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我要和他私奔
第25章我要和他私奔
陈稚楠反扣住祁岁的后颈,加深亲吻的同时把人往自己这边拉,直接将祁岁抱到了自己腿上对面坐着,右手穿过祁岁的衬衣下摆探进去,一路向上。
祁岁几乎被舌尖顶晕了,亲吻掠夺走氧气,让他沉沦下去。但是在陈稚楠的手向上伸的那一刻,祁岁还是及时清醒过来,反手握住了对方手腕,眼睛惴惴不安地盯着他看。
“菜要凉了。”祁岁找到这个借口。
陈稚楠于是放他下来吃饭,把袖子挽上去到手肘,一些陈年的旧伤疤露出来。
祁岁的余光一直在看对方的手臂,那上面淡淡的有些突出的青筋,弯曲时肘部明显的骨骼轮廓,还有指节处已经无法消除的白色细小疤痕,这些他都很熟悉,曾经被包裹在蓝白校服的布料里,一点点坚定又缓慢地解开他衣领的扣子。
他甚至记得自己被对方掐住脖子按在破旧狭小的宿舍床上亲吻的感觉,五指残留的力道和印痕仿佛仍留在身上。
那时候他们还什么都不懂,只是最基本的亲吻。祁岁躺在那所据说只收容垃圾的学校宿舍摇摇欲坠的床上,湿透的眼睛看着陈稚楠,非常赌气又委屈地说:“我们又没有在一起,你是不能亲我的。”
后来应该是谁都没有说出口“在一起吧”这句话,祁岁只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见陈稚楠,彼时他正在家里疯狂收拾行李,冲着已经精神不太正常的父母大吼:“我要和他私奔!”
但是最后他没能出得了门,陈稚楠也没有再等他。
而现在哪怕不再提在一起的话题,陈稚楠也能随时随地跟他接吻,触碰他身体任意一个地方。
人生会有很多个选择的机会,但其中一部分一旦错过就再也不会重来,哪怕重新折返那个路口,也只看得到剧情回放。
他们长大了、自由了,却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
晚饭吃完,陈稚楠直接开车回家,路上接了方旻一个电话,戴着蓝牙耳机沉着冷静地安排公司的事。祁岁听得耳朵发痒,奔波一天的劳累在此刻后知后觉地涌上,他侧身靠在车窗上开始补觉。
意识模糊间,祁岁感觉陈稚楠把车停了下来,探过身子放平副驾驶座椅靠背,坐回去的时候还不小心在自己嘴上亲了一下。
祁岁这一觉宛若昏睡过去,等他再清醒,已经是在锦里别墅卧室的床上了。他睁开眼坐起来,感觉精神前所未有的好,看来这一觉彻底把被打乱的生物钟调回来了。
现在是第二天的早上八点,楼下传来早间新闻的播报声。
祁岁看了看身边,陈稚楠不在。
昨天是很混乱的一晚,祁岁晚饭喝了点葡萄酒,但陈稚楠要开车就没喝。两人回到家一个昏昏欲睡,一个清醒理智。只是后来祁岁说要洗了澡再去睡,陈稚楠就帮他脱掉衣服,跟他一起进了浴室。
后面的事记不太清了,祁岁只记得自己好像在浴缸里浮沉了很久,被亲得手脚都软了,还抱着陈稚楠的腰害怕掉下去。
还有一段记忆,祁岁分不清是不是梦,陈稚楠好像一直在亲自己,嘴唇都要亲破了,他推着对方的肩膀,说:“没有在一起,不可以亲的。”
陈稚楠盯了他很长时间,又接着压上来:“没关系,可以亲。”
“你怎么不听我的,我们不可以这样……”
“嗯,不想听。”
祁岁晃了晃脑袋,不再回忆昨晚的事,穿好衣服下了床,准备今天找几本专业书看看。
好几天不见的管家过来跟他打招呼,顺带摆好早饭:“祁先生,早上好。先生出去了,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祁岁笑着说:“没事的,李叔,您去忙。”
