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清风明月无人管
第189章清风明月无人管
徐辰溪:
大概是因为我和龚城的关系本来就不怎么样吧,反正我是第一次见到龚城这样的失落,每一次去bj,见到的龚城都是意气风发又西装笔挺,商界精英的气质和魄力他毫不吝啬地都展现出来了,最有意思的,是龚城这个人有时候活得更像是一个久经官场的中年男人,就像我和顾晚舟从小开始就经常看见的那些叔叔伯伯一样,当然,还有我们自己的父亲,
那个时候的龚城表现得像极了一个这样的中年男人,酒桌上的样子永远都少不了不属于他年纪的那份客套和语气,老套,甚至还有些和蔼,后来我经常还和程景良开他的玩笑,说龚城是个有人格分裂的男人。
其实心理学研究表明,每个男人都有那么一些人格分裂,比如,床上和客厅。
嗯,所以晚舟总说我跟程景良不学好,我有这样的污力,的的确确是要拜程景良所赐,只是他倒是心机得多了,他从来不像我一样,会在晚舟面前那么直接地开这样的……玩笑。
“你想过你和叶可儿的以后吗?”从监狱回骆山煤矿的路上,我坐在车里问龚城,他已经快要把他自己逼得抑郁了,作为还算是朋友的朋友,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关心一下的。
只是龚城的心情似乎不是那么容易鼓励起来的,我在喝水的时候只是听见他回答我说:“我们连现在都没有,哪里谈得上以后。”
“叶可儿,其实不爱景良,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龚城脸上的表情除了惊讶之外还带了不少意料之中的淡然,大概是早已经心中有数,只是缺一个被别人进行肯定的契机,而我,就是他一直想要的足以让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有错的契机。“看她的样子,大概是小时候过于缺乏关爱了吧,叶之山这样的人也不知道会怎样教养自己的孙女,她对程景良更加看重的,是因为景良照顾她的那种好,叶可儿自己没有分清楚,她只是以为那就是爱情而已。”
“何以见得?”龚城的语气带着希望的意味,我只是笑了笑,对他说:“你什么时候见到过她在景良有危险和麻烦的时候,担心着急过吗?相比于我们这些朋友对景良的家事和个人的事情,她连一个普通朋友的关心都做不到,景良的爷爷生病她去照顾,除了在景良的爷爷面前卖卖乖巧,喂个汤饭,其他的事情,都是她带去的那个佣人替她完成的。更不用说晚舟有时候还要扶着景良的爷爷上厕所,每天早上替他擦身体这样的事情了,这些事情她尚且连我们这些朋友都比不上,更不用说用她和晚舟相比了。我的意思其实并不是指作为一个未婚妻或者妻子,就一定应该要为自己的另一半用亲力亲为的方式担当起这样责任,只是最起码,在景良家里出现这样的变故的时候,可以不用每天都在思考着离开医院要去哪里做个美容,离开医院应该怎么带着程景良去看电影……”
至少这些事情,我们是真的不太能接受的,很多时候,我在医院,都可以遇上叶可儿在走出病房的时候接到美容院或者理发师的电话。我不知道景良如何看待这样的行为,我只知道,如果我的另一半并不是真心实意地对待我的亲人,我是真的很不能接受的。
龚城始终都没有说话,我在想,他大概是在回忆叶可儿在面对他有麻烦的时候是不是有过着急和忧虑,可是啊,我知道,人的本能是会替自己爱的那个人找借口的,但凡不是像当初的顾晚舟那样对程景良从来没有过希望的人,都是会安慰和欺骗自己说,那个人其实大概,应该,还是爱着自己的,吧?
“你知道景良和晚舟的事情吗?”我问他,轻轻笑了笑,“我和你说说他们的事情吧?景良都告诉过你什么吗?”
