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纸飞机
050纸飞机
“解除关系之后我们就连纸面上的关系都没了,但我还是会感恩周家对我的帮助,竭尽所能。”
柳栖闻歪了歪头,不太理解周幸以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
直接从病床上翻滚下来,看着着实摔得不轻。
宋城挠了挠头,趁着周幸以都还在发愣,赶紧和蒋宣一左一右将他拉扯起来,周幸以死要面子,强撑着自己坐上去,乍一看跟个没事人一样。
这么一动牵扯到腿部伤口,周幸以下意识疼得龇牙咧嘴。
再擡眸时,骤然瞥见柳栖闻唇角未褪去的浅淡笑意。
“我是为了救你受伤的,你必须照顾我。”周幸以坐在病床上,盯着柳栖闻的同时擡手拍自己以石膏包裹住的腿,扬了扬头。
话音强硬,毫不讲理。
而听到这句话的柳栖闻没有立刻回答,垂眸看了眼自己垂在身前的手臂,手臂被吊起来,挂在脖子上,拉扯着脖子都往下垂去。
看起来不是能照顾人的样子。
只是这位周大少一直脾气差难伺候,柳栖闻印象里一直这样,并不意外。
“有钱吗?”
周幸以还没说话,蒋宣就先笑着开口,“你现在这副模样是装的吧?知道解除关系后没有地方捞钱,特意找的借口。”
周幸以脸色黑沉,这个话题其实还是他先开口,况且无论如何,柳栖闻不是这样的人,就算是玩笑调侃,也不允许用这种话语。
所以周幸以没有遮掩怒气,几乎是擡手在蒋宣肩膀上重重捏了一下。
蒋宣倏地缩了缩脖子,看见周幸以眼中冷漠至极的神色,有些后悔说话太急太难听。
潜移默化的排斥和厌恶一时肯定改不回来,但不出现在柳栖闻面前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一时有些难以解释,周幸以破天荒有种着了道的感觉,扯住蒋宣的衣领,“本来也没说要退婚,偏偏你们着急,居然对我动手。”
“你这是什么意思?”蒋宣瞪大眼睛站起身来,俊秀的面庞上浮现怒意,指着周幸以的脸破口大骂,“你这不要脸的混蛋,玩完了就丢,现在还把那么一大口锅扣在我们蒋家头上。”
周幸以听着扣了扣耳朵,浑不在意。
他眨了眨眼睛,冲柳栖闻温柔笑笑,让宋城带着柳栖闻先回病房去,事情处理好了就来找。
没有了顾忌,周幸以说话越来越难听。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做的蠢事。”周幸以擡脚对蒋宣猛地踹了一脚,这下没收力,蒋宣倒吸一口凉气,却是硬生生受下,居然没有丝毫反抗的言语以及动作。
他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非常明显的心虚表现。
周幸以觉得好笑,“你刚刚不是笑得很开心吗?”
在他摔倒在地时,蒋宣脸上的笑容肯定藏不住,想都不用想。
蒋宣就是个比墙头草还要虚伪的人,假装依附于你,却还会在你背后嚼舌根,嘲笑,讽刺,样样不会少。
蒋宣唇角微动,只不过扯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你知道我和我大哥合不来。”
周幸以一言不发,冷冷盯着他,似乎在等他说出更多的狡辩话语,然而蒋宣平静下来,冷不丁开口:“你很喜欢柳栖闻?”
话题跳转过于快,方才还严肃收紧的气氛骤然一松,更多的是周幸以态度的主动软化,当然这种软化和蒋宣没有一毛钱关系。
蒋宣也知道这一点。
转折点在于柳栖闻。
这个人。
“我喜不喜欢他和你有关系吗?”周幸以翻了个白眼,擡手重重捶在自己大腿,那重量不轻,看得蒋宣眼皮直跳。
蒋宣在原地站着,手指还沾着许多黏腻的葡萄汁液,整个人的思绪飞出病房,他也不知道自己待在这里做什么。
听周幸以继续教训讽刺,还是看周幸以如何发疯?
“周幸以,你一直拿我当挡箭牌……”蒋宣说话说到一半,不过没有吊到对方胃口。
被叫到名字的那个人始终低着头打量自己受伤的腿,主要是大腿的骨头被倒进来的树压到而骨折。
“听着a市这么多人的笑话,你就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想法吗?”蒋宣补充了后半句话,即使他面色平静,但略快的话音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急切。
想法?
闻言周幸以嗤笑出声:“你这种话说出来显得你确实没脑子。”
没有留丁点面子,也没有留多少余地,周幸以说话总是这样,他不会奉承任何人,不会照顾一个自己讨厌的人。
所以周幸以指了指门口,“滚出去。”
蒋宣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久,终究没寻找到一丝一毫,可以给自己当台阶下的情绪。
周幸以没甩给他一个眼神,宋城侧身让蒋宣出去。
他在门口守挺久,两人就在病房里对峙不说话,气氛凝滞得快要冻结出冰来。
“把你送来医院的时候周总就让人去调道路监控了,拐角突然冲出来的那辆车违反交通规则,负全责。”
这个周总当然是周承安。
“我不在乎谁负责医药费的问题。”周幸以眉眼冷淡,倚靠在床头,自己都没意识到和柳栖闻有了些匪夷所思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