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维护

第399章维护

饶是那刘杏花拿着五百两银子离开京城，赵清书心里仍旧像压着一块巨石，怎么都缓不过气来。

昶歌把她送回赵府，知她难过，安慰的言语在嘴边打转儿，终究咽回肚子里。她没有为自己的决意后悔，但是心中难过，是认为愧对生母瑾惜，那么再多的言语，都将是对她心意的亵渎。

他珍惜她，包括维护她的心意。

相互依偎着坐在马车里，他轻柔有力地拥住她，并不言语，但手掌一下一下极为规律地抚摸着她的脑袋，无言地给予她信心。

他选择用这种方式告诉她，无论她做出怎样的决定，他都会陪伴在她身边，不仅仅是支持她，还会为她遮风挡雨。

无论面对怎样的困难，都有他在。

感受到从他身上传递过来的温暖，赵清书的心境逐渐平和，但是淡淡的哀伤感弥散在身体里，像是融入了血液，怎么都挥散不去。

马车停在赵府门外，赵清书轻声道个别，慢慢地从马车上走下，埋着头走到正门口，又忍不住转过身。大庭广众之下昶歌自是不能露面，隔着车帘子与车壁，她并不能瞧见他，却知道他正透过缝隙瞧着她的身影。

歪头想想，不忍让他为自己担心，于是她抿唇嫣然一笑，故作欢快地抬手挥挥作别，这才迈脚跨入门槛里。

一路回到东厢房里，白绢递过一封信给她：“二小姐，这是叶家七小姐遣人送来的密信，说是一定要尽快交给您。”

叶露白送来的……密信？赵清书接过信封，看见封口处用封缄密闭住，心中的惊疑愈发加深。何等事情值得她这般小心翼翼？

带着疑惑拆开信封，展开素白的宣纸，才看上几眼，她就气得全身颤抖。忍着性子把内容看完，她攥紧手心，极为快速地把宣纸揉成一团。

眼底燃起冰冷的火焰。

“二小姐。”瞧她神色不对，白绢小心翼翼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

赵清书抬眸瞧她，想起什么，猛地冷下表情，低声问道：“白绢，我且问你，你到底是子吟的人，还是我的人。”

白绢虽然算不得聪慧，但也不是傻气的人，看赵清书神色不善，便谨慎地问道：“可是奴婢做错什么事情？”

“你是子吟从宗人府出来后，才听从他命令回到我身边来，对吗？”稍微犹豫，赵清书还是狠下心来喝问着：“那么刘杏花的事情，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她语气里的责怪很是明显，白绢心中一紧，弯身跪在她面前，低声回答道：“奴婢知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手心捏的更紧，纸团愈发挤拢在一起，硬得咯手：“是因为子吟的吩咐吗？”

白绢的声音愈发失去底气，隐约透露出几分挫败：“二小姐，奴婢真的不是有心要欺瞒您，只是那刘杏花不是好人，分明是别有目的地想要接近您。奴婢并非是听……。”

“不用多说，我已经知道。”事到如今，赵清书怎么可能还瞧不出刘杏花的狼子野心？诚如昶歌与白绢所言，这刘杏花她确实不用相见，即便不见有些事情也无从躲避，却到底能够避让几分锋芒。

但白绢是在她身边服侍的人，她心的归属能决定很多事情……故而她打断白绢的话头，轻轻闭上眼睛，再睁眼时里边已无闪烁，平静得波澜不兴：“白绢，你是子吟的人，对吧？不用回答我，我已经知道。”

白绢是昶歌的人，便只会效忠昶歌，对她忠诚也只是因为昶歌的命令……那么，当昶歌要隐瞒她某件事情时，白绢便会帮着他欺瞒。诚然她与昶歌的利益一致，不会有冲突出现，但是这种这两种忠心毕竟不同。

白绢，与环儿不同。

假若换做环儿，刘杏花的事情早就该传到她的耳朵里，是非好坏她仍会亲自分辨一次，结局不会有任何改变……但是或许不会似现在这般，导致事态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