龚城皱着眉摇了摇头,看着车窗外的高楼大厦对我说:“我只知道,景良和顾晚舟是认识了很多年却还没有能够在一起的人,其他的事情,就是在顾晚舟回国以后,因为陆子寒的引荐来给明启打官司,我才知道,让程景良从来不为叶可儿动心的人,就是顾晚舟,其实,我当时还在想,这个女人,还真是挺值得景良等她这么五六年的。”
听见龚城说出口的那句“五六年”,我突然忍不住就笑出了声来,看着他疑惑的脸摇了摇头告诉他:“五六年?你以为景良只等了晚舟五六年而已吗?哈哈哈……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笑的,我是……哈哈哈,我告诉你吧,一直到晚舟去年回国,她离开了整整八年,还多了三个多月……至于景良等了她多长时间……就还应该要再加上我们初中三年和高中三年。”
“我算算……十五年了……”我说完“十五年”之后突然又笑了笑,因为想起了高中的时候,其实景良还是谈过恋爱的,其中一个,还是当初逼走晚舟的杨薇,真是的,居然一不小心给忘记了。“其实,大概高中的时候是没有必要算进来的,高中不过三年而已,可是有两年景良都在谈恋爱。”
“那还真是够早熟的。”龚城的话让我觉得有些羞耻的感觉,这样优秀的一个男人,大概读书的时候都是在埋头苦读吧,我们那个时候的那些放纵和任性,大概是他不曾体会过的经历。
“我说一些事情,让你可以有例子来对比对比,也看一看,叶可儿的一些行为能不能对号入座。”
我记得,晚舟知道我们记得她的生理周期,是在高三的时候,那一次她似乎疼得格外厉害,连着三天都是苍白的脸色,非常苍白,连嘴唇都是那种被冻坏的乌紫的颜色,可是那时候其实是夏天。但是实际上,我们大概是从初三的时候就记得了晚舟的生理周期,一方面可以照顾她,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我们在那段时间可以不用莫名其妙地被虐待。
之所以会记得晚舟的生理周期,其实也还是因为初三的时候晚舟因为例假痛得格外严重,那个时候我已经留级到了晚舟和景良所在班级的楼下那个班,还是临笙后来在下午吃饭的时候告诉我的,说是那一下午程景良经常手贱地用笔去戳一戳晚舟的背,乐此不疲。而让我和临笙感到意外的是,晚舟不像从前一样抬起手就回头用书砸他一脸,而是皱着眉头趴在桌上,或者强撑着身体听老师讲课,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后来下了课,我和景良还有临笙去上厕所,路上景良就一脸不解地提到了晚舟的反常举动,只是那个时候我们虽然都知道女孩子是会来例假的,但是却没有详细了解过,原来来例假的时候还会变成那个样子。放学的时候,我们几个照样是向食堂冲得最快的那几个人,只是临走的时候,景良注意到晚舟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原本想要带着她一起吃饭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到了食堂,景良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卖包子的窗口去买了七八个豆沙包,我当时还以为他是想在那天下午拿包子当晚饭的,结果没有想到的是我们坐在占到的位置上刚开始动筷子的时候,却看见景良一手端着一盘满满的饭菜,另一手则提着那袋同样满满当当的包子。
“你是猪吗?”临笙毫不客气地骂他,一边说着还一边伸手要去拿包子,却在下一秒被景良一筷子给打了回来,我们两个都有些奇怪他的行为,却听见收了筷子开始低头吃饭的程景良淡淡道:“晚舟不是没有下来吃饭吗?给她买的,我今天这么惹她,我怕她明天好了打死我。”
“你怎么就知道她明天就能好了?”看着程景良的细心,作为晚舟青梅竹马的我其实不是没有一些愧疚的,正在心里想着应该怎么给晚舟同样的配置,却听见临笙问了这么一句,那个时候不懂得珍惜,所以那一瞬间注意力就这么被转移过去了。“也是,你怎么就知道她明天就能好了?是病了吗?”
景良再说话的时候,宁依微就端着自己盛着饭菜的盘子坐了下来,刚好就听见了景良说的那句:“我刚从厕所回教室的时候,给她同桌写了一张纸条,她同桌告诉我的。”
“告诉你什么啊?”宁依微用筷子把自己饭盘里的从和香菜慢慢挑了出来,抬起头来看着景良问道:“你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