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打趣

第391章打趣

回到东厢房，许静诗正指挥着小丫鬟准备热水衣物等，环儿难得清闲，站在旁边偷笑，蓦然看见赵清书带着一身湿气走进来，她眼圈一红，哽咽着道：“姑娘，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赵清书用力地点头，看着周遭熟悉的景物与熟悉的面容，蓦然变得感慨。或许是经历过太多次生死，本来肆意妄为的她，忽然就变得多愁善感。看见亲近的人含泪，她心中也是一片酸楚。

“三儿，热水已准备好，你快去把湿衣裳换下，别冻着。”许静诗弯身拿过巾帕把塞到赵清书怀里，边扭头对环儿道：“环儿，你吩咐厨房去煮一碗姜汤送来。”

环儿应声而去，几个小丫鬟也跟着退出。

赵清书就抿唇笑：“嫂子把我的丫鬟指挥的团团转，想来母亲很快就不用继续劳累，可以把府里的诸多事宜交给你打理。”

“呸，就你嘴贫。”许静诗没好气地唾她一口，眼神转向里边，轻声道：“你的丫鬟，也不见得全部会听我的。”

狐疑地扭头，赵清书瞧见一个身量正好的姑娘站在床边整理床褥，她身上似乎带伤，举手投足都带着几分僵硬感，行动极为缓慢。

“白绢。”她轻唤道。

白绢身形一顿，然后慢慢地扭过身来，脑袋深深埋着，规规矩矩地冲赵清书道了个万福，低声道：“二小姐，奴婢白绢，奉九王爷之命前来服侍您。”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冷凝，语气疏淡有礼。

呼吸一滞，然后心头掠过自己曾经对她的种种猜疑，赵清书略有羞愧，心念转动，她顺着话回答下去：“欢迎你，正好我身边缺人打理，你来得正好。”装作忘记过去种种，重新认识。

顿了顿，又说道：“我瞧你身上像是有伤，不要劳累，好好把身体养好才是正经。”

“是。”白绢低声答应。

在许静诗像是撞见鬼的眼神里，赵清书前往屏风后梳洗，心情无名轻松，便哼起轻快的小曲，混合着哗啦啦的水声，自成一股旋律。

她只当房中除许静诗，便是白绢，再无外人，故而哼唱的肆无忌惮，直到听到外边有人发出一声低哑的嗤笑才蓦然惊醒，犹疑一下，她出声试探道：“嫂子？白绢？”

良久都无人回应，房间里静的落针可闻。

“出去也不说一声。”微微抿唇，赵清书不满地嘀咕道。随即把刚才听到的突兀声音当成幻觉，继续掬水清洗身子，却不由加快动作，胡乱擦拭一番，很快就拿过旁边的衣裳穿好。

心中到底是存着疑惑，她不及擦干发丝，拎着裙摆就跑到屏风外，凝聚起眸光在房间里扫视一番，最后瞪大眼睛看向床边。

某男人坐在那里，正费力地弯着腰要脱脚上的朝靴，脑袋弯着，只能瞧见黑漆漆的发丝。本是简单的动作，奈何某男人笨拙，身上也不大好，费力地掰着鞋尖，却半天都没有脱下来。

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生气好还是责怪好，脸上红一阵青一阵，难言尴尬。见他仍旧在与鞋子对抗着，她轻叹一声走上前，在他面前蹲下身，抓住鞋子往外一拽，轻轻巧巧地把它脱下来。

“这鞋子不合脚。”深深地凝视她一眼，昶歌别扭地挪开视线，并试图解释他刚才所做的无用功。

赵清书没好气地瞪他，发觉他比上次相见时又瘦削下几分，一边脱下他脚上的另一只鞋，一边拧住眉头啰啰嗦嗦地哼道：“你今天才从宗人府里出来，身上又有伤，不好好在王府里歇着，跑来这里做啥？而且，我在……我在梳洗，你怎也不知避讳一下？还有，我知道我的声音不如你的好听，哼小曲儿也不如你唱得动人，可你怎能取笑我。”

说完，鞋子也脱下来，她仰起脑袋作势要瞪他，但是他快一步伸出手，紧紧地把她揽在自己怀里。不说话，不动作，只是静静地抱着她，顷刻间就是呼吸萦绕，气息交缠。

“你把话说清楚先。”赵清挣扎，感觉被他糊弄一般，微带不快。

“隔着屏风，能看见什么？”轻轻地哼一声，昶歌见旁边有巾帕，弯身取过来，搭在她的脑袋上，慢慢地擦拭。忽而就感慨道：“书儿，你的头发有长长一些。”

“自然该长的，隔那场大火已过去一年有余。”轻笑一声，赵清书略有些羞涩地埋下头，由着他擦拭她湿漉漉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