他坐在桌前,等早饭摆好,就开始低头喝粥。周围的佣人走来走去,偶尔有过来给他送点心的,他都点头说谢谢。
管家进来了三次,第一次是进来插花,第二次是问祁岁要不要喝咖啡,第三次进来之后看上去有些忧虑:“先生没有吃早饭就走了。”
“他又出差了?”祁岁问。
管家摇头:“去城南了,集团那边中标了政府的新区开发项目,涉及到老城区拆迁,先生亲自在跟,接下来都会很忙。”
祁岁在新闻上看到过城南准备开发的新闻,是政府牵头的大项目,城投公司联合一些当地老牌企业,前期进行了多轮融资,这阵子大概会正式把开工计划提上日程。
早饭后祁岁接了苏睿诚一个电话,托他帮忙去给一个亲戚看拆迁协议,毕竟整个师门里也只有他本科的时候修过法学双学位,比其他人更靠谱一些。
祁岁问清楚地址,发现很巧就是在城南,多嘴问了一句:“就是那个新开发项目?要拆迁吗?”
“嗯,其实几个月前就已经谈好了,今天要去和开发商签协议,涉及拆迁款和分房,怕条款有什么坑,就想找人去看看。”
祁岁答应下来,挂了电话,转头告诉管家这个好消息:“我可以去给陈先生送饭。”
管家果然很高兴,让人把早饭装进保温盒里打包好,叫司机搬到车上,并且提前给陈稚楠打电话说了这件事。
开车去城南一个多小时,祁岁在车上还开了个会,苏睿诚那边敲定下个月会出发前往西部,进行文旅项目的前期调研。这会是祁岁几年以来第一次出远门,听到消息的时候心中闪过一丝忐忑,但随即又被陈稚楠堆砌的安心冲散。
这么多年过去,一些陈年旧账,可能真的已经葬身岁月了。
越往南开,所见的景色就越荒芜,闹市的繁华逐渐褪去,一种带着黄土色的凄凉和衰败取而代之。
祁岁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好奇地看着窗外,听到司机在前面提醒:“祁先生,等下我会开到最里面,然后送你进去。这里太乱,要跟紧我。”
城中村位于市区和郊区交界的外环口,祁岁发现到处都写了很显眼的红色“拆”字,摇摇欲坠的自建房和筒子楼几乎挤成一团,遮蔽了天空的太阳,满地都是错落繁复的阴影。
司机抵达之前就告知了陈稚楠,祁岁安静地坐在后排,看到车子拐了个弯,一处低矮的小楼映入眼帘,大门外挂着村委和村民大会的牌子,已经被锈蚀得与红砖墙融为一体。
陈稚楠在门口等着,替祁岁拉开门,告诉司机可以先回去。
司机把祁岁带来的早饭放下就走了,陈稚楠不是很饿,眼下也没什么胃口享用早餐。祁岁自顾自拆了饭盒,夹起一块流沙包递到他嘴边:“先吃一点,李叔给方先生也带了。”
方旻在一旁跟其他公司的负责人交谈,闻言转头向祁岁笑了笑:“谢谢祁老师,真客气。”
陈稚楠自然而然地张嘴,咬住流沙包,就如同之前方旻说过的“像残疾人一样被人喂饭吃”。
今天来这里的人不少,有开发商,有政府负责人,还有分批来签补偿安置协议的居民,基本都是为了最后的收尾工作,一直源源不断地有人进来或是离开。
苏睿诚想让祁岁见的人也到了,是一对很朴实的夫妇,据说儿子在市区上高中,两人每天早起把菜拉到城里去卖,运气好遇到翻建拆迁,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政府那边给的补偿安置协议都是统一模板,条款定好之后一般就不会在变动了,但对方也是图一个安心,哪怕只是给几句建议,心里也有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