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示威

第394章示威

“简羽哥哥若是有想说的话，尽管说出来。”看出他的犹豫，赵清书浅笑道：“我刚刚才说过，你不用对身份介怀。”

简羽凝重表情，稍微犹豫后蓦地撩起衣裳下摆，重重跪在地上，：“姑娘，我这次是来向您辞行的。”声音又快又急，像是不一口气说完就会不敢开口。

赵清书本被他的动作吓一大跳，反应过来后要搀扶他起来，却被他的话语惊住，任由他单膝跪着，好一会儿才呢喃道：“你们要离开京城？”

“是。”简羽埋下脑袋，声音中满是歉意：“玉儿跟我都不喜欢喧哗的地方，在很早以前我们就有择一幽静之地避世而居的念头。毕竟我跟玉儿手上染满鲜血，继续生活在俗世中，迟早会再次卷入争斗里。”

“你，会责怪桑玉姐姐吗？”想到他们成亲过去这么多天，桑玉装病的事情肯定败露，赵清书小心翼翼地问道。

“要说心里边没有一点儿怒火，那绝对是骗人的。”简羽是个明白人，微微一思索就明白她的意思，便如实回道：“但是玉儿的心思我能够理解，若是她不这么做，也许我们这一生都不会知道对方的心意……这样一想，我就觉得玉儿的做法很正确。”

如此，就好。

由衷为他们感到开心，赵清书弯起眉眼，竭力抿唇欢笑。奈何心里涌起浓浓的不舍，她无话找话：“你们要离开，许师傅可有同意？”

“而今公子的宿怨得报，小姐也嫁了人，公主会照顾公子，我们在不在京城都没有关系。”简羽深深呼吸，语气里的愧疚愈浓：“其实公子与公主正恩爱着，我们住在许宅里反而不方便。思来想去，唯独对姑娘让我们觉得很是放心不下，并为此犹豫很久。后来觉得这么些年里，我们一直困在方寸之地，从没有真正为自己过活，便觉得有些不甘心。我知道说这样的话很忘恩负义，但是期盼多年的心愿终于有机会能够实现，我想丢下一切出去走走也好，有王爷在，您必然不会被欺负。姑娘，请您成全！”

她竟是他们前行的阻碍吗？从没有想过，在旁人心里她是让人担心的存在……心中一阵难受，赵清书的眉目随着心情而变得黯然。想起无论是昶歌，还是桑玉简羽，都对她有千般不放心，她不由反思，或许重活一次，她仍是个无药可救的傻子？

“姑娘。”见她拧着眉头陷入沉思，半晌都不言语，简羽不由得轻唤。

“你快些起来。”赵清书如梦初醒，忙弯身虚扶简羽起身。随即低下头，轻声说道：“你们已经决定好，我怎会阻拦？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只是、只是再过些时候就是我跟子吟拜堂的日子，你们非得要这样火急火燎地离开吗？”

“姑娘安心，你们成亲之时，我们会赶回京城来。”简羽拍拍身上的灰尘，边浅笑道：“趁着这段时间有空闲，我想与玉儿随处去逛逛。不亲自察看一番怎会知道哪里的水最清澈、哪里的的花最美？只有在游历山川、踏遍山河后，我们才能择一处风景最好的地方留下。”

顿了顿，他又道：“这是我们最原始的打算。要完成这个目标并非一天两天能够做到，而且我们并不会彻底与世隔绝，会经常回来看望你们。”

听了他的解释，赵清书这才释然几分：“你们什么时候动身？”

简羽偏过脑袋不看她，声音愈发低微：“明日。”

“这么快？”情不自禁地三个字蹦出去后，见他的神色里满是愧疚，赵清书低下眉，暗暗想着昶歌大概也会前往相送，勉强开怀些，轻轻点头：“好，明日我送你们到城门口。待会儿回府，我会把你们要离开的消息告诉嫂子。”

“谢谢姑娘。那我先告辞，决定的仓促，还有好些东西需要收拾。”简羽恭敬地弯身行礼，然后扭身大步离开。

定眸看着他笔直如松的背影，赵清书的眼眶变得湿润，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背影才折身进入赵府。心神恍惚，她朦朦胧胧地回忆这些年里与他们一起度过的时光，止不住从心底冒出来的唏嘘感慨。

其实，他们离开也好。

京城毕竟是在天子脚下，将来无论发生怎样的事情都不奇怪，若要远离是非，便不能居住在此。况且，正如简羽所言，他们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饶是许时冉于他们有恩，这些年的报答也足够还清。

确实是时候，让他们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二姐姐。”她正在沉思，忽而听到一句娇弱中略带羞怯的轻唤从前边传来。

心神顿时冷却，赵清书懒懒地抬眸，看见赵素画从回廊的另一边走过来，盈盈对着她一欠身。

“二姐姐可是有事在发愁？”谦卑而关切的语气，神态表情无可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