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出现 - 酒店墙太薄,我社死了 - 一研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情敌出现

情敌出现

手机屏幕的光刺破了卧室的黑暗,李忻姚整个人几乎埋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睁得溜圆的眼睛,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飞快,删删改改。

白天在棕霖晚办公室发生的那些事,在她脑子里不分白天黑夜地疯狂旋转,搅得她太阳xue突突直跳。

她终于把憋了半天的话发了出去。

【英年早秃:冰箱兄,想请教一下,你们男生记仇吗?报复心强吗?】

对方几乎是秒回。

【双开门冰箱:分情况,大部分事情都不会在意,小部分特殊情况会记得很清楚。】

小部分特殊情况?

李忻姚心里咯噔一下,眼前瞬间闪过那只被她甩飞出去的拖鞋,算是大部分事,还是小部分事?

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每一个字都敲得无比艰难。

【英年早秃:如果……我是说如果哈……要是在对方不小心的情况下,他的拖鞋砸到了你的后脑勺上,你说这件事算小事,还是大事?】

发送成功的提示刚跳出,她立刻把手机屏幕扣在胸口,冰箱兄这次的回复速度明显慢了许多。

在李忻姚焦急的等待中,手机终于“嗡”地震动了一下。

屏幕上,“双开门冰箱”的回复给她本就不平静的情绪,雪上加霜。

【双开门冰箱:记一辈子。】

四个字,在李忻姚视网膜上灼烧。

她抱着被子,在黑暗中蜷缩成一团,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人家是旁到了上司的大腿,从此开挂,衣食无忧,走上了人生巅峰。而她是呼到了上司的后脑勺,从此社死,没脸见人,走上了人生低谷。

睡吧睡吧,说多了都是眼泪……

-

清晨的阳光带着点虚张声势的暖意,努力想穿透城市上空沉郁的薄霾。

李忻姚顶着一对淡淡的黑眼圈,脚步虚浮地飘到公司大门。

突然,她眼角的余光像被什么东西猛地勾住。

李忻姚的动作瞬间僵住,眼睛难以置信地睁大,“志可?!张志可!”她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极度的意外而拔高变形,带着点破音。

男生闻声猛地擡头,看清李忻姚的瞬间同样愣住了,随即,那张阳光帅气的脸上绽开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忻姚?!”

男生穿着浅蓝色短袖和深色休闲裤,肩上随意挎着个黑色双肩包,清晨的光线落在他干净清爽的侧脸上,勾勒出一种阳光青年的活力感。

李忻姚的大脑在短暂的空白后,立刻被巨大的狂喜所淹没。昨晚积压的阴郁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逢撞得粉碎。她几乎是凭着本能,欢呼着冲了过去!

“张志可!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她像只归巢的雏鸟,张开双臂,结结实实地一头撞进了张志可敞开的怀抱里,双臂紧紧环住了他的腰,声音里全是毫不掩饰的激动。

张志可被她撞得微微后仰了一下,随即稳稳接住她,朗声大笑起来,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到李忻姚耳中,他极其自然地擡起手,带着点宠溺地揉了揉她头顶有些凌乱的发丝,动作熟稔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我可经不起你这猛虎下山式拥抱。”他嘴上调侃着,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些,低头看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眼底的笑意满得快要溢出来,“我也想问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忻姚从他怀里擡起头,眼睛亮闪闪的,还带着奔跑后的喘息:“来这种地方还能干嘛?当然是当牛马啊!”她说着,眼珠狡黠地一转,故意踮起脚,凑近他压低声音,带着夸张的探寻,“我知道了,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隐藏多年的富二代?这家公司是你家开的?来微服私访体验民间疾苦了?”

“噗——”张志可被她这脑洞逗得笑喷,“想什么呢你!网络爽文看多了吧!还微服私访?我是被派来这里学习一个月的。想到一个月后回去还要验收,我就心累……”他做了个苦命的表情。

“切!搞半天也是来当牛马的!”李忻姚撇撇嘴,脸上却笑开了花,仿佛找到了革命战友的亲切感冲淡了重逢的激动。

她毫不客气地捶了他肩膀一拳,“走啦走啦,别杵这儿当门神了,再磨叽打卡要迟到了,牛马的自我修养第一条——迟来一分钟挨批,早来一分钟浪费,卡点上班万岁!”

“得令!李牛马同志!”张志可笑着应和,极其自然地伸手接过李忻姚肩上那个沉甸甸的包,甩到自己肩上。两人并肩说笑着,脚步轻快地朝着电梯口走去。

清晨微凉的空气里弥漫着少年人重逢时的欢声笑语,一切沉郁的薄霾都在此刻被吹散。

张志可从小和李忻姚一起长大,任谁都不会想到现如今一米八的帅小伙,小时候可没少受李忻姚的“欺负”,上下学化身拎包小弟,去玩的路上化身护花使者,李忻姚只要有求,他都必应,当时班上人都调侃:“什么时候把姚姚公主娶回家呀!”。

一旦有关于李忻姚的流言蜚语传出来,张志可立刻“嗷”一声扑向声音的来源,作势要揪住那些“谣言传播者”的耳朵。他的“教训”从来都带着孩子气的虚张声势,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用这种咋咋呼呼的方式,笨拙又坚定地将那些可能让李忻姚感到一丝窘迫的流言蜚语隔绝在外。

在他的“严防死守”下,李忻姚儿时的世界始终保持着一种纯粹的明亮和自在,仿佛那些喧嚣从未真正触及过她。

此刻,多年后的重逢,那些尘封的童年糗事再次被翻出,成了此刻最暖心的调剂。两人有说有笑,互相揭短吐槽,气氛轻松得如同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

一旁的张志可微微侧着头认真聆听,目光温柔且专注,仿佛在聆听世间最珍贵的旋律,他不想漏掉她话语里的任何一个转折,任何一个俏皮的尾音,任何一个生动的表情——就像小时候习惯性地守护她一样,本能地捕捉着她生命里的每一个细节。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几步之遥,一道颀长冷峻的身影不知已伫立了多久。

棕霖晚的目光无声地穿透人群,落在那谈笑风生的两人身上。冰冷的金丝镜片,此刻化为最完美的屏障,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彻底隔绝,只余下镜面上一抹模糊而疏离的反光。

电梯门缓缓合拢,吞没了那两道身影,连同他们的笑语欢声,一并隔绝在另一个世界。棕霖晚收回视线,下颌线似乎绷紧了一瞬,又随即恢复如常,他面无表情地转身,步履平稳地离开。

然而,在那副平静的面容下早已暗流涌动,各种复杂的情绪肆虐翻腾、疯狂撕扯。

……

棕霖晚的办公室内,寒意如实质般凝结,冷如冰库,唯有那咖啡的微涩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漂浮。

他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摊开的项目进度表上,每一个数据和图表都清晰锐利,但他钢笔尖悬在纸页上方,迟迟无法落下,笔尖凝聚的墨点,在洁白的纸张上洇开一小团碍眼的污迹。

窗外阳光明媚,光线舒展,却丝毫照不进这片凝滞的空间,更照不进他眼底那片冻结的深潭。

“叩叩叩。”敲门声打破了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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