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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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是什么样的人？
无论是对手还是队友，大部分人给出的可能都是“温和友善”和“难缠”之类的定语。换成黄少天叶未满苏沐秋——可能还得加上魏琛和方世镜，或许会多给出“极擅拿捏人心”和“可怕”两个评价。
好在喻文州家庭和睦人生也算顺遂，并没有发展成阴暗潮湿男鬼款。他待人亲切又极有分寸，向来都会把握好与人交往的“度”，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和某个脸t前辈比起来真的是一个天一个地。
但真要论起来，能脸t成叶秋那样还没被人套麻袋线下真人快打，某种意义上叶秋在职业选手中的人缘也是挺好的。
和这样的人交朋友体验会很好，但如果变成交往，嗯，那感觉不太好说。
叶未满回想起昨天去喻家吃饭，和喻妈妈一起在厨房择菜时对方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明显是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再联想起喻爸爸看到她时也是一副纠结的神色和喻文州莫名其妙的邀约，很容易就能猜出一个结论。
——他在试探她。
叶未满耸了耸肩，飞了个眼神给飘在一旁的二哥叶卿示意他待会别激动，点开手机联系人。
铃声响了五六下对面才接起电话，叶未满沉默许久，对方也并未发话。
“大哥，”好半天，她才叹了口气，“停手吧。”
对面也很快给了回复：“确定好是他了？”
“嗯，就是他了。”叶未满揉揉耳朵，因为话音还未落下她二哥就开始尖锐鸣叫，鬼魂的嚎叫声还传达不到对面。
“昨天你刚去过喻家，今天就要求我们停止摸底？”对面的人语调微扬，没有明显的讥讽和轻视，但听在人耳朵里还是有些微难受。
“叔叔阿姨没找我沟通，我们只是单纯吃了顿饭。”叶未满顿了顿，“喻叔叔的公司我也查过底细了。证券公司嘛，违规坐庄不稀奇。他也不是那公司相关部门的领导，不能赖到他头上。”
“但是会被政敌赖到我们头上。”从手机中传出的话语很是无情，“公安那儿到时候如果要查起来，我们保是不保？”
叶未满轻笑：“不用保，喻叔叔是明智的人，他会做出合适的选择的。”
“你倒是坐得住。喻家那小子带你回他家吃饭，摆明了不就是在试探你？也不能说试探了，是在逼你表态。”对面的人冷哼，“他爸稳得很，他还不够道行。”
叶未满皱皱眉：“喻叔叔的公司原本运营得好好的，突然明里暗里都被监管寻上门摸查，怎么想都和我们脱不了关系。我看情形，喻叔叔可能没有告知文州和阿姨他工作上的详情，但都是一家人，遇到困难了总会露出马脚。文州再沉静，他也才十九岁。”
“这就护上了。”她大哥安静了会，但也不像是在和人交谈，片刻后才再次开口，“爸妈对他很满意，对他家也没有什么异议。但喻文州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你俩这几年当心点，别搞出人命，闹出未婚先孕的笑话可不好看。”
“……”叶未满涨红了脸，“叶归你tm！我都说了文州才十九岁！我还没禽兽到对个大学生饥不择食！”
“我妈也是你妈，别把网游里的坏习惯带到家里来。”叶归认真解释了一句，“我们对喻家做摸底，你没提前告诉喻文州？你想看看他家的反应？”
她苦笑一声：“感情或许只是两个人的事，但真要长久在一起的话，文州不可能不重视他家人的想法。”
“圈子里许多人原本都觉得你只是在玩玩，没想到你真上心了。”叶归话锋一转，“不只吧？”
叶未满点点头，半晌才想起来她大哥看不见，“嗯”了一声，回应道：“也是为了告诉那些人，我们家也很重视他。”
“谁又在闹幺蛾子了？”
她冷笑：“你知道那些人跟我说什么吗？问我能不能把文州借给他们玩玩，保证不会玩死。”
“……”叶归默然不语。
叶未满的语气中难得带上了显而易见的鄙夷和恶心：“他们自己爱乱搞我管不着，但是打主意打到文州头上，我忍不了。”
“要帮你报复回去吗？”叶归的语气中也透出了几分认真。
“不现实。”她快速拒绝，“大哥你也知道那群人都是各自家里的宝贝蛋子，一个还能搞倒，好几个同时倒了可不好摆平。家里做出认真考量的姿态了，谅他们也不敢对文州下手。”
她又补充了一句：“也别想着搞他们的情人就当是替我报仇，他们嘴贱心思贱，和旁人没有关系。要动手，我自己来。”
叶归那头又安静了几秒，忽地问道：“你终于准备回家了？”
“……”叶未满无奈笑笑，“你都猜到了还问？”
叶归也笑了声：“替别人问的。”
“外放开了半天，是在和旁人打眼色吧？说吧，是老爸还是老妈？或者他俩都在？”她挑挑眉。
“哦，他俩都不在。”叶归的声音突然变得幸灾乐祸，“是喻家那小子在我对面。”
“……叶归你他……你大爷的！”
“我大爷也是你大爷。”叶归认真回复，“我还要和他聊会，挂了。”
不过片刻，喻文州的手机界面就亮了起来，显示来电“满满”。
“哟，她急了。”一身休闲款西装的高大男青年侧倚着坐在沙发上，见喻文州不疾不徐地接通电话、三两句话就安抚好了语气急速且不安的叶未满，飞扬的眉高挑。
喻文州和叶未满约好晚上再沟通，挂断电话看向对面——他没有见过叶未满的二哥，但眼前这个高大男人和叶未满面容有五六分的相似，身形流畅矫健似豹；右手上积有厚厚的老茧，却不在常规握笔的地方——结合这人的家庭背景，喻文州有理由怀疑那是枪茧。
“你听到了，一些疑惑也解开了。”叶归懒散地笑道，“你知道小满儿在怕什么了吧？这个圈子脏得很，她不想让你看到——更不想让你知道，她也是会使用肮脏手段的人。”
“这和你们游戏里说的‘心脏’可完全不一样。为达目的，使出的手段可以极尽下作，通常也不会把被无辜波及到的人当人。”叶归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虽然老爸老妈挺喜欢你的，但我还是要说——你没有见过小满儿的全部，如果你怕了，现在退还来得及。”
喻文州听罢，却是摇摇头。他没有惧怕叶归的军人气质，而是认真和对方对视，先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叶先生，我能问下满满之前离家不归的理由吗？请你坦诚相告。”
叶归眸光一动，短促地笑了声：“老爸不在这，那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小卿牺牲的时候，是什么模样的，小满儿有告诉你吗？”
喻文州摇头。
叶归闭上眼：“小卿是缉毒警，死的时候什么样子我们都没见过。只听说入殓师花了五天功夫也没能把他的脸全部缝上，八十公斤的人找到时只有一半重。警队的人不敢让我们见到他，直接就地火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