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周幸以情绪崩溃

042周幸以情绪崩溃

周幸以把所有办公用品都搬了家里。

整天选择在家里办公，但开会时会钻进书房，一开就是一下午。

他没有限制柳栖闻在房子里走的自由，但也仅限于房子。

他甚至拿了个新手机给柳栖闻，让他拿着玩，但不能联络其他人，尤其是江泽和研究所那群人。

研究所那边的态度如何柳栖闻可以看出来，因为没人能从周幸以这个疯子这里掠得什么好处。

周幸以就是这么不可理喻。

见不得光的老鼠，紧贴住明亮的灯盏，试图寻找一个栖身之所，扛着暴露的风险玩一出灯下黑。

血脉没有联结，但浮于表面的那层联系如无根浮萍，找不到归依处所，只能通过平静的水面，凑到一块去。

这水的束缚作用不大，大多时候对浮萍的态度都是任漂东西。

和周幸以这所谓的养兄弟关系就是这样。

有时候可有可无，不会引起人的注意。

有时候重若千钧，能压得人喘不过气。

有时候近在咫尺，亲缘关系触手可及。

有时候远在天边，关系鸿沟更是天堑。

但小的硌人，大的缺陷明显。

近的不敢碰，远的身心难碰。

无论怎样，这段关系不存在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怎么想到这些？

柳栖闻擡手轻拍脸颊，缓缓吐出一口气。

柳栖闻没有绝食害自己的意思，当然就算他不吃，周幸以也有各种他难以想象的恶心方法逼着他吃。

既然如此，还不如主动顺应一点，少遭点罪。

柳栖闻对周幸以的感情变了味，这个人和从前那个周幸以太过割裂，除了相同的脸，看不出其他相似之处。

到底还喜不喜欢？

手指攥紧，柳栖闻在内心反复询问自己，一句又一句，就这么度过几天时间。

他的手机也被周幸以监控，联系不到任何人。

整天不是睡觉吃饭就是待在落地窗前发呆，穿着周幸以早已准备好的毛衣，光着脚踩踏在冰冷的地板上，本就纤瘦的脊背骨更突出。

侧面突然出现一杯牛奶，氤氲着白色气雾。

周幸以给他倒了杯热牛奶，递到面前。

“先喝一杯牛奶，再把袜子穿上。”

柳栖闻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但牛奶继续凑上来，柳栖闻随即冷着脸擡手，猛地将那牛奶掀飞在地。

伴随着“哗啦”一声脆响，玻璃杯碎成玻璃渣，其中几颗小碎片跳到周幸以手背上，划了两条小口子。

牛奶在地板上飞速蔓延开，晕成一片黏腻的牛奶案发地点。

周幸以只是垂眸盯着柳栖闻白皙的脚踝，扬唇笑了笑，“想喝什么？”

“咖啡。”柳栖闻扫了一眼“粉身碎骨”的玻璃杯，没有痛意般，开口道。

周幸以只管点头，吐出来的话却是否决，“咖啡不行，你晚上还要睡觉。”

话音落下他站起身来，转身回厨房去。

地面上躺着的破碎玻璃杯无人问津，牛奶被踩踏两脚也无人在意。

不多时，周幸以单手插兜，一手握住一个新换的玻璃杯从厨房里走出来。

还是牛奶。

他的面色平和温柔，眼底藏着明显的疲倦，柳栖闻没有找寻到一丝一毫的怒气，很奇怪。

递到柳栖闻眼前的杯子却被攥紧，柳栖闻用了方才的那种力道，没成功。

像被周幸以粘在手上。

很符合周幸以的特性，超黏牛皮糖。

摆明了是不想让他再摔碎杯子。

柳栖闻擡眸瞪他一眼，得到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而那杯热牛奶被周幸以拿着放在柳栖闻嘴边，周幸以扬了扬下巴，但不说话。

“我自己喝。”

周幸以还是不说话，一味强迫他喝牛奶。

柳栖闻只好象征性抿了两口，心里郁结着一股气无从发泄，他的情绪被周幸以看透，只听得周幸以嗤笑一声，又把牛奶塞进他手里，漫不经心道：“想打我就打，我不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