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死亡之吻莱拉强吻埃德蒙 - 十九世纪毒物学家 - 柑橘鱼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86章死亡之吻莱拉强吻埃德蒙

第86章死亡之吻莱拉强吻埃德蒙

两个汉子趁着人群欢腾,坐在断头台的翻板上把饭吃了,他们吃的是面包和香肠,还有一瓶红酒。

莱拉转头看看弗朗兹:“你的额头看上去很湿。”

于是她拿着手帕,把弗朗兹头上的冷汗拭去了。

伯爵说:“佩皮诺和安德烈亚是不用吃饭了,可是刽子手还要活下去。”

他这样解说两个刽子手吃饭的景象。莱拉再扭头看看阿尔贝,他看样子也不怎么好。

看到佩皮诺带着一种麻木的神情走下囚车,看到如同一摊烂泥的被拖拽出来的安德烈亚,阿尔贝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脸色发白,之前的好奇荡然无存。弗朗兹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线。

“野蛮,”弗朗兹低声说,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愤怒和悲悯,“纯粹的野蛮。”

莱拉:“看来恐惧让安德烈亚不成人形了,不过,依我看,佩皮诺未必会死,毕竟他帮助的是路易吉·万帕。”

阿尔贝转过头来:“啊,阿什博恩小姐,这么说,帕斯特里尼老板也对你讲过那个意大利强盗的故事喽?”

莱拉:“不,我没有听过,但是既然连给路易吉·万帕运一点粮食都要判处斩刑的话,我想,他本人一定在罗马附近很有势力。”

弗朗兹:“简直就是野蛮了。”

莱拉没有看他,她的声音穿透室内压抑粘稠的空气:“弗朗兹,你说得对,这是野蛮。但更野蛮的是,我们坐在这里,如同观赏歌剧,而下面那些人,他们在欢呼。”

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窗棂,小指上那枚来自伯爵的硕大钻石戒指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我们和他们,本质上都是这场野蛮盛宴的食客,只是餐具不同罢了。”

阿尔贝像是被刺了一下,脸色更难看了,想反驳却又说不出话。弗朗兹看向莱拉,视线在她明亮的双眼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滑落下去,仿佛被她的眼睛灼伤了似的,一直落到伯爵准备好的小丑服装上去。

赦免令到来。

佩皮诺劫后余生。

安德烈亚嚎叫:“为什么赦免他,不赦免我?!他得跟我一起死!一起死!”

当底下的民众广场上演这一出让平乔公园观刑的男女老少赞叹不已的戏剧时,莱拉在摇她的鸵鸟毛扇子。她真的很喜欢这种扇子,特别特别长,好像是从手指尖长出来的羽毛一样,她有很多把鸵鸟毛扇子,和帽子上的鸟类标本多一样。

她看都不看一眼:“说真的,伯爵,佩皮诺一定是得到了一位很有钱有势的贵人的帮助,我对罗马了解不多,可是我却有种预感,是你帮助了这个可怜的人,是不是?”

要是没有莱拉,这三个人肯定就说法语了,但是现在有莱拉在场,基督山伯爵,德·埃皮奈男爵以及德·莫尔塞夫子爵,都像是要表现自己的英语能力没问题,每一句话都用英语说。

基督山伯爵:“我?别说笑啦,莱拉,我和你一样,是罗马的旅客。”

莱拉:“而且我看你一直在笑,我想,阁下,你笑得像个孩子。”

莱拉和基督山伯爵聊天的这会功夫,弗朗兹与阿尔贝一言不发,他们在看民众广场上,佩皮诺与安德烈亚扭打成一团。

阿尔贝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几乎瘫软在椅子上。弗朗兹猛地闭上眼睛,脸上是极度的痛苦和恶心,他本能地向前一步,似乎想挡住莱拉,却又僵硬地停住。

弗朗兹:“这是怎么啦?”

他听不太懂罗马方言。

伯爵解释说:“这儿有两个人,一个就要被处决了,另一个却还可以活下去,此刻要是把他松开,他肯定会用牙齿把另一个咬碎,用指甲把另一个撕碎!”

“噢,人呀!人呀!鳄鱼的子孙呀!”

“我早就认识你们了!”

“你们在任何时候都是自作自受!”

弗朗兹和阿尔贝看上去被伯爵震慑住了,他们僵直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莱拉心生坏意,擡脚踹到阿尔贝坐的那把椅子的腿上。她不想踹伯爵的椅子,因为伯爵现在站着,也不想踹弗朗兹的椅子,因为相对于莫尔塞夫,她更喜欢德·埃皮奈。

这点喜爱并不完全是两人外貌的差异造成的。

果不其然,阿尔贝和阿尔贝的椅子一起栽倒在地上,一个在地上呼痛,另一个因为没有嘴巴,也没法叫痛。

莱拉关切地伸出手:“阿尔贝,您这是怎么啦?”

她故意说的法语。

莱拉和弗朗兹一个把椅子扶起来,另一个把阿尔贝扶起来。

伯爵仍然站着。

莱拉:“一会,我们大概会看到很多血吧。真是稀奇,人们认为死刑犯的血可以为嘉年华拉开序幕,却认为女人的血是不洁净的。”

她想起来自己杀死的罗斯玛丽修女。莨菪堿注射液很快就让她痛苦得没了声息。

还想起来拿刀对付克劳福德的那个夜晚。

这两个人一个想要下毒,另一个想要打人。最终,下毒的女人被毒死,打人的男人被打——克劳福德没死。莱拉想,罗斯玛丽当初是杀死了塞西利亚·哈特,可是克劳福德却没有把埃德加·霍尔特打死,他大概也是不敢打死另外一个牛津的学生。

莱拉于是说:“多么神奇啊,诸位,如果我说我杀过人,你们会相信吗?”

弗朗兹:“别说笑啦,莱拉。”

阿尔贝一边揉着胳膊一边说:“是的,莱拉,这不好笑。”

莱拉:“你认为呢,伯爵?在我看来,我们不比底下的人更加高尚,如果说他们为人类的死亡而欢呼的话,真是滑稽,难道不是你提供了罗斯波利宫的窗口,邀请我们来看吗?”

伯爵:“的确如此,莱拉,你敏锐如旧。你真应该向我们再讲一遍你是怎么救下了肯特伯爵夫人性命的故事。”

莱拉:“我不想。说真的,伯爵,你自以为是的样子令人作呕,我几乎以为你患上了表演型人格障碍。”

莱拉用扇子的羽毛尖划过埃德蒙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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