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宿主你的死期好像到了
地上的悟虚觉得他有些吵，闭上眼睛口念心经。
“你那自以为是的救赎，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哈哈哈，我当初怎么就没有留一手，就该让你带着所有的记忆然后又眼睁睁看着楚锦禾去死，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样才能让人陷入永无止尽的绝望当中。”
“够了！我来不是听你说这些无用的废话！”沈姝棠的情绪有些激动，引发了剧烈咳嗽，“你若只是为了过一过嘴瘾，我想你我不必继续浪费彼此时间。”
扶着墙体勉强起身，朝着外面大喊一声，“霁云。”
外面的人已经推门进来，岁圆大声呵斥，“慢着！”
沈姝棠只好让人又出去候着，“我的耐心有限，你若继续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恕难奉陪。”
“放在禅房的原书想来你已经看过上册，还是刚刚那个问题，你本不属于这里，为何屡次三番只为楚锦禾而来，书中主角是‘沈姝棠’，而非楚锦禾，若你要怜悯和救赎也该是与你同名的‘沈姝棠’而非女帝。”
已经起身的沈姝棠没有选择坐下，而是用肩膀倚在墙壁侧靠着，“你都说我忘了与她的三世，而今的我自然不清楚，又如何回答你的问题。”
“那你今世刚来那会儿不也是惧怕她吗，明明两人都已快走入死胡同，为何...为何又突然和解。
“她无故囚你家人，又令太后逼迫宋瑜和离，害得沈宋两家平白蒙冤下狱，都已到这样的地步，你都不肯杀她取心头血助我破阵，沈姝棠，如今踩着宋家和沈家与她在一起，不觉得心有愧疚吗？”
“岁圆，你总是自以为是的说教，曾装作大义凛然，一副舍小我成大我的虚伪面孔，是不是骗人骗得久了，将你自己都骗过去了。”
她睥睨着岁圆，一字一句道：“她先前那三世我因何奋不顾身救她，如今的我或许没办法替先前的自己回答你，但若以当下的心境，我只能说：我不愿意瞧见一个心怀天下，手握长枪能驰骋疆场的女将军无故被废双膝，又因朝堂的尔虞我诈而命丧在女子本该向阳肆意生长的年岁。”
似戳到了岁圆的痛处，他言语激愤，“自古身为女子，就该囿于后宅，相夫教子，而不是出来抛头露面，与男人争强好胜，她就该死！”
“岁圆，我不知道你是这书中人觉醒了意识还是同我一样来自现世，但你觉得身为男儿就应该顶天立地，可以于天地间有所作为，而身为女子就该囿于内宅相夫教子，这就是轻率之所在，你打心底瞧不起她，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败于她。
“伟大领袖曾有言妇女能顶半边天，世间有千千万的女子，她们都该有属于自己的活法，还不是拘泥在你一句‘囿于内宅相夫教子’中混沌一生。”
沈姝棠察觉出眼前人是一个被父权观念深入骨髓的人，他以上帝视角摆弄着一切，狂妄自大却又在失败后无能狂怒。
最后不用多想都知道对方会将所有过错埋怨到女子身上。
“沈姝棠，你觉得你自己又有多聪明，不过是自以为是，一叶障目罢了，你以为她楚锦禾会真得拿大楚江山为聘娶你为妻，可别做梦了。
“坐于高位之人，心里装的全是权势，顾长君可以踩着你沈宋两家往上爬，她如今自然也会利用宋家满门替她征战，待天下安定，你觉得她会不会卸磨杀驴，将宋家人...”
门被骤然推开，一身着铠甲之人背光而立，手里握着还在滴血的长剑，一步一步踏入。
“朕会不会娶她为妻，此事无需皇叔操心，至于宋家，待东夷与西齐平定后，朕会予他们兵权继续领十万努林军，皇叔也大可安心。”
沈姝棠恍惚间，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待她走到自己跟前，掌心温度传至脸颊，她才确认是真的。
也不知道怎的，眼眶就莫名红了，忍不住哭出声来，“你怎么来了...”
