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真相

第279章真相

贤妃娘娘吗？

九王爷身上的伤势如此之重，她怎么还要执拗地带着他走？心中浮起几分怒气，奈何贤妃娘娘身份尊贵，旁人诟病不得，赵清书抿唇，掌心攥得越紧。

龙璎珞没有那么多顾虑，直接问道：“贤妃娘娘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九王爷不是还伤着吗？德妃娘娘没有阻止她吗？”

叶露白四下看看，确定周围没其他人，才压低声音说道：“贤妃娘娘说，九王爷养在她名下，那就是她的儿子。既然要在行宫里养伤，便没有住在德妃娘娘处的道理，愣是要将九王爷带走。德妃娘娘阻止了前两天，但今日圣上唤她御前伴驾，不在这里，贤妃娘娘抓住这个机会强横闯进来，带走了九王爷。”

由此举可见，贤妃娘娘根本是不曾心疼九王爷的……心中情绪复杂，缓缓呼吸，赵清书轻声说道：“那等明儿我去找九王爷问问清楚，回来再告诉你们结果。”

叶露白同意：“九王爷不顾重伤，为你下山来到行宫的事情都已传开，即便没有真正定下来，大家都默许你是九王爷的人，由你去看望九王爷当是最合理的。”

“时候不早，书儿歇着吧，明日我们再来找你。”龙璎珞突然抬手将赵清书揽在怀中，拍拍她的后背，软语安慰道：“事情已经发生，别想太多。”

多想无益，这个道理赵清书懂得。但郑玉容与她牵牵扯扯，想到前些日子还在她面前跳舞的那个女子从此再见不着，她的眼中就泛起泪花，悲怆难抑。

等龙璎珞与叶露白离开，有宫女端来一碗燕窝粥，她神色恍惚地簌完口，捧住瓷碗却是食不知味。夜愈凉寒，侵入骨髓之中，冷不可言。

“赵二小姐可是在为郑家三小姐而伤神？”见赵清书捧着碗半天都没有吃一口，宫女轻声问道。

赵清书收回神游的思绪，抬眸看向眼前的宫女，瞬间哆嗦起来，手中的瓷碗滑落，里边的燕窝粥倾倒出来，洒在浅紫色的被褥上，顿时一片脏污。

宫女穿着桃粉色对襟宫装，明眸皓齿，娴如兰蕙，千娇百媚的眉宇间隐有两分高傲，虽然眼底有两分焦急与迷惘，但她的容颜，是无边夜色都压不住的天生丽质。

分明就是郑玉容！

她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是来找她索命？赵清书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启唇就要喊人，站在她面前的郑玉容急忙说道：“赵二小姐，你不要怕，我没有死！”

说着，郑玉容伸出手来想触摸她，赵清书一时无措，闪身避开。

“我没死！”声音里带上哭腔，郑玉容软软跌倒在地上，掩面啜泣：“落崖死去的人，是我的贴身丫鬟红烛，我没有死。红烛，你是见过的，上次我去你家做客，她还跟我一起。”

晶莹无瑕的泪珠，宛似下雨般不断从她眼眶中溢出，滴落在地上，很快便形成一个小水洼。

鬼魂会哭吗？可以掉眼泪吗？赵清书见她只顾着伤心，并没有伤害自己之意，鼻子也有些发酸，拿不准她到底是人是鬼，只好模棱两可的安慰道：“别哭，没事的，都会过去。”

边说着，边犹犹豫豫地伸过手去，手指轻颤着拂摸向她的脸。细腻的皮肤，一如寻常般莹润，滑过脸颊的泪水，温温热热的，是正常的温度……她果真还活着？

郑玉容神色悲恸，头摇如钟摆，眼底闪烁着深深的绝望：“你不知道，红烛她死得那么凄惨。是他要杀我，是他要杀我……我怎么会没事？我该怎么办？他为什么要杀我啊？！”

语无伦次的说完，她像是受到刺激般，眼神迷茫，神情扭曲，抬手握拳狠狠敲打着自己的胸口，一下一下砰砰作响，似要将自己的胸口锤出一个洞来。

“你不要这样。”掀被起身，赵清书抓住她的手，本想阻止她，奈何腹中空空、手脚无力，被她一拽，反而跌倒在地上。

手臂狠狠擦在地上，一阵肿痛感袭来，她拧着眉头，撸起袖子察看，见没有破皮，只是轻微的刮伤，长吁口气，叹息道：“郑三小姐，便是他要杀你，你又何必轻虐自己？你又不是为他来到世上！”

郑玉容尽量压制着声音，没有用力嚎啕，但神色中的悲痛分毫不减，像是要用眼泪将自己淹没般泪落不休，泪珠儿慢慢沾湿罗裙。

这是不发泄完就不罢休的意思吗？见她哭得梨花带雨，赵清书始终心软，重新将袖子放下，顺手从床上扯过枕头，递到她面前：“咬住它再哭，这样别人就听不见你的哭声。”

将枕头扯过去狠然咬住，郑玉容闭着眼睛，嚎嚎大哭。呜咽声从她嘴中溢出，像是大雁临死前的哀鸣，凄哀无助，听之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