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勤政殿二人坦明一切
相较于之前，此刻的沈姝棠好像有些不一样。
没有那种隐藏起来会扎人的刺，反而有些像回到了前几世的她。
“棠儿，我对你的爱可以将所有的怨念掩埋，至于你的出处，等你什么时候愿意说了，我再来倾听。”
往外走的脚步微顿，停在原地，迟迟不敢转身。
“你过来坐下，今晚我慢慢说与你听。”
楚锦禾闻言，身子有些微颤，不知是害怕，还是担忧。
“你方才说的那番话，让我感受到了情真，愿意信你一次，将所知道的和盘托出，你我一起寻找背后还未解开的谜团。”
声音软下来，靠坐在床头，往里挪了挪，给对方留了个位置。
“那日在勤政殿你质问我，兄弟阋墙，姐弟反目这样的戏码究竟谁爱看，那时没有回答你，现在我回答你，我并不爱看。”
见楚锦禾仍旧没有动作，她又道：“我虽失了曾经那些与你同处的记忆，可我的内心告诉我，执笔写下最原始的那个故事—你的第一世，定然非我本意，其中缘由，还有待查。
“而我所处的那个地方，没有皇权压迫，所有的人称之为公民，五星红旗下的国家很强大，那儿没有战乱，文明发展的很好，遇上天灾人祸，秉承着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理念。”
说着说着，脸上不禁洋溢出笑意。
楚锦禾转身的片刻，恰好瞧见她脸上那抹久违的笑容。
“长公主府新婚那晚，我因工作太晚，小睡一会儿，醒来睁开眼周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当时又惊又怕。
“当时我以为自己是穿了书，我们那儿很多人写光怪陆离的小说，也就是话本子，我工作之余的爱好便是看那些消磨时间。”
双手环在胸前，看着楚锦禾过来，揭开锦被一角，示意对方上来陪她一起坐着。
褪去外衣，脱了鞋袜，楚锦禾有些拘谨的坐在外侧。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与沈姝棠亲近，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沈姝棠梦回自己与林悦雅挨坐在一起蛐蛐自己老板的场景。
“那晚，说实话，其实挺...难受的，后来又去了顾家，我越发确信自己穿了，那时我一度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站在上帝视角，知晓后续事情发展。
“可自那日你亲来国公府传旨，让我得知太后尚在，我所信奉的先知能力化为泡影，我又开始不安起来，特别是面对你这样一个时刻会发疯的上位者。”
楚锦禾握住沈姝棠的手，眸色透着愧疚，“对不起。”
“我在原来的世界虽然没有皇权压迫，但有资本压榨，那时面对茫然的未来，我也想过，将你当作新的老板，做好本职工作，换个地方打工也无不可，而且觉得你很好哄，比起我之前那个老板，要好应付得多。”
“资本压榨？”楚锦禾不懂何意，但结合前言，她大概猜到了一些。
“红旗下的国家繁荣昌盛，可总会阴暗面，这不打紧，现下这个不是重点。
“在幽州那时，我与你大吵一架，当时在气头上，事后惊起一身冷汗，皇权下的世界，竟然敢与当朝长公主争论，若你一气之下杀了我，能不能回到原来的地方都是个未知数，小命都没了，争论那些有什么用，现在回想，蛮佩服那时的自己。”
楚锦禾垂首，有些不安，一个劲的道歉，“是我的错。”
“后来去了岚州，那是我第一次回去，醒来发现自己坐在工作的地方，有些懵然，也是那时发现了平安符，岁圆告诉我，是在你第一世时我替你求的，是真的吗？”
侧目看向身边的人，只见她摇头，“平安符是去年去钦州万佛寺找他时，递与我的，怀贞说，是宋家二公子替你求的。”
看来又是一个出入点。
此番回来，平安符已经消失不见了，沈姝棠隐隐觉得自己可能没机会再回去了。
“那次回去，在原先的地方只待了一个晚上不到，醒来后我已经在四方堂，当看见那平安符，我惊吓过度，认定是它把我再次拉扯回来。
“我痛恨它为什么送我回去又要再次带我来到这里，那时，应当也是催化你不安情绪的开端吧！”
她先是摇头，随后又点头，“那次是我确信棠儿你回来了，既开心又害怕，如今想来，岁圆那个时候便已开始布局。”
“第二次回去是在成州，霁云带回州府徐大人的时候，我毫无征兆的吐血昏迷，醒来后在自己车里，我近乎疯狂的去找脑中看过的那本书。
“其实第一次回去的时候我也找过，可怎么找都没有，出乎意料的是第二次我找到了，但只一瞬，它就没了，脖子上还带着那枚平安符，为了不再被拉扯回来，我找到了我们那儿的万佛寺。”
沈姝棠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我也是那时见到了岁圆，从他口中得到了所谓的真相，我还坚定认为那就是真相。
“他说我三次过来救你，只为更改你的命运，而在你的第三世，我动了情，与你相爱，但抵不过既定命运，仍旧早早消散了书中魂，他说，那一世，你寿终正寝，然后你的执念拉扯我，轮回第四世。”
现在回想，她当时怎么就那般深信不疑的相信他说得话。
“我听信他所言，处理好了我原来地方一切麻烦事情，静静等待着再次回来，协助他破除轮回，结束这段本就不该有的孽缘。
“在别院换药那次，我其实有想过取你的心头血，但那时我对岁圆起了疑心，而且我不知道他说的阵眼在何处，即使取了你的心头血，也无济于事。”
她此刻有些庆幸，当初没有那般做。
“我缺失记忆，你又只是书中人，关键还是在于岁圆，我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需要找他问询清楚，不知道他被关在何处？”
楚锦禾收回自己的手，压低声音，“狼爷和擎风被西齐的人偷袭，救走了岁圆，我的人追至城门口，被对方有意掩藏，失了踪迹，后来知晓人已不在大楚，这才派了暮青去西齐查探。
“原本是一无所获，前两日来给你看的那封信上的内容，是岁圆遣人亲自送到暮青手里的，他宛若有天眼，知晓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