起心绪强颜欢笑，但他们属于敌对阵营，他想要的庇护，她绝对不会给，寻着差错就会把盐洒在他伤口上……只是，哪怕刘慕言痛心入骨，她心中仍旧生不出欢喜。

不能给他怜悯，却不代表她心中不难受。

“书儿。”见她神情低落，昶歌轻声唤她，抬手却屈起手指在她额头轻轻一弹：“本来就不好看，苦着脸更丑。”

不服气的瞪大眼睛，赵清书撇嘴：“我再丑，也比竹竿要好看。”

眼角余光却瞥见刘慕言寻了个最为僻静的角落坐下，并探手抓过桌上的酒壶狂饮狂灌，誓要不醉不归般，她心中的悲切感愈浓。

“你瞧不起四君子？”昶歌用比她更为愠怒的眼神瞪回来，墨黑的凤眸里波光潋滟，像是夜空下的两簇火焰在熊熊燃烧着。

清楚他一向别扭，怕当真惹恼他后自己反而要吃苦头，赵清书抿唇偷笑，不再回话。

筵席开始。

新人是侧室，不用拜堂，却必须要向其夫君及正室奉茶，故而直到酒菜全部端上桌，昶安也没有出现。倒是不久后有丫鬟过来，恭敬地冲昶歌及赵清书行礼后轻声说道：“九王妃，侧妃请您去说会儿话。”

是个很眼生的丫鬟，分明是文王府的人。

赵素画一向聪明，之所以不遣派身边的贴身丫鬟，而是命令文王府的人过来传话，是想让她无法拒绝吧？毕竟在整个府邸中，唯独她是她的亲人，那么多人在看着，假如她拒绝，难免要落下话根。

赵清书拧起眉头，下意识看向身侧的昶歌。

昶歌半眯起凤眸，视线在转向那个丫鬟时，脑袋微微扬起，清瘦的眉宇间顿时显露出几分傲气：“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别担心，有我在的地方，没人敢欺你。”

他的声音不低，见那个丫鬟脸上的恭敬化作畏惧，赵清书抿唇一笑，低声道：“我去去就来。”

昶歌缓缓点头。

丫鬟转身带路，白绢推着轮椅跟在后边，过垂花门进入后院，噪杂声渐渐不闻，赵清书环顾四周，透过淅淅沥沥的雨幕，可瞧见青树绿水，山石层峦叠翠，景色极为清幽，但是瞧不见一份热闹喜庆。

想到刘慕言在外边借酒浇愁，她心中浮上几分苍凉，眼不见为净，索性闭上眼睛。耳边听得落雨声与轮椅滚动的“吱呀”声，她差点沉睡过去，幸而在到达赵素画居住的地方时，白绢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呼“王妃，到了”，她便惊醒过来。

眼前是一座独立小院，赵素画的贴身丫鬟朝霞撑着伞候在门边，看见赵清书时盈盈欠身：“王妃，侧妃在里边等您。”

懒懒看她一眼，赵清书淡淡点头。

“二姐姐。”轮椅刚刚进入正厅，赵素画就迎了过来，此时的她换过衣裳，穿着月白色绣翠竹的对襟长身褙子，亭亭玉立的站着，顿时成为一道风景线。

“找我过来有事？”微微抬起脑袋，却见赵素画身后站着个眉目谦卑、满脸泪痕的妙龄女子，赵清书不觉一愣。

“她叫巧儿。”赵素画退后一步，推着那妙龄女子站到赵清书面前：“二姐姐，她有事想要求您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