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月夜密谈

密道幽深曲折,只有柳映雪手中的油灯照亮前路。

"这条密道是先祖留下的。"萧远征轻声解释,"通向城郊的一处别院。"

行至半途,柳映雪突然停下脚步:"等等,好像有人。"

前方隐约传来脚步声。三人屏息凝神,很快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孙妈妈?"萧远征惊讶道。

"大人!"孙妈妈快步走来,"老夫人让我带些东西给您。"

她递过一个包袱和一封信:"老夫人说,信是给林大人的。"

林书臣接过信,借着微弱的灯光打开。萧母的字迹端正有力:

"书臣:初见时觉你身份卑微,配不上远征。今日一见,倒是我眼拙了。远征自幼倔强,这些年在家族期望下过得太苦。直到遇见你,我才又见到他发自内心的笑容。望你二人珍重。待事了,归来便是一家人。萧母笔。"

林书臣看完,眼眶微红。萧远征接过信看了,也是心中一暖。

孙妈妈抹着眼泪道:"老夫人说,她这辈子就远征一个儿子,只盼着他能真心欢喜。林大人,老夫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已经认可你了。"

"多谢孙妈妈。"林书臣哽咽道,"替我们向母亲问安。"

"快走吧。"柳映雪提醒,"天快亮了。"

出了密道,月色正好。柳映雪带着他们来到一处偏僻的院子。

"这是我的私宅。"她说,"你们先在这里住下。我去安排后面的事。"

等她离开,萧远征取出包袱查看。里面有些干粮银两,还有一个玉佩。

"这是......"林书臣认出那是萧远征平日贴身佩戴的玉。

"母亲给你的。"萧远征将玉佩戴在他颈上,"这是萧家的信物,代表着母亲的认可。"

林书臣摩挲着温润的玉佩,想起那封信,心中百感交集。

"在想什么?"萧远征抱住他。

"想起第一次见你母亲。"林书臣靠在他怀里,"那时候她看我的眼神,让我心里发慌。"

萧远征轻笑:"她那是在考验你。"

"现在想想,倒是能理解她的心情。"林书臣叹息,"换做是我,儿子突然带回一个身份低微的人,恐怕也会担心。"

"可她最终还是接受了你。"萧远征吻了吻他的发顶,"因为她看到了你的真心。"

林书臣转身面对他:"萧远征,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

"嗯?"

"当初在边关,你为什么要救我?"林书臣凝视着他的眼睛,"明明可以置身事外的。"

萧远征认真道:"因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涉险。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可我只是......"

"不要说自己身份低微。"萧远征打断他,"在我眼里,你的才华、抱负、对这片土地的赤诚之心,都那么耀眼。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

"什么?"

"你明明可以选择安稳的生活,却偏偏要为天下苍生操劳。"萧远征抚摸着他的脸,"这样的你,如何能不让我心动?"

林书臣眼眶微热:"那你知道我最敬佩你什么吗?"

"说来听听。"

"你明明可以明哲保身,却愿意为了我得罪太后。"林书臣轻声道,"这样的你,如何能不让我倾心?"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都是浓浓的爱意。

"记得我们第一次独处吗?"萧远征突然问。

"在试验田里?"

"对。那时候你在跟我解释新品种水稻的特点,说得那么认真。阳光洒在你身上,整个人都在发光。"

"那时候我紧张得要命。"林书臣脸微红,"生怕在你面前出错。"

"其实我更紧张。"萧远征笑道,"生怕自己表现得太明显,让你看出我的心思。"

"原来你那时候就......"

"是啊,那时就已经心悦于你。"萧远征凝视着他,"只是碍于身份不敢表露。"

林书臣依偎在他怀中:"现在想想,我们兜了好大一个圈子。"

"值得。"萧远征收紧手臂,"能遇见你,就值得。"

皎洁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却紧紧相连。远处传来更声,林书臣突然想起什么。

"萧远征。"

"嗯?"

"无论前方有什么,我都不后悔遇见你。"

"我也是。"萧远征在他耳边低语,"这一生,我愿与你共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