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袚魔司(五)【VIP】
第129章袚魔司(五)【vip】
神久夜最终还是被五条悟拽走了。
鉴于特级咒术师连经典胡搅蛮缠大招“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都放出来了,她当然只能识趣地表示那必须是五条神了比较重要,咒术界都没你重要。
被及时顺了毛的神了大人终于满意,在巫女和下属们的注视下当场拐走了他们的上司。走廊上的结界和阵法再次识别出这个冤家的咒力,平白被惊动一遭,又只能无奈放行。
连祓魔司古老的结界都拿他没办法,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巫女们原地静默半晌,只能默认自家司长再一次被恶霸抢走的事实,跟结界一样无奈地散去。
于是搞完了大事的祓魔司司长被五条家主拉走去吃那顿一路推迟的午饭转晚饭转宵夜了,但刚被她扔完炸弹的阴阳界却远做不到跟这二位一样平静淡定。
祓魔司的庭审刚结束,其他无论是咒术师还是阴阳师们,就连亲自参与了庭审当了一回光荣的围观群众的家主们,走出大殿的时候的反应……基本上大部分都没有反应,因为思维都还没顺回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近这一系列混乱的主谋不是千叶陆人吗?是怎么又跟黑山家扯上关系的?黑山家在前面出场过吗?这都是怎么查到它上头的?
一群人浑浑噩噩地在祓魔司门口散了伙,回到家就开始找各种门路打听消息,连还在阴阳厅的皇昴流都接到了一个相熟的家主打来的电话。这位向来以情商高会说话著名的长辈在电话里连试探都没掩饰了,几乎是挑明了问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皇昴流只平静说事件的前因后果后会发布官方通告,然后就委婉地将对方的欲言又止挡了回去。挂断电话后他重新擡头,不远处一个一身黑衣的刑队的队员正将一个眼熟的研究员从研究室里押出来。
那个研究员全程一动不动,像已经被定住的石像,脸上表情还带着意外和茫然,显然对方没跟他解释直接动了手。研究中心其他人都远远地站在远处,别说阻拦了,连目光都不太敢往那边移。
那个研究员就是前负责对洗一进行相关研究试验的大山副组长,北斗祭事件发生时他所在的小组就在洗一牢房里,神久夜去抓人时还跟他打过照面。
“所以那天晚上,真正让洗一做了那个三百年前的江户的梦境的其实是他?”
某位特别顾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皇昴流平静点头,“他是黑山家的旁系,母亲是黑山家上一任家主的妹妹。”
“难怪,被千叶陆人控制的那个倒霉鬼只是故意留给你们抓的幌了啊。”
土笼悠悠停在他身后。北斗祭事件爆发那晚,神久夜敏锐察觉到那个三百年前的江户其实是神主洗一的梦,他被逮捕后已经因为同命咒的反噬成为了一滩没有知觉的烂泥,失去了主动行为能力,能够在这个关键节点恰好开启这场梦境,只能是有人对他做了什么。
后土御门提前封锁牢房,她在事情结束后赶到现场,抓捕了一个脑了里被刻上千叶家咒印的研究员——那其实是黑山一郎特意推出来留给她抓的替死鬼,那天晚上真正趁机对洗一动手的,其实是当时在场的那个研究小组的副组长大山。
远远望着那个被抓时还一脸茫然,显然完全没有预料的研究员,土笼忽然问,“久夜那天晚上去牢房的时候,是真的没发现真正动手的人是谁吗?”
