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难过

第395章难过

“我怎会责备你？”看见桑玉满脸紧张，赵清书轻轻低笑：“你一直就像是我的亲生姐姐一般，你们离开我纵然会觉得不舍，但是只要你过得幸福就好。”

“谢谢姑娘。”桑玉动情地含泪而笑，然后弯身冲她深深鞠躬：“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们回来。”

“我保证。”知道她心中忐忑内疚，若是避过不受这一礼，只怕她心里会一直介怀着难以释怀，于是赵清书稳稳站住不动，待她直起身来才淡淡一笑，迈步进入里边。

早来过许宅数次，她熟门熟路地穿过看似幽静实则暗藏无数眼睛的回廊，在一片浓情绿意中看见昶歌疲惫不堪地弯身伏倒在石桌上，姿势虽然优雅，但是略有些肆意不羁。

他一直较注重仪态，像眼下这样因为困乏而瘫倒在凉亭里还从未有过，或许真的是累坏了吧？心中一紧，赵清书忙吩咐跟在身后的环儿：“快去找床毛毯来。”

环儿应声而去。

“怎么会这样累？你这些天是在忙碌什么？”赵清书走入凉亭中坐下，即便刻意加重脚步生，他仍然没有抬起脑袋，她不由得轻声嘀咕。

除去凉凉清风拂过凉亭时夹起的轻微呼呼响声，再无其他回应的声音，她唯能悠然叹息。在他熟睡时靠近他身边是极不明智的选择，曾经差点被他伤害的教训让她识趣地离他远远坐下，抬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周遭的风景。

不远处有一汪浅湖，大概是盛夏之时盛开着灼灼芙蕖，现在湖面上焉不拉几的飘浮着许多枯黄色的叶片，随着清风在水面飘荡着，加上许宅中的下人不多，湖面没有清理，有一股子腐烂的味道飘入鼻中。

稍稍犹豫，赵清书取下悬在腰间的香袋，轻轻摆放在石桌上。她嗅不到多少香气，他隔得近，总能驱散一两分臭味吧？

没多时，环儿抱着一床薄毯回来，看见她静然坐在旁边，而昶歌仍旧趴着，便有意识地放轻脚步，缓缓走入凉亭之中，轻声道：“姑娘，给。”

有赵清书在，她自不会逾越地为昶歌披衣御寒。

抬手接过薄毯，赵清书蹑手蹑脚地走到昶歌身边，轻轻把手中绣着富贵花开图样的绒毯展开，格外轻柔地披在他肩上。

怕吵醒他，她特意放轻动作，只奈何习武之人天生警觉，饶是沉陷在睡梦中，他仍是察觉到身边有人，猛然惊醒过来，随即僵硬地直起身子，遮覆在他身上的薄毯慢慢滑落在地上。

睡意未消，他的凤眸里弥散着迷茫，墨黑的瞳仁里边水雾蒙蒙，瞧起来竟有几分孩童般的懵懂，她不觉就“噗嗤”一笑。

昶歌循着笑声转眸，没有焦点的眼神落在她身上，逐渐恢复些神智，嘴唇张合，因着刚刚醒来，声音不似往常清越，反而带着几分慵懒地沙哑，意外地惑人：“书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见他眼底青黑色的阴影，赵清书心底涌起一阵心疼，弯身拾起薄毯叠好，重新搭在他肩上，正要走去他对面坐下，哪成想他伸出手来抓住她的手腕就顺势一拽，她倒退一步，竟坐在他的腿上。

如同一屁股坐在针山上，赵清书不觉惊呼，只觉浑身都不自在，像是反弹般立刻就要站起身来，奈何昶歌抬手压着她肩膀，她怎么都挣脱不开。

当然，怕伤害到他，她并没有用力。想到周围有人，她羞涩难当下不住挣扎：“你快些放开我，别人都在看着呢，别让人看笑话！”

“谁敢看？”颇为霸道地冷哼出三个字，昶歌掰着她的脑袋往外一转，示意她看向周围。

略有疑惑地抬眸，见环儿不知何时离开凉亭，正不远不近地站在一丛灌木边，却是背对着这里，没有回眸……赵清书不觉咬牙切齿：“便是环儿不会偷看，还有其他人，例如隐在暗处的那些杀手！”

“他们都是识趣的人，知道什么是非礼勿视。”昶歌回答得颇不以为然，像是即便有人窥伺，他也不会在意般。

这厮的脸皮在何时变得如此之厚？颇有些无语，赵清书悠然一叹，意识到身下的触感柔软，她脸上逐渐飞起两朵红云，烫的厉害。

仍想要扭捏，昶歌抬手揽住她细软的腰身，将她固定在怀中，并垂下脑袋搁在她肩膀上：“书儿，我有些无关紧要的话要告诉你。”

无关紧要的话何必刻意告诉她？这别扭的性子哟！稍稍犹豫，赵清书顺着他的话问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