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失去

第316章失去

与离开时一样，赵府的风景丝毫未变，一花一草、一砖一瓦，都安然如初。

变化的，只有人与心境。

随着赵子琴来到垂花门处，赵素画带着贴身丫鬟迎过来，娇怯地笑着：“大姐、二姐姐，你们总算回来，祖母可担忧你们。哥哥在哪儿？”

赵清书径直经过她身边，连一丝微笑都没有表露出来，像是没有发现她的存在般，朝老夫人的院落走去。

“哥哥在外边，待会儿就会进来。”赵子琴浅笑着解释，轻道：“我们该先去向祖母问安，母亲在吗？”

“母亲及姨娘们都在祖母的院子里。”怯懦地往赵清书的背影瞅上两眼，赵素画低下头，眉眼格外谦逊。

赵子琴没有再说话。

一行人来到第三进的院子，老夫人早早得讯，带着家里的女眷候在门口，见赵清书过来，引领着一众女眷皆伏跪在地，恭声喊道：“九王妃娘娘万福金安。”

赵清书一怔，短短片刻时间心中掠过太多情绪，回过神后忙红着眼圈搀扶起老夫人：“奶奶、母亲、姨娘，这是做啥呢？无论我要嫁给谁，在家里边，我始终都是你们的‘三儿’，切莫再这样。”

老夫人慈祥地笑着，边拍拍她的手，边说道：“礼不可废。如今您的身份不同往日，若是我们再像寻常那样待您，被人知道可要说闲话。”

从老夫人言语中透露出来的尊敬，让赵清书眼中聚集的眼泪哗然而落，她退后一步，屈膝跪在地上，哽咽着声音：“奶奶此言真真折煞我，您们都是我无可替代的家人，若今后只能被礼待，何处是我家？恳请奶奶待我如常，您若不应允，我便长跪在此处不起。”

“三儿，快快起来。”老夫人急切地弯身想要拉她：“您如今的身份，可跪不得我们。”

“请奶奶应允。”赵清书躲过她的手，语气执拗，心中酸楚，眼泪更是落个不停。

老夫人瞧着她同样红了眼睛，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偏头看向身边的赵白氏。

“承蒙圣上恩宠，三儿想必正是糊涂着，我们再顾及虚礼，可不会吓坏她？”赵白氏上前一步将赵清书搀扶起，边说道：“诚然礼不可废，但我们总归是她的长辈，她而今也未出嫁，家中并无外人，往常如何，现在照样如何便是。”

“谢谢母亲。”接过赵子琴递来的手绢，赵清书将脸上的泪珠儿擦拭干净，眼神幽幽扫过面前亲人的面容，心中颇为难受。

“倒是我迂腐了些。”老夫人心疼地将赵清书揽入怀中，仔细检查一番，含泪问道：“三儿，奶奶的心肝宝贝，你身上的伤口可还好？累坏了吧？快回房间去好好歇着，晚些再来陪奶奶说话。”

“谢谢奶奶。”在马车上颠簸许久，身上真是酸痛难忍，赵清书没有推辞，恭敬地行礼告退。

刚回到东厢房，便被桑玉亲昵地搂在怀中。

“桑玉姐姐，我好想你。”由着她屈指探在自己的脉搏上，赵清书再次泪盈于睫。“简羽哥哥呢？”

“那块木头怎能进女子闺房，正在外院呆着。”桑玉哽咽着声音：“早知道我就该跟着你们一起去，我倒是伤愈无忧，你却带着一身伤回来。”

“让你们担心了。”赵清书吸吸鼻子，强笑道：“如今回来，可得麻烦姐姐为我调养。”

“放心，有我在，绝对保你健康如初。”桑玉边拉着她往里边走，边说道：“热水在里边，你先梳洗，我这就去熬药。”

“我来帮忙。”环儿放下手中的东西，跟着桑玉就要走。

冬雪俏皮地笑着，拉住她到一边：“还是我去吧，你抓紧时间去见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