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天降大祸 - 警探皇妃 - 风雪夜归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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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天降大祸

是的,这么多年过去,而当年一夜之间举家成为罪人,而且是莫须有的罪名,举家下狱,那种惨烈和深刻的痛楚是时间消除不了的。而可能这个痛楚并不是他一家所承受,可能身为雄霸天下的君王也是一样的震惊,犒赏三军竟沦落到需一豪绅出钱,可想而知明太祖朱元璋听到这话后是怎样的心惊动魄和痛彻心扉!

在沈府上下忐忑不安的日夜里,那个蜷曲于紫禁城内的万盛之君可能也是夜不入寝,如虎卧侧呀!

可想而知他的一句话掀起了那个九五至尊怎样的滔滔猜忌波澜,这简短的几个字又是犯了这个君王怎样的忌讳!

这个阴鸷的君王嘴里说着不用,但内心里却已酝酿起了除掉这个富可抗君的“狂妄豪绅”的念头。

而沈万三只是聪明在赚钱上,却万万没有想到君王忌讳,更没想到他自己的一片热忱却会大祸临头。他虽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呀。

我不由轻叹了一口气,道:“是的,令尊富并没有错,只是错在他比当今皇帝还富,就是功高盖主,实际上即使没有这次,天长日久也有可能会有别的事发生,引起皇帝忌惮是迟早的事。”

她眼中隐隐含着泪星,微微点点头,道:“是的,家父性情张扬,洒脱不羁,喜欢直来直去,平日豪爽大方,捐资助民,也时有发生。却没有想到,会因一言一语就致了杀身之祸。”

她又喘了一口气,道:“可惜等到父亲醒悟过来已晚,举家获罪被抄,流放偏远,母亲在长途跋涉中也感染病疾而逝……(她讲着不禁轻轻掩面哭泣)”

过了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接着讲道:“我们充军云南后,为了能生存下去,便隐姓埋名居于深山蛮林之中。因为父亲一直怀念京都应天柳树胡同,便将我们都改姓蓝,南方的意思,我的名字便叫一柳,实际上忆柳的意思。”

“父亲常常暗自伤神,道此生再不能回到京都应天,只能将思念寄托在我们的名字上。在云南,后来当地官吏渐渐知道了我们的底细,便对我们时时压榨欺凌,两个哥哥服最重的劳役,家中的田地也是最贫瘠的。我们全家也经常被乡里无赖欺凌,告于官府,官府不仅不公判,而且还助纣为虐。自此,父亲也心灰意冷,便道,我们本是经商发家,也只会做个小生意,只要能行商我们就还能活命。”

我点点头,当时的沈家的境遇可想而知。

“……却没想到官府称我们是罪人,不得发路引,不能买卖。我们就还是偷偷做点贩货的小生意,贴补家用,家中田地是山石岩地,根本无法播种粮食,我们无以为继,只好跟着村里山民上山采点药材,偷偷贩运,极为小心,聊以生存。不想即使是这样,上次也因有人举告而被抓,幸而偶遇到马大人他们,否则两个哥哥那次就会被活活打死……”

泪水顺着她苍白瘦弱的脸颊婆娑而下,衣襟前湿了一片。

哦,就是那次在沐王府中沐王爷曾说“罪人永远都是罪人么?”原来指的是她们。

“幸亏马大人遇见,后因马大人说情,官府才签发路引,两个哥哥才免于牢狱之灾,从牢房出来,但却已被打得遍体鳞伤,大哥被打致残,二哥至今仍不能起床,父亲老迈力衰,只得由我送镖,行走马帮,从云南到北边,一路山高水险,野林丛生,道路艰险,这些还好,主要是自与蒙古开战以来,边境不安,行至这边,沿路荒漠之地一直有蒙古马匪出没。近数年已经很少有货队敢向这边塞外进发了,一不小心,就可能人货俱失,甚至生死不测。但是若能冒险跑一趟,平安运达,至少还有落得数十银两维持家中老少生计。于是父亲咬牙请了数名镖师,铤而走险,侥幸跑货,没想到仍然路遇强匪,若不是遇到你们相救,我们连性命都不保了。”她讲道,又泪如雨下。

原来是这样,我不由心疼的轻轻抚搂着她瘦弱的肩头,真没有想到一代富豪会沦落到如此的境地……。

到了傍晚,我轻轻带上房门,抱着小土走出来。

已是夕阳西下,渺渺瀚海渐渐退去,血色残阳给巍峨关城披上一抹金黄,一会儿又变成桔红,金碧辉煌中现出几分神秘几分庄严。

我此时站在嘉峪关的内城,城内到处一片嘈杂,耳旁到处响着是叮铛驼铃声,人喊马嘶声,商队络绎不绝,排队进出着城内两头的关卡,队伍绵延不断、杂乱不堪。

这内城的东西两侧是两个瓮城,城下是关卡。

我立在内城的东城墙下,迎面是一座高大的城门,高大的木质包铁皮铆铁钉黑漆双扇门外侧,设有一个悬有“稽查府衙”的简易府衙,虽衙府不大,但却衙役肃立,役官威严。我抬头看时,东西城门内均有宽阔马道直通城顶,一侧为坡道,供骑马行走,另一半为台阶,供步行上下。城墙全部由青砖包砌,关楼巍巍高耸,上设望孔、灯槽、射击孔等防御设施,城内外尽收眼底。关口和城上都有披盔戴甲的士兵持戟严守,森严肃立。显然那是军事重地,闲杂人等是禁止上城的。

