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谋划
第405章谋划
事后，刘慕言与赵素画互相依偎着，执手相看，两人的眼神里都多出两分羞涩与欢喜。在一起的感觉，是如此温馨舒适，惟愿时间静止。
能一直这样安逸下去，也挺好。刹那的念头闪过脑海，赵素画心头大颤，面上的表情蓦地转冷。从发现自己对刘慕言的感情后，她多少变得松懈下来，甚至开始依靠他……但是，这样果然是不能被允许的。
俗话说，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傻瓜，若沉迷其中，她迟早要输得一败涂地。在大仇未报前，她只能想一件事情，那就是复仇！
“言哥哥。”轻轻闭了闭眼睛，赵素画重新抬眸看他，眸光平静，脸上的红晕跟着退却：“安国公府的事情怎么样？”
从她的表情转冷开始，刘慕言便知道她已恢复成素日里的冷静，于是他强迫着自己从欢愉中清醒过来，稍微组织下语言，缓缓启唇回答：“算是比较顺利。那年轻的安国公徒有一腔热血，却不够聪明，更加不懂分辨是非，得知刘氏可怜，一心要帮助她，完全没有考虑其他事情。其实，若是他能仔细思量一番，总能看出两分端倪来。”
毕竟刘杏花是乡野妇人，从消息闭塞的村落里出来，能懂得什么？稍微有脑子的人都能明白，她是被人指使！
“柳如杰自小被宠溺长大，极少接触世间的黑暗，想法天真些实属正常。”见他的发丝垂落在脸颊边，赵素画抬手卷起一缕在手中慢慢地把玩着：“还有吗？”
“事态的发展正如你所料，在刘氏被带到顺天府后，赵二小姐很快就得到这个消息。她立刻赶往安国公府打探虚实，另一边则让九王爷前去顺天府，想要把事情压下。但安国公是个暴烈的性子，饶是今日暂且退让，明日也定然要把事情闹开。我在暗处窃听时，听见那安国公如此对赵二小姐说，想来不会出现岔子。”
“那，还有问题？”见他的神色并不轻松，眉目间反而带着几分犹疑，赵素画狐惑地问道：“有什么事情，是我没有考虑到的吗？”
“不是。”刘慕言的声音微微一顿，终是慢慢地摇头：“你考虑得很周全，暂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那柳小姐似乎并不简单，像是察觉到什么，眼神很诡异。”
“她生在贼窝里长在贼窝里，打小起最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杀人越货，双手染满鲜血，杀害过无数生命，怎会是纯净之人？言哥哥，轻敌可是大忌。”赵素画慢条斯理地说着，声音很是宁和。
“嗯。”饶是心里并没有轻敌，但刘慕言仍是顺着她的话答应着。稍微的沉默后，他继续说道：“玉儿，我有一种感觉，她很危险。她……。”
他有些难以启齿。
“说罢。”赵素画抬眸笑看他：“有疑虑，尽管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依照计划，我命人装作恶棍对她下手，然后现身救她，并一直把她送回安国公府……正打算离开时，她突然对我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她愿意以身相许。”刘慕言的表情里微微带着窘迫，毕竟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而且要亲口叙说给自己最在乎的人听，他难免不自在。
“不过玉儿你放心，我会拒绝她的。三天后才给她答复，这期间只要小心翼翼在暗中推波助澜，足够把赵府的丑事公诸天下。”顿了顿，刘慕言诚挚地补充道：“玉儿，此生我非你不娶。”
“不，你娶她为妻也挺好。”半撑着身子做起来，赵素画低声说道：“安国公府的封地多数肥沃，一年年的岁贡都不是个小数目，加上安逸多年，如今真正可谓是富可敌国。言哥哥，你若是娶柳小姐为妻，她的嫁妆想必会十分丰厚。眼下我们的钱财差不多都被耗尽，正需要筹集钱财，这柳小姐可不是最好的钓钩？有她在手，钓出安国公府这条大鱼绝不是问题！”
“可是玉儿，我不喜欢她。”万万没有想到赵素画会同意，刘慕言大急，匆忙说道：“钱财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此生我绝不娶除你之外的任何女人！我……我不娶她。”
许是太过激动，他的面容青青白白，脸上是一种受到屈辱的委屈神色，微微睁大的清眸清楚无误地表达出他的不愿意。
长久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反抗她的决意吧？可他只想一心一意地待她，哪里想娶其他女人回来？何况，虽然那个女人心思不明，但是分明就带着歹毒之意！
“言哥哥你这个笨蛋。”他抗拒得如此明显，赵素画只能轻叹一声，并无奈地摇头：“这只是利用柳小姐的一种手段而已，待到复仇成功，我们一起离开京城时，你休弃她便是，什么都不会妨碍。我知道你能筹措到钱财，但是看到你那么辛苦，我怎会不心痛？眼下这捷径就铺在脚下，为何不走？”
“玉儿！”刘慕言加重声音，眉头紧紧地拧起：“如果我娶柳小姐为妻，她就是我的正妻，没有犯下七出之罪，不能休弃。”
“遇到这种事情，言哥哥都变得痴傻起来。休妻的理由，要多少便有多少。”无奈地看着他，赵素画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让心上人娶其他女人为妻，哪怕是逢场作戏，她怎会不难过？但是柳如怡是一颗好棋子，不好好利用一番怎行？
“玉儿，你没有明白。”见她执拗，刘慕言的脸色愈发僵硬：“如果我娶她为妻，她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发妻，便是将来休弃她，另外迎娶你，你……只是续弦。这两者的关系，很不一样。”
“原来如此。”赵素画恍然。她到底是来自久远的未来，饶是在大旭王朝生活十余年，某些东西仍旧隐藏在骨子里根深蒂固……比如说，发妻与续弦的区别，在她心中完全一样，根本就没有区别。但是在刘慕言眼中，却代表着不同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