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重重阻挠

京城,上阳街的一处四进宅院。

"这是我的一处密宅。"萧远征推开略显斑驳的门扉,"除了几个心腹,没人知道这里。"

院中杂草丛生,显然许久无人居住。但正因如此,反而成了最好的藏身之所。两人刚踏入内院,就听到外面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户部尚书萧远征、农政司郎中林书臣,已被认定为谋逆要犯,凡窝藏者,同罪论处！"宣读的声音在街道上回荡。

林书臣面色微变。萧远征握住他的手:"别怕,这里暂时安全。"

两人躲在内室,透过窗缝观察外面的动静。只见一队队禁军来回巡逻,街上行人都被盘查。

"这是要全城搜捕了。"萧远征眸色沉沉。

林书臣突然想到什么:"不知柳小姐那边如何了？"

话音未落,暗室的墙壁突然发出轻微的响动。萧远征立即警觉,拉着林书臣退到一旁。只见一块砖石缓缓移开,露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可算找到你们了。"柳映雪从暗道中钻出来,浑身沾满灰尘。

"你没事吧？"林书臣连忙扶她。

"我没事,倒是外面乱成一锅粥了。"柳映雪拍了拍衣衫,"太后已经召集朝臣议事,要弹劾你们谋逆。"

"朝臣们的反应如何？"萧远征问。

"吏部、礼部几个保守派大臣自然是极力赞同。"柳映雪冷笑,"他们等这个机会等很久了。"

"为何？"

"还记得去年的农政改革吗？"柳映雪意味深长地说,"你们的政策动了不少人的奶酪。特别是关于清丈土地、整顿租税的那些条例。"

林书臣恍然:"难怪当时推行时阻力那么大。"

"不止如此。"柳映雪压低声音,"刚才在宫中,我听到一个更大的消息。太后准备扣押你们的家产,以'赃款'的名义充公。"

萧远征眼中寒光一闪:"她是想毁尸灭迹。"

"对。一旦你们的财产被充公,那些账册和文书就会落入她手中。到时候......"柳映雪话未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三人屏息凝神。只听一个威严的声音在街上响起:"传太后懿旨,即刻查封萧府、林府！"

林书臣心头一紧:"萧夫人她......"

"放心,母亲有预防。"萧远征安抚道,"重要的东西早就转移了。"

柳映雪点头:"老夫人没事。我安排她暂时住在别院。倒是你们现在的处境更危险。"

"为何？"

"都察院左都御史韩章已经上书弹劾,说你们......"柳映雪欲言又止。

"说什么？"

"说你们......"柳映雪咬牙,"玷污朝纲,有违纲常。还说林大人用妖法蛊惑萧大人,意图颠覆朝廷。"

林书臣脸色发白。萧远征却冷笑:"韩章?他这是在报复。"

"报复什么？"

"去年查抄西域商队时,抄出了他儿子韩勇的账本。"萧远征冷声道,"那笔银子的来路很不干净。"

柳映雪恍然:"难怪他这么积极。"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一阵喧哗。三人透过窗缝望去,只见一队官兵正押着一个人走过。

"那是......"林书臣瞳孔一缩。

"是你的师弟小五。"柳映雪叹息,"他被抓了。据说是有人检举,说他知道你们的下落。"

林书臣就要起身,被萧远征一把拉住:"别冲动！"

"可是小五他......"

"他不会有事。"柳映雪安慰道,"我已经让人打点过了。再说,他确实不知道你们的下落。"

林书臣握紧拳头:"都是因为我......"

"不要自责。"萧远征将他揽入怀中,"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逼我们走到这一步的。"

柳映雪看了看天色:"我得走了。记住,子时在枯井旁等我。到时会有一支商队经过,你们混在里面离开京城。"

"路线安排好了吗？"萧远征问。

"会有人带你们去西郊古寺。"柳映雪说,"那里藏着的不仅是证据,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

柳映雪摇头:"到时你们就知道了。对了......"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袱,"这是给你们的。"

打开一看,是两套普通商贾的衣裳,还有一些盘缠。

"多谢。"萧远征道。

"别谢我。"柳映雪露出神秘的笑容,"要谢就谢那位老者吧。"

"老者？"林书臣一愣,"是醉仙楼的掌柜？"

"他的身份你们迟早会知道。"柳映雪转身走向暗道,"记住,子时,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