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照片

051照片

现在的周幸以是一个“瘸子”，终究还是差了点力度。

宋城靠在病房门口处理事务，像个门神。

有江泽在，周幸以怎么都停不下动作。

或是坐在病床旁的小沙发上默默剥桔子，或是挤到柳栖闻的病床上，不管江泽有没有在说话，都硬是凑过去，向他展示自己绑了石膏的腿。

试图获得一丝怜悯。

但柳栖闻只是淡淡扫他一眼，另一只手把他受伤的手捧起来，“谢谢你救我。”

话音挺真诚，看着有点敷衍。

“不客气，你也救了我。”周幸以的肩膀在柳栖闻完好的左臂上蹭了蹭，“我们两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嗯。”柳栖闻居然罕见没有把他推开，甚至还“应和”一声。

周幸以心花怒放，嘴角起飞和太阳肩并肩。

阿木躲在江泽身后，有些犹豫一般，不太敢开口。

见他踌躇不定，江泽只能代为开口。

“小柳，这次来我们是想和你说，那个项目找了其他人。”

柳栖闻缓缓眨眨眼，没什么情绪起伏，“没事啊，有更适合的人就好。”

话是江泽说的，但阿木始终挤在江泽身后，一字不差全听进去。

听起来情绪稳定，只是他轻挑眉梢，流露出几分意外。

或许是没想到他这么一个痴迷于科研的人会轻易放弃，至少对阿木而言，这位一直以来的朋友对科研的痴迷他都看在眼里。

结果说出这种话，实在太不像柳栖闻。

“不是我不在乎，是我有心无力，为了不耽误，更何况已经有更适合的人，只能这样。”

柳栖闻轻笑。

他其实没有几个能够交心的朋友，更多都是在学术研究方面有所交流牵涉的。

江泽，米特，阿木等人，也就算是能多说几句话。

回国之后联系并不多。

江泽顶着周幸以那要杀人的眼神，不急不缓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他双手放在膝盖上，翘起二郎腿。

和周幸以径直对视上。

周幸以不闪不避，主动开口，“你们公司不是最近有融资问题吗？你怎么这么闲？”

话音落下，阿木笑着对柳栖闻说了句“先走一步”，拉着米特转身就走。

留下三个人待在病房里。

柳栖闻也想下床离开，但被周幸以撒娇攥住，这举动对失忆的柳栖闻而言无异于周幸以发疯。

他打了个哆嗦，手臂直起鸡皮疙瘩。

周幸以却像个没事人，丝毫看不见柳栖闻眼里的异色。

江泽的视线不动声色从两人身上略过，眼底的恨意一闪而逝，再擡头时扬唇挤出笑意。

话音很淡，很平静，“我们公司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担心。”

连最初那一点不太客气的客气话都没了，周幸以当然知道对方打算撕破脸皮，更何况这没什么大不了。

撕破是早晚的事，商业上本就是竞争对手，利益这东西不可能让步，人更是不行。

“蒋家和你的联姻还继续吗？”

“不继续也轮不到你。”周幸以想捂住柳栖闻的耳朵，小心翼翼观察柳栖闻的侧脸，发现他并没有太激烈的情绪，周幸以甚至有几分失落。

只用嘲讽的话语试图把对方呛回去。

江泽对这话也不生气，“你想也不行。”

周幸以翻了个白眼，转头对柳栖闻真诚道：“你想不想都行。”

柳栖闻表情有些许扭曲，擡手把周幸以的脸推远，“你闭嘴。”

柳栖闻不想再听周幸以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肉麻话语，宋城说得直白，“你们俩有一腿。”

吓得柳栖闻现在脑袋一阵阵发痛，恨不得周幸以离他远一些。

“师兄，你这次来找我还有其他事情吗？”

倒也不是柳栖闻不通人情，只是他真的不想再和江泽有所纠缠，他对江泽的其他记忆不多，却本能排斥和江泽共处一室，感觉不算小的病房里空气流动滞涩，致使胸腔鼓动被石头重压一般喘不过气。

“那天我在楼下等你一个小时。”江泽垂眸自嘲，继续笑道：“没有等到你，后来就听到你请假的消息，或许你可以和我说一声。”

闻言，柳栖闻皱了皱眉头，疑惑问：“什么时候？”

在一旁的周幸以嗤笑，也不回答。

冷眼盯着江泽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僵硬，消失，觉得有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