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广寒仙作美宴侠士,秦相柳献策试贤良
众人正惊诧时,只见青吾拱着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礼到:
“在下韩青吾,原为江湖流浪人士。因云深筑帮主听信谗言,至在下蒙难出逃,借居月满楼多日,期间多有失礼,韩某在此向南歌,思念二位护院赔罪。”
说罢,青吾一个响头重重磕在地上,叫扛着厚木的众人一个个瞠目结舌,那秦家庄二位护院更是手足无措,一时间接受不了这疯汉性情上翻天覆地的转变,竟然还说起了文言!
见众人愣了良久不做反应,青吾略有些尴尬,随即继续言到:
“韩某感陈帮主虚怀若谷,礼贤下士,已经决心投效,愿今后与各位同袍同仇敌忾,携手奋进!”
“子山兄!”
不等青吾言罢,难为水抢先撇开肩头原木直冲冲扑向子山,抓住双肩将其摇成个钟摆。
“我就知道你有的是能耐!真把这疯子治服了!”
难为水开了先河,其余人也纷纷撇下原木冲向子山,将其紧紧簇拥在核心,众人喜上眉梢,其乐融融。
唯有术明反应慢了一拍,原木掉在地上时没来得及抽开脚,被木梢重重砸在脚面,痛的抱起左脚嚎叫着蹦跳了半晌。
子山怕冷落了刚投效的豪侠,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向身侧的新词使了个眼色。新词会意,挤出人群扶起青吾,将其带向子山身前。
子山拽住青吾左臂紧握在怀中,布告众人:
“今后韩兄便是我等生死同袍,切不可再生间隙。”
“好啊!”
难为水又抢先将其搂入怀中,与其约好改日切磋武艺。叫好声连绵不绝,看的一旁南歌,思念两位心中好不是滋味。南歌拱手抢言:
“陈兄莫怪,如今韩义士虽然被陈兄收服,但其与秦家庄的积仇积怨能否一笔勾销,还要请我家庄主定夺。今日天色已晚,陈兄身上还带了金疮,月满楼房舍中还有些早年待客的被褥,各位可先在这此暂住一晚。待我禀报过我家庄主,既更来请诸位!”
子山此时身上剑伤已经耽搁了两个时辰,虽然并无大碍,却愈发疼痛难忍,确实是不便再骑马奔波,随即应下南歌所言。
南歌翻身上马狂奔着赶回秦家庄,留下思念陪候子山一行。众人在思念的指引下各自选定了卧房。星舟,十二两位医师将子山搀进医庐包扎上药。严盐,牛菲也为青吾简单处理了淤青,伤口。难为水领着晓璇,唠唠转出院门猎了只野鹿。许梦,鹤望兰行回府库前将那原木劈成柴火。若无尘,岳知衫寻到处清溪挑回满满四大桶河水。李荼靡哄着黑糖玩的不亦乐乎。新词叫来思念领着自己在月满楼中仔细巡视一圈,自己则将其精细构造,房舍方位详尽记录在随身携带的画簿上。众人各行其是,有条不紊,唯有术明被原木砸的整个脚肿起两三圈,高卧在病榻一步也挪动不了。
是夜,霄清月明,风暖蝉静,天边高悬的银盘擦着月满楼的尖顶掉进庭院中幽婉的荷塘,水天相映下,月光溢满庭院各处,月满楼之名因此得来。
此刻正楼前的庭院处升起了一只篝火,众人围坐在篝火前翘首以盼。火上用柳条穿起只野鹿翻腾回转,烤的金黄酥脆,外焦里嫩。再从车架里翻出来时许梦携带的干粮,肉干,一众豪侠食于繁星下,饮在软风中,这欢聚一堂的肆意时刻仿佛天上人间。嬉闹在清雅的月光之间,众人美美饱餐一顿。席间又吟歌作乐,行舞助兴,庭院中其乐融融,热闹非凡。
待到酒足饭饱,众人满载喜悦,各自转回卧房睡下,便可再表另端。
却说南歌一路策马驱驰片刻不敢停歇,终于在日暮时分赶回秦家庄。刚一过庄门,他便迫不及待请见庄主,将子山收服青吾一事从头至尾仔细禀报。
秦庄主听罢,果然生出三分疑虑,倒不是他小肚鸡肠惦念着青吾与自己庄上的旧怨。
南歌看出庄主忧思,索性斗胆将自己心中所想如实相告:
“倘若这陈子山与韩青吾原本就是蛇鼠一窝?演了出里应外合的大戏,庄主的月满楼岂不是叫这伙贼人白白骗去了?”
秦庄主所忧确实如此,毕竟子山与青吾打斗时乌铁门全程紧锁,旁人确实看不出其中情况。老朽沉思半晌,缓缓开口:
“南护院所言不无道理,这陈子山虽然看着仪表不凡,可毕竟与秦家庄萍水相逢,我等不知其底细。”
秦庄主话锋一转,眉头攥出一丝忧虑:
“可老朽年过古稀,答应后生小辈之事怎能食言?人无信不立,倘若出尔反尔,我心着实难安。”
“父亲不必忧虑,我倒有个办法。”
顺着娇俏的泠音望去,只见个玲珑可人的妙龄女子,仔细看定,正是早间与新词一行擦肩而过的那位小姐。此刻她身着着一袭银丝朱缎衣,肩挂两只紫玉绸纱带,华服衬的比早间更添三分姿色。别看她穿的雍柔华贵,此刻却甩着步子,蹦跶蹦跶挤到秦庄主身侧。一点没有富家小姐的模样。
“泼皮丫头,你也有计?”
秦庄主一展愁眉,脸上止不住的欣喜踊跃起来。
老庄主膝下无子,唯有三女,其中秦相柳最幼,年方二九。出生时其母难产,血崩而亡,算命先生言此女乃九头凶兽转世,因而得名秦相柳。庄主虽因她失去发妻,但毕竟是老来得女,于是对其愈发宠爱。
小相柳果然自幼调皮捣蛋,捉鸡掏鸟,翻墙上瓦,无恶不作。秦庄主怕她胡作非为日后惹出祸端,及笄时为她请来南歌,思念两位武侠护卫。却不想这索命鬼在两位护卫处偷师了一番武艺,从此更加蛮横焦躁。
今日她便趁庄主与子山交谈时偷偷溜出庄院,进那扬州城里潇洒玩乐了整日。此时刚回到院里。
“那是当然,您女儿聪慧的出奇呢!既然父亲喜爱那陈子山,又不肯食言,那便叫他一伙先在月满楼住着。不过……”
相柳酿醴的双眸打个满转,特意在父亲面前卖个关子,惹他焦躁。庄主自然看得出这死丫头心思,但也故作焦急连声发问。
只见秦相柳轻俯嫩柳腰身,趴在其副身侧耳语一番。
“妙计!真是普天之下最为伶俐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