府衙的关兵役守们正对进出关城人员办理进出手续,队伍在渐寒的夜风里还在蠕动着,成箱成箱的大量的丝绸、瓷器、铁器、金银器皿、中草药、香料、宝石、美玉、琉璃、貂皮以及各种生活必需品被打开现出,令人眼花缭乱。

在府衙的检查过关后,再一箱一箱合上,盖章纳印发出通行卡。经过审检的大队大队的拖着货物的驼队、马队在人的驱赶下缓缓穿过内城,向与西城门直线相对的东城门入关,而东城门过来出关的马队又与西向的驼队相互交融,多者至百余辆。至使城内到处人声鼎沸、驼鸣马嘶。

我怀抱着小土,慢慢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地上厚厚的积雪被车轮碾得道道交叉的深痕,深痕黑砌如斧刻,还有纷纷杂杂的脚印、马骆驼的粪便。

我慢慢的随着杂乱的马队走着,有肚大腰圆的商队老板穿着通体漆黑的厚棉袍顶着寒风,刚拖着驼队过了关卡,嘴里不知在嘀咕着什么,又不时回头催促着身后的赶驼的雇仆,一脸的不耐烦,风吹着他肥胖发红的胖脸,短粗的脖颈处竖起的袍领里面却露的出一点没遮挡住的貂毛领子,粗大肥胖的双手在袖子里插着,不时掏出来,捂一捂皮帽下冻红的耳朵。

各色的人等行队伍其中,还有一直眯着眼睛偶尔睁开竟是少见的蓝色眼珠的白肤异服之人,一看就是西域商人,雪色的皮肤如同水洗过一般净白灿眼,很是醒目。

更多的就是穿着厚厚的棉袍仍缩手缩脚的赶车推车的仆人,他们吃力的在雪地里推拉着驼着重货的马车或赶着慢腾腾行走的驼队,走过的地上又沉重的辗出一道道黑色印迹。

而和城内一片杂乱喧闹相比,那东西相对的城墙上的两座三层单檐歇山式阁楼在余晖寒风中静立着,飞檐高翘,雕梁画栋,高耸巍峨,气势磅礴的俯瞰着四面。

我信步朝东门北侧的坡道入口走去,发现北侧城台与墙衔接处的拐角墙落躺有一块长条石,长条石毫不起眼,但却被用铁锁链围圈起来,显然禁止触摸和接近。

我左右打量打量,心中不觉得好奇,看不出这块普通的长条石有何异常,为什么还要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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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绕着铁锁链围圈外来回转着,左右揣摩着这块默默躺于此的长石有何传奇和神秘,寒风掠起,我却是意外的发现铁锁链围圈周围竟然还有些许烧香焚拜的迹,——我不禁惊讶了,我突然在想历史传说的万里长城完工时正好只多出一块城石,难道就是这块?难道这真的是数百年后的那块传说中的石头?明朝的古代长城的建筑计量真的精确到了只剩下一块?而且还成了神石?使得后人焚香祭奠?

我正在思忖,小土一下跳下来,窝在小屋里连着两天,它也盼着出来溜溜。

这时冬日的夕阳一下就消失了,一片寒风乍起,夜幕降临,突然响起钟声,有士兵在高喊:“快点走快点走,关城门了!关城门了!”一时城内慌成一片,连连驱赶马、骆驼的各种声音响起,脚步踏在黑雪上吱呀吱呀的声音,各种杂乱声响成一片。

我怕众人踩到小土,连忙又将它抱起。

城墙四角已有士兵点起灯火,刚才还一片嘈杂喧闹的内城迅速如退去潮水的岸边,一下子只剩下空空的到处是黑漆漆的雪迹的空城,到处的雪被踩踏的硬梆梆的,迎面的寒风刮来象刀子一样削骨。

我紧紧抱着小土,展目四望,这是才看清原来这内城竟面积极大,四面围墙高筑,呈西宽东窄的梯形,像一个巨大的斗,城内宽阔平坦。

在远远的北墙根下,一小座飞檐高翘的二层阁楼,阁楼上有个牌匾上写两个大字“军府”,紧挨着军府的是一溜四合院,应是兵营,兵营和军府门口,都有士兵严守,战鼓云集,刀枪古炮威武雄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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