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女过儿,你可愿随我们回桃花岛?……
嫁女过儿,你可愿随我们回桃花岛?……
这两年时间,明霞岛经由黄蓉亲自设计,已然要变成第二个桃花岛。
岛上这些哑仆有了用武之地,人多刚好参与进明霞岛从零开始做基建的巨大工程项目中。一幢幢竹楼木楼拔地而起,一片片竹林树林分域而植,更是挖好了塘等着夏季连绵的雨填作了人工湖。
小岛岸边也弄了个屏障,只不过种的就不是鲜美浪漫的桃花林了,而是荆棘陷阱,主打吓退无关人士,以减少不必要的社交。
黄药师对此很满意,甚至提了不少有建设性的意见,来加固这层屏障,冯蘅听了却直摇头,不过……他们的小岛,他们自己拿主意,她不会对此说什么。
当然,主要是黄蓉负责,郭靖呆呆的给不了意见,表示只要能和蓉儿长久在一起,怎么都好。柯镇恶偶尔从嘉兴过来“监工”,但目不能视,只能听郭靖和黄蓉口述岛上实况,却越听越懵,怎么从两人嘴里听出的是两个模样呢?
两年后,在明霞岛彻底竣工之际,黄蓉和郭靖的婚礼也提上了日程。
从十七岁留到了快二十岁,这下,绕是冯蘅再难舍,也终是要把宝贝女儿送嫁出去,不,这状况看起来,说是郭靖入赘好像也没啥毛病。
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
又是一年春光明艳时,桃花岛的喜事再临。
在礼成之际,新郎新娘即将站起要“送入洞房”前的欢欣时刻,一岛之主喜不自胜,道了声“且慢”后,也不管其他人听不听得懂,竟当众朗声高颂一首《嫁女诗》。
“……上清神女,玉京仙郎。乐此今夕,和鸣凤凰。凤凰和鸣,将翺将翔。与天齐休,庆流无央……”
他不念完,其他人不敢举措,连一对新人也不敢站起身,只有曲悠不受干扰的坐在客席往嘴里扔着花生米。
郭靖小声问:“蓉儿,岳父念的是什么呀?”
红盖头下的黄蓉也小声回答:“靖哥哥,你不需要太懂,反正都是祝辞。”
好不容易等黄药师高亢的念完这最后一句,新人站起,司仪陆乘风刚喊了一半的“送入洞房”,他又道了句“且慢”。
陆乘风背后冒冷汗了:“师父,可还有何流程么?”
连黄蓉也不耐的催促喊他:“爹爹!”
他自乐呵呵的什么都不顾了,一把捞起郭靖的手臂,带到酒桌旁,就往他怀里塞了一坛还未开封的女儿红。
“好女婿,来,陪我喝酒!”
郭靖也是平生第一次,哪里知晓正常的成亲流程,到这个时候就该和新婚妻子共赴洞房花烛夜了。他见岳父大人眉开眼笑要和自己庆祝畅饮,傻傻的一口应下,掀开盖子,就豪爽的陪着灌饮。
黄蓉:“……”
等了半柱香,天边都现半片红霞了,这俩还是没有要停的意思,两人兴致大起,干脆坐下,开了一坛又一坛。
不是,这对吗?黄蓉上前拉着冯蘅的手止不住的抱怨:“娘亲!”
眼看着这俩如入无人之境,直到天黑也停不下来的架势,念及酒量估计是不醉不归了,冯蘅无奈只能先牵着黄蓉回新房里去,好声好气的安抚着。
“娘亲当时和爹爹成亲也是这样吗?”
自然是不一样的,那时是由她自己策划的古今结合新形式,只不过后来的新婚夜自己醉的迷迷糊糊,什么都不记得,意识再回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彼时什么都结束了。
“唔……记不太清了。”
难道新婚夜将一方灌醉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好处么?
这两人酒量都了不得,又是很久未曾得如此畅快饮酒的机会,竟喝到了天黑。喜烛燃了一半,才见郭靖醉醺醺的回到新房里,醉眼朦胧傻笑的反复念叨着“蓉儿,好蓉儿”后,向她晃悠的靠去,结果还没抱到她之前,就醉倒了过去。
看着床上醉的不省人事但傻笑不止的丈夫,黄蓉真是哭笑不得。
另一头也没好到哪里去。
返回卧房,一片漆黑,烛火都没点上,可就着浸入房内的月光,冯蘅看见床上躺了个人。
干脆不点灯盏,她放轻脚步来到床边坐下,果然见夫君合衣睡倒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无奈叹了口气,只得弯腰伺候,为他脱去了靴子,又一件件的脱下外衫和中衣,想再将歪斜着身子的他推进床里,但完全推不动。
睡得可真死啊,真有这么高兴吗?可似乎也不对。她不禁感到疑惑,忍不住倾下身子去戳了戳他脸,舒朗的五官随之微微皱了皱。
“女儿出嫁,你是开心呢,还是不开心呢?”
他当然回答不了。
浅浅叹了一声,时候不早,忙活一通后她也累了,可床上人占据大半个位置,她想找个蜷缩的地方都不行。
“岛主大人?”冯蘅推搡着他的手臂,小声道,“你若不让,就这么睡吧,我便不与你争位置了,幸好今晚不太冷,我睡榻上去……”
话音刚落,床上之人翻了个身,胳膊将她一压,带躺在了床上,半边身子靠了过来。她这小身板被他高大身躯压在身下,无论如何奋力挣扎愣是动弹不得。
“你该不会是装睡吧?”她好笑的掐着他的脸颊,偏见他眼睑动也不动。
……
三天后,新婚夫妇正式离开桃花岛,连归宁这一习俗也省去,两人乘船搬去了明霞岛,柯镇恶及大部分的哑仆也都搬了过去。
桃花岛上忽然就空落安静了下来。
黄药师喜静,可冯蘅喜热闹呀,又不能时时去看正在岛上过两人新生活的黄蓉,怕打扰到人家小夫妻,只有曲悠和她夫君每日陪着她。
唉,未免也太冷清了一些。
勉强挨过了一年,她实在忍不了了,让曲悠去明霞岛找她姑姑小住,她则拉着黄药师离了岛,两人四处游山玩水,遍历祖国大好河山。
在襄阳城中遥遥的眺望了正在城墙守卫,如今已成了威风凛凛戍边大将军的方注,也去了岭南一带寻洪七公小聚,却是无果。半年之后,溜达到了临安城牛家村,旧地重游。
只是未曾想到,几年后的此地,比记忆中更加萧条些。那时来,好歹还有巷头住有人家,如今,只剩下零散几户,街道上半天见不着人影。
从已经破败不堪的曲三小酒馆出来,两人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