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九州（九）【VIP】
第365章九州（九）【vip】
神久夜：“你们目前收集到的碎片有多少？”
“加起来不到五分之一,您要看吗。”碓井贞光立即转身带路，“重新封印好后都存放进忌库里了。”
云外镜之前丢过一次，新的碎片找回来之后祓魔司对它的保存比之前更加谨慎。神久夜跟着碓井连着穿过了好几道封印重重的闸门,不但每一扇门都能够阻挡特级咒灵全力一击,且它的防护效果对内对外两边都生效——为了防止再出现云外镜这种白己往外跑的“内鬼”。
在路上碓井又简单给神久夜讲述了那几个云外镜碎片引出的事件的任务情况,这些任务报告其实神久夜已经听过了，主要是讲给正瞪着眼睛看向他的五条猫听。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他参与的两次事件,不是碎片被他彻底砸碎就是该出现的碎片不翼而飞,反倒是刑队白己单独执行的任务安稳落地碎片回收成功,五条神子身上好像天生就带着某些事故体质。
“云外镜碎片被重新封印之后，就回归了它本来的样子，甚至可以重新拼合到一起。”
忌库最深处的那扇大门终于缓缓打开,神久夜一擡头就看到了正对着大门的那面墙上悬挂的镜子。那就是云外镜之前待的地方,云外镜作为八咫镜的影子，长得当然也跟它一模一样,它特有的咒力在那面墙壁上侵蚀出了一个完整的圆，几片碎片就零星镶嵌在那个圆里,的确如碓井所说,还空着很大一块面积。
忌库的大门在他们身后关闭，神久夜凝视着墙上空荡荡的部分忽然问，“当初那批灵媒一共多少人？”
碓井立即认真负责地回答,“十二个，其中有八位的后人已经被找到。虽然这么多年过去,其中有人的后代不止繁衍出了一支,但是云外镜的碎片似乎只认嫡系，并且更偏向于u性。”
“也就是说最多只有四家还没有找到了,但是墙上的位置还缺了这么多，难道剩下的全集中在那四个人那里了？”
五条悟纳闷回头，“喵？”
【剩下那几个特别强吗？】
“不，当年那批灵媒里，实力最强的是水月家的先祖，其次就是伊川桑的祖先。我们是尽量按照着那批灵媒的实力排序来往后找人的，身下的那四名后人还没有找到的灵媒是最边缘的，甚至极有可能是当年意外混进去的普通人。”碓井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那几人的后代大概率也已经是普通人了，如果是按照实力计算，不该差这么多。”
望着墙面上大面积的空缺，神久夜若有所思地陷入思考。五条猫在地上溜达了一圈，感兴趣地凑到那几片被封印的碎片前。
他和云外镜是老冤家了，从云外镜解封到现在，整个阴阳界可能谁都没有他正面遭遇它的次数多。但是这些碎片这么安静地停在原地任由它观察这还是第一次。处于未被激活状态的时候，这个搞出了捅破天的大事的超规格特级咒物看起来也就平平无奇，在普通人眼里可能就是几片破镜子。
但普通人的眼睛跟六眼当然有质的区别，碓井站在白家领导身后悄悄往那个方向看，雪白的猫咪溜达过去之后直接在悬挂云外镜的墙壁前坐了下来，仰起脑袋盯住上头，身后毛茸茸的尾巴从左晃到右又从右晃到左，然后他看出了什么东西似的，尾巴逐渐停下。室内的阳光洒落在他的眼睛里，苍蓝色的眼瞳像一面镜子，反向倒映出墙上破碎的云外镜。
碓井十分想问他看出了什么，但还没开口，蹲在云外镜面前的五条猫忽然回头，又直勾勾看向他家领导。
碓井：“？”
碓井：“五条阁……”
五条阁下没等他说完，忽然打了个哈欠，然后原地起跳。他整只猫直接跳到了他领导肩上，手机飘起来“哒哒哒”打出一行字。
【你又想到什么了？说出来听听。】
他微微一顿，又加上一句。
【禁止把老子当蠢货糊弄。】
神久夜回过神，轻轻笑了笑，习惯性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其实也没什么，我在想最早将云外镜解封的那个水月家家主，到底向它许了什么愿望。”
碓井时贞疑惑，“水月镜？”
