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是她突然先来亲我的! - 朕就静静看你表演 - 黄意映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191章是她突然先来亲我的!

第191章是她突然先来亲我的!

那一瞬间的触感无法具体描述,皇上脑中乱糟糟的,但又有种奇异的感觉,仿佛周遭的一切声响都被倏然抹去,只剩下他呆愣着,耳中似有嗡鸣声,不大,却很清晰,足以将人彻底隔绝在尘世之外。

他迟迟没有回神。

月仙哪里能想到他有这么大的反应——不过是亲了他一下,怎么一个神气活现的人,就突然变成不动不语的木头桩子了?

怕他反应过来之后,又要再做点什么,她赶紧呵腰拱手告辞。

皇上俨然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竟然当真没有坚持继续拦住她。

他静静坐在窗下愣神,直到夕阳的余晖完全暗下去,才怔怔地转了转眼睛,往外头唤戴春风进来掌灯,“再去给朕找一面镜子。”

戴春风应喏离去,不多时,双手捧来一面海水龙纹镜。

皇上持镜对准下颌自照,指腹小心翼翼地按在颌角,“把灯端近些。”

大珰惴惴不安地取了灯端来,顺着皇上的视线往他下巴颏上瞅,担心道:“万岁可是觉得脸上不舒服么?奴婢去为您传御医吧。”

皇上专心致志地盯着镜子,眼皮都不带擡一下,“朕没事,只是想拿镜子照一照罢了。”

只是想仔细瞧瞧,她刚才亲过的地方。

这话听得戴春风一知半解,但这种情形已经见怪不怪了——保准跟小姚大人有关。

他很识趣地没有多言,只轻声提醒道:“万岁,是时候该传晚膳了。”

皇上揽镜自照正在兴头上,闻言很不情愿地拧了下眉头,“再等一会吧。”

到底是被人一句话打断,目光再转回镜子里,皇上又觉得自己有点太过矫情。

不是矫情,那又是什么呢?

应当是讶异吧。

虽然他就早见识过了她的胆气,却万万无法料想,在男女之情中,她竟然是比自己还要胆大妄为的一方。

皇上攥起拳头,莫名地有点不服气。他觉得自己身为男子,似乎天生就该在感情中更加主动,所以理所当然地,应该是他先亲她才对。

但是现在被她占了先,他有种奇怪的不平衡,好似输给了她一样。

可是到底输了什么呢?他皱眉苦思良久,却又怎么也说不清楚。

绕进死胡同,自己冥思苦想不是办法,他瞥见戴春风仍留在桌边垂袖肃立,不待细想,询问已然脱口而出,“你可知道,如何——”

话未说完,又怏怏地收了声。

可真是病急乱投医,他居然差点就要跟一个太监讨教,如何同心悦的女子亲昵相处。

皇上虽然欲言又止,但他脸上的神情变化,全叫戴春风尽数收于眼底。

戴公公自然没有同心仪女子谈情的福气,但他要揣摩皇上的心思,只需信奉一条最简单的道理:能将皇上心绪扰乱的人,放眼全大彰,唯有姚栩姚侍郎。

只可惜皇上身在局中,尚不能看清楚自己情绪波动的缘由,他遗憾地摇摇头,“算了,你不懂。”

戴公公自个儿没机会替皇上分忧,却并不因此懊恼,他深知,涉及姚侍郎的大小事情,千万不能随意应对,于是很讨巧地建议道:“寿安宫方才还差人来过,说是太后娘娘问您用过晚膳没有,万岁若是心中装着事情,倒不妨说与太后娘娘听,娘娘是过来人,又是最盼着您好的。”

他其实想说,太后娘娘最盼着您和姚侍郎好呢。

杨太后也确实如此作想。

当初知道姚栩就是月儿,她真是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但惊讶过后,杨太后几乎立即就理解了她和姚家如此行事的缘由。

先帝当年留下这桩糊涂案,终究是令姚家寒心了。

月儿一个小姑娘,这么多年打扮成男子模样在朝堂摸爬滚打,替她的儿子办最危险的差事,几度险些丧命,至于政敌的污蔑与构陷,更是自她崭露头角后就从未停息。

杨太后心疼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去责怪她?

得知月儿还好好的,杨太后立刻就想起了昔年同表妹的玩笑话,虽然静安无法再一次换给姚家,但是月儿还是可以进宫来呀。她心里惦记,盼着两个孩子还能够重续前缘,却又担心拿不准他们的意思,便先把静安叫来询问。

谁承想,静安一说起这事,也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母后,儿臣和您说实话,依我看,皇兄对月姐姐绝对是有意思的,可是月姐姐那边就……”

她郁闷地叹了口气,“月姐姐一心扑在朝政上,我以前拐弯抹角地问过,实在瞧不她对皇兄也有想法。”

杨太后抚着膝头一阵唏嘘,她何尝没有猜到,月儿既然是姚家当做男子培养出来的,必然存着让她一直长留朝中支撑门户的指望,男女情爱那点弯弯绕绕,同姚家全族相比,自是不算什么,月儿不放在心上,也是情有可原。

何况她儿子对月儿是单相思,贸然开口相问,反而只会更叫他伤心,还不如暂时按下不表。

说起来,也是她这个儿子办事太不周全。

既然喜欢人家的闺女,怎的偏又把月儿的爹调去登州任职呢?

倘若姚岚还在京师做官,她大可以直接把表妹请进宫里叙叙旧,旁敲侧击地帮忙探探口风*。谁承想,她的儿子主意大,愣是把自己未来的岳父母外放出京,害得她这个做母亲的干着急,半点力气都使不上。

其实很应该直接把月儿叫来的,杨太后早前就动过心思,不料她儿子竟未卜先知一般,抢在前头向她兴师问罪,直言不许私下召见月儿,“让母后操心,是朕不孝。但请母后不要给她压力,也不要让她觉得为难。”

“朕不想勉强她,朕希望她能一直自由自在。”

杨太后良久无话,最终苦笑着颔首说好。

知子莫若母,杨太后很清楚,儿子越是这样说,就越是在心里认定了月儿,哪怕月儿不愿意,也不妨碍他单方面地、自顾自地喜欢她。

召见月儿的念头不过转瞬即逝,饶是她身居太后之位,却也因为当年端庆宫投毒案深感愧疚,并不好意思面对那个无辜受害的姑娘,又何谈给她压力呢?

再看她儿子,生怕母亲为难心上人,着急忙慌地赶来将人护着,甚至都等不及把来龙去脉问清楚。

年轻的孩子们谈情说爱,她这个做长辈的,确实不必多此一举地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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