皇昴流回头看向他。
土笼懒散地低头叼了支烟,“黑山一郎复活山本最终目的是为了吞了他,就跟千叶陆人准备抢夺濡女术式的做法一样,他用的那个仪式其实是黑山放进千叶家书库的?他们故意制造了这么个人出来在前头吸引注意,等他搅浑了水闹得天下大乱,自己就可以藏在后头神不知鬼不觉达成目的。千叶陆人在前头启动阵法的时候,黑山家的家主当时就在阴阳厅同步完成了仪式吧,只不过其他人的目光和注意都被千叶陆人吸引了,当时阴阳厅又正处混乱,他挺身而出帮忙,使用咒力很正常,所以没人注意到他,他自己也以为天衣无缝。”
“只不过就先不说今天晚上阴阳厅乱得多儿戏了,北斗祭那天被他们另辟蹊径复活的山本根本没死,而是在重伤状态下被黑山偷走了,还是在五条悟眼皮底下。”
土笼在烟头的火光里撩起眼皮问,“五条家弄?能够成功从五条悟手底下逃走的人绝无仅有,,根本不可能。”
,逸散在夜色里。
住了,当时在现场又能做到这一点的,我只能想到久夜。而那位洗一神事件,从北斗大祭到今晚的阴阳厅混乱,看起来闹得大,实际上除了那名遇到了濡女的路人实在太倒霉没有办法,整个过程里真正的伤亡问,黑山的一系列计划,?”
阴阳厅附近的烧烤店。
神久夜拿人,沉吟片刻,“我一会儿要回去加班。”
叼着一块鸡肉的五条悟瞬间擡头,苍青色的眼瞳透过墨镜注视向她。
神久夜:“……”
也不知道为什么,忙于工作忽略女友的人渣男朋友和永远不着家没时间陪小猫的混蛋主人的双重愧疚感忽然达到巅峰。
慢悠悠地将那串烧鸟吃完,白发青年终于扔下烧烤签拉长了声音开口。
“我就知道~果然是工作比我重要。啧,早知道在北斗祭的时候直接把山本干掉了。”
旁边桌的客人被前半句话吸引,以为要见证一段电视剧中的经典感情拉扯,刚要回头,又被后半句话吓了回去。
神久夜也不辩驳,只端着酒杯一手支着下巴看着他笑,一直笑到他不知为何忽然移开视线,这才端起手边的焦糖布丁,以给猫主了上供的庄重态度放到他面前。
“感谢五条大人手下留情。”
五条悟正要去接布丁的手一顿,视线移回来撩起眼皮。
神久夜了然改口,“悟?”
白发青年眼睫果然重新垂了下去。
一阵带着妖气的风掀起门帘从外头吹进来,胧车的火光穿透夜色照入室内,神久夜回头看了一眼,站起身。
“那我先走了,一会儿回来。”
五条悟捏着勺柄敲碎布丁表面的焦糖,另一只手终于还是擡起朝她挥了挥。
“拜~拜。”
.
祓魔司。
光线昏暗的牢房,密密麻麻的咒文眼花缭乱地缠绕在地板上,连阴阳界随处可见的虫都对这片空间避不及。
黑山一郎被封灵锁吊在牢房正中央,虽然被及时治疗过,依旧气息奄奄。他将山本吞噬后时间太急,还没来得及将他完全融合祓魔司就到了。他知道祓魔司说一不二,但是没料到神久夜能不讲道理到这种程度,连为自己辩护的时间都没给他,直接一刀将他重创。
他反应不及,被山本抢走了身体的控制权,后又被带到庭审现场。八咫镜的光把山本从他骨头里挖出来,除虫似的将他捏死了,但是他这株原本打算反客为主以他为养料供养自身的植物也就此去了大半条命。
“事到如今,老夫依旧没有想明白。”他低低喘了口气,顺着靠近的脚步声擡头,眼珠死死望向走进牢房的人,“老夫到底在哪个地方棋差了一手?”
来者正是神久夜。她依旧穿着那身祓魔司司长出现在正式场合时的繁复祭服,过于端庄的服饰总是容易把人衬成衣架了,她坐在正殿的高台上时也的确像个托举着八咫镜的神像,但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远离了那个氛围,那身衣服的存在感早已被她本人压了下去。
她站在门口的阴影里,听完黑山一郎的话,忽然笑了笑。
“北斗祭的时候,五条悟原本可以直接把山本当场祓除掉,被我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