“棠儿别怕，我来了。”穿着铠甲，上面还沾染着叛军的血迹，不好抱她，只能小心翼翼替她擦拭眼角的泪水。
“楚锦禾，你不是应该在东夷，你——！”刑架上的岁圆看见楚锦禾后面容在蛊虫作用下因情绪激动变得愈发丑陋。
“皇叔，你与你的...好弟弟，这次又败了！”
她用指腹轻轻拭去沈姝棠那源源不断的泪珠，小声耐心哄道：“别哭，山下叛军已被击溃，现在这儿很安全，你身上还有伤，咱们先出去。”
“好。”
门外的霁云和沈偌同时进来，以防万一，霁云留下看着岁圆，而一旁得沈偌出于本能准备搀扶沈姝棠，被楚锦禾一记眼神差点吓死。
感知到身侧人的情绪急转，又顺着她视线看向沈偌，用手捏了捏她的手，“她是我朋友，也是大夫，你别这样。”
“棠儿如今我不认识的朋友是越发多了。”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她口中吐出，让沈偌愣在原地，抬起着的胳膊也悬在半空良久，直到霁云出声，她才回神。
跟前的沈姝棠与楚锦禾已经走远，她朝着霁云尴尬的笑了笑后走出戒律堂。
“六子，这是当初那个...嗯...长公主楚锦禾？”
「如假包换的哟」
“诶，要不你再查查，咱俩是不是来错地了，这这这...还是当初那本大男主逆袭文吗，真的好梦幻，好让人匪夷所思，剧情已经偏离的没边也就罢了，怎么说好的人设也给整没了。”
而后学着方才楚锦禾的模样道：“棠儿～如今～朋友～越发多了～啧啧啧，你瞧瞧，这拈酸惹醋的话能是从那个杀伐果断的长公主口中说出来的？”
「宿主，我觉得...你的死期好像到了」
“？？？”
只顾低头吐槽的沈偌没有注意前面已经停下来的楚锦禾二人，待六子提醒她时，好巧不巧将方才学的那句话听了去。
“咳咳...咳，那个...我...哦不，民女去给沈大小姐煎药，就不打扰陛下您与沈大小姐。”
抬首对上那双想杀人的眸子，沈偌不由自主地打寒颤，扭头就往另一个方向跑。
“她...她同我来自一个地方，私下说话有时候是这般，你别生气。”沈姝棠赶紧求情，怕人真被惹毛了，一气之下将沈偌给处死。
毕竟楚锦禾只是书中意识觉醒的人，被旁人如此冒犯，定然不会轻轻放下。
“好，听棠儿的，不生气。”收敛已经散发出来的怒气，辗转换上一副笑脸，“那棠儿也得乖乖听话，进屋好生躺着，不许再到处走动。”
一听见自己又得过那种时刻趴在床上的日子，她神色瞬间变了，“今日是因为山下叛军忽然进攻，若逼问不出下山的密道，我与霁云她们只能被对方生擒，我不想让自己成为他们拿捏你的软肋。
“这无奈之下才去的戒律堂，而且我背后的伤几日前虽然有些撕裂，但现下又开始逐渐愈合，就快好了，没什么大碍...”
眼瞅着她脸上的笑意便淡，沈姝棠只得改口，“好好好，我这去屋里躺着，可以了吧！”
但依据自己对她的了解，很大可能会趁着自己休养然后去找沈偌的麻烦，拉着她的胳膊，“你方才在戒律堂说现在山上很安全，那等会儿我让握珠打些热水来给你擦擦脸，卸了盔甲躺着陪我说说话。”
“听棠儿的。”伸手捏了捏她脸颊的软肉，眼里又盛满了笑意。
随后她便从楚锦禾口中得知，原来弘文帝在位时，西齐远嫁而来的和亲公主与当年来大楚做客的东夷默拓太子私下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