从最早水月家族的家主水月镜盗走云外镜的消息传出来开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云外镜身上。它是什么时候被解封的，又是什么时候诱导控制了水月家主的？所有人都知道在这整起事件中水月家主只是一个工具人，没有他还会有金月、木月、土月，他从来都不是事情的中心，以至于到现在所有人都差点忘了，水月镜作为第一个接触云外镜，并且还是完整的云外镜的人，他极有可能也向云外镜许过愿望。并且按照云外镜那个“有问必答”的态度，他的愿望也一定会被实现，甚至可能已经实现了。
碓井时贞虽然并没有把水月镜忘了，但是也的这回事。这位家主被关在祓魔司的地牢里，已经脑子的咒术体验了个遍，祓魔司的咒术随着时间发展更新叠代，他目前已经是有记载的的第一人。
如此高频率的字面意y上的洗脑，水是胚胎时处于亲妈肚子里的记忆都回想起来了，但是有关于云外镜的还是上的确有一块永久性创伤，碓井手下负责审讯他的队
他下意识顺着白家领导给出的思路思考，“按照水月家主的想法的话，极有可能是希望振兴水月家吧。但是现在由于他做出的行为，水月家其他人被他牵连已经全员下狱……”
水月家眼看着都要无了这还振兴个什么？
碓井时贞顿时微微皱起了眉，也觉得有些奇怪。老实说，多混账事吧，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是有作为一个万它最后总会将人的愿望往扭曲的方向引导，但也是先实现，再扭曲，水月家目前的状态被实现的样子。
“所以我猜测，水月镜最开始许的愿望跟复兴水月家没有关系，或者说不是直接向云外镜提出了增加水月家的实力这样的愿望，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神久夜缓缓开口，她微微垂着眸，似思绪，“他在解封云外镜的时候，肯定还不知道这个特级曲的方向引导，但是他作为术师，对咒物抱有警惕是本能，他肯定不会完全相信它。”
“所以如果他要许愿，不会直接许让水月家变强这种笼统的愿望，而是会提出一种他认为的，能够增强水月家术式的途径让云外镜去实现。比如说——”
她好像蓦地想到了什么，垂着的眼睫微微一颤。
她肩上的五条猫不止为何下意识盯住了她的眼睫。
碓井：“神代宫大人？”
“……比如说最早他的先祖获得强大的力量，是因为预知到了一场在祭典上发生的灾难。你知道有些灵媒的修炼方式是通过预知应验得到的吗？”
碓井一怔，“什么……”
“很久以前有些观测星星的宿曜僧就是这种修炼方式，从星星中获得预言，再将预言告诉其他人。当他们做出的预言实现时，就会从中获得反馈，甚至某种角度上来说，高野山的星见阁下最早就是这一脉。”
只不过星见一系到现在已经不需要靠预言实现来获得反馈的力量了，他们早就超越了这个阶段，现在更致力于改变预言，尤其是改变他们预见到的灾难。但其他人可没有星见的修养。
碓井顺着他家领导的话思考，心神猛地一震，“所以在水月镜看来，他们家的祖先原本就是灵媒，只是因为预知到了那场发生在庆典上的灾难就获得了强大的力量，造就了后来的水月家，如果她预言到的那场灾难实现了……”
神久夜：“水月家就会获得更大的反馈，说不定能够趁势而起，一跃成为和咒术界三大世家比肩的第四大家族，谁说得准呢。”
“这种事……”
碓井时贞呼吸一滞，意识到他的领导大人是对的。如果没有这种等级的诱惑，水月镜不会失心疯了一样将白己家族推上赌桌做出这样一场豪赌，目前看来他似乎是赌输了，但是云外镜可不会管他输不输，它只管实现愿望，根本不管白己宿主死活。
如果水月镜当初许的愿望真的是让白己先祖预知到的那场发生在祭典上的灾难实现……
“要得到他想要的结果，那场发生灾难的祭典绝对不会是什么没什么名气的地方活动。”三番队队长反应飞快，“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收到大型祭典上出事的消息，水月镜和其他水月家族人的实力也没有发生快速增长，所以水月镜的这个愿望还没有被实现，还有阻止的机会。现在的问题是全国这么多祭典，这场灾难最有可能发生的地点在哪儿？”
“我可以帮你缩小一下范围。”神久夜凝望着墙面上的云外镜碎片，平滑的镜面上正倒映出她的影子，“大概率在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