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原女主出手,真令恶毒女配胆寒
顾苏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未语泪先流,声音哀婉凄楚:“郑老爷!求您给小女子做主啊!”
郑百川眼皮都没抬,只淡淡“嗯?”了一声。
顾苏苏知道,寻常的哭诉打动不了这种老狐狸。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却刻意让郑百川看清她残存的美貌和眼中的怨毒,语气陡然一转,充满了蛊惑和煽动:
“郑老爷,您可知道那清河镇上,近日出了个叫舒锦的妖女?她不知使了什么妖法,蛊惑人心,开了个什么‘土豆工坊’,弄出一种叫‘黄金土豆饼’的毒物,只卖一文钱一个!”
听到“一文钱”和“土豆饼”,郑百川捻着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终于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顾苏苏,眼神里多了一丝审视。
顾苏苏心中冷笑,知道自己戳中了要害,立刻添油加醋地继续道:“郑老爷您乐善好施,常设粥棚救济贫苦,是何等仁善!”
“可那妖女舒锦,用那便宜的离谱的毒饼子,抢的可都是您粮行里那些最底层、只能靠您粗粮糊口的客源啊!”
“长此以往,那些愚昧的贱民都被她那点小恩小惠收买了去,谁还会念着您施粥的善名?人心都要被她蛊惑了去!”
她观察着郑百川逐渐阴沉下来的脸色,心中狂喜,终于抛出了最致命的一击,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诱人的蛊惑:
“而且,郑老爷,她那工坊红火,靠的是什么?是油!是大量的菜油煎炸!那每日哗啦啦流进她口袋的铜钱,本该是流进您口袋的银子啊!只要您……”
顾苏苏抬起头,直视着郑百川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只要您掐断了她的油路,她那日进斗金的生意,顷刻之间就得垮台!那工坊,那能下金蛋的鸡,到时候还不是任由您拿捏?”
郑百川露出个笑脸。
那笑纹从肥厚的嘴角漾开,堆在保养得宜的白净面皮上,像平静湖面投下的一粒石子,却丝毫未达眼底。
他捻着腕上油光水滑的檀木佛珠,细小的眼缝里精光闪烁,慢悠悠地啜了口上好的雨前龙井。
“姑娘这话,倒是有几分意思。”他放下茶盏,青瓷磕在紫檀小几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目光如同沾了油的刷子,在顾苏苏那张虽狼狈却难掩姣好的脸上刷过,带着估量货物的精明。
“只是,妖法之说,虚无缥缈。我郑某人行事,讲究个名正言顺,师出有名。”
顾苏苏心头一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面上却越发凄婉哀绝,膝行半步,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郑老爷明鉴!那舒锦若非妖孽,如何能凭空招来天幕?如何能引得‘神仙’撒下铜钱?”
“她工坊里那邪门的‘土蛋蛋’差点毒死人,如今却成了她日进斗金的法宝!这分明是蛊惑人心、扰乱市面的邪术!”
“她那一文钱的毒饼子,抢的何止是您铺子里粗粮的买卖?更是生生在挖您‘活菩萨’善名的根基啊!长此以往,这清河镇乃至周边,谁还知道乐善好施的郑老爷?只知有个会妖法的舒锦了!”
她刻意加重了“活菩萨”和“根基”几个字,如同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在郑百川最在意的地方。
他脸上那点虚伪的笑意淡了下去,捻动佛珠的手指也停了。
垄断粮油命脉带来的不仅是泼天富贵,更是操控一地民生、博取仁善美名的无上权威。
舒锦那不起眼的“一文饼”,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得他心里难受。
更让他忌惮的是那些关于“天幕”、“神仙撒钱”的传闻。
诡异,无法掌控。
伪善的面具下,垄断者被挑战权威的暴怒和贪婪被彻底点燃。
他需要名正言顺?
那便让这“妖法惑众、扰乱民生”的名头坐实!
“来人。”
郑百川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却透着一股冰碴子似的寒意,“带这位顾姑娘下去梳洗,好生安置。”
这便是收留了。
顾苏苏心头狂喜,几乎要呕出血来,面上却感激涕零地磕头:“谢郑老爷大恩!小女子愿做牛做马报答!”
她知道,这把借来的刀,已然出鞘。
郑百川的行动迅疾如雷霆。
根本无需一夜。
就在顾苏苏被领下去梳洗的半个时辰内,数匹快马带着盖有“盛源粮行”鲜红大印的契书和沉甸甸的银钱袋子,从庄子疾驰而出,分别扑向清河镇及周边十里八乡所有大小油坊。
高价收购,是给油坊东家们的一点体面甜头。
威逼恫吓,则是给那些稍显犹豫或想留点自用油的人准备的真正手段。
“郑老爷发了话,近期的油,咱们盛源粮行包圆了!价钱嘛,好商量,绝对比你们零卖划算!”
管事模样的男人皮笑肉不笑,将一锭雪花银拍在油坊掌柜面前的柜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可是……舒记工坊那边每日都……”
油坊掌柜看着那锭银子,又看看管事身后两个抱着膀子、满脸横肉的壮汉,额头冒出冷汗。
“嗯?”管事拉长了调子,眼神陡然变得阴鸷,“掌柜的是觉得,盛源粮行的买卖,不如一个乡下丫头开的破工坊重要?还是说……掌柜的想看看,这清河镇的油路,以后还走不走得通?”
威胁之意,赤裸裸不加掩饰。
日落西山前,清河镇及周边所有油坊门口,齐刷刷挂上了“售罄”的木牌。
几个流里流气、眼神不善的地痞,或蹲或靠在油坊附近的路口、墙角,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通往舒记土豆工坊的方向,无声地传递着一个信息:
谁敢私下卖一滴油给舒记,后果自负。
“锦姐儿!不好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