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奏
间奏
深秋时吹起的风总是那么阴冷刺骨，目之所及之处皆是一片萧索。
阿尔弗雷德，史蒂夫，娜塔莎，克林特以及戴着墨镜试图掩人耳目的托尼，他们五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除了枯叶在脚下破碎发出的沙沙声外，便再无其他声响。
毕竟现在是黎明时分，大部分人估计都还在睡梦之中，只有阴暗小巷里的少数几个流浪汉因为实在是冷得睡不着觉，起身在原地来回晃荡以保持身体的温度。在路过他们时，有几人从耷拉着的眼皮后，好奇地望向这奇怪的一行人。
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异常的迹象。
五人躲开监控摄像头来到了一栋外表破败不堪的大楼前，只有半拉铁门遮掩的大门口黑洞洞地直视着他们。
“你确定是这里？”见四下无人，托尼取下了（大晚上非常没必要的）墨镜。他对着脏兮兮的楼道皱了皱鼻子，“这里闻起来像是死了几百年的老鼠。”
“你在指望什么样的接头地点？大别墅？”克林特冷笑一声。
“我对此有种不好的预感。”托尼摩挲着下巴。
娜塔莎斜了他一眼，“玛利亚[1]选择在这里见面肯定有她自己的原因。好了‘卢克’[2]，让我们进去吧，免得招人注意。”
史蒂夫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就站在他身旁的阿尔弗雷德没有错过他的眼神，他同情地拍了拍男人的背，“cap，你真的需要好好恶补一下现代文化了。”
史蒂夫没有回答他，只是苦笑一下，带头走进了灰尘扑扑的楼道，其他人鱼贯而入。克林特走在最后，他倒退着进入，最后再警惕地扫视了一眼楼外的街道。
依旧空旷寂静，毫无人影。远方，天际线处泛起了淡淡的金色天光。
他们的原定计划是直接前往神盾局的三叉戟总部，然而在他们前往华盛顿的半途中，娜塔莎却接到了一条通过秘密线路发来的单向信息。上面留有一个经纬度地址，以及一个“玛利亚”的名字。
为此五人争辩了许久，有的觉得这是一个陷阱，而娜塔莎坚持信息来源可靠。
“我能担保玛利亚绝对不是九头蛇。”红发特工淡淡地说道，但语气坚决。
史蒂夫则眉头紧蹙，说道：“但你不能保证发送这条消息的人就是玛利亚。”
这时，克林特插进了两人紧张的交锋，“说实话，我也很怀疑。但我们现在无论是去还是不去，不都是在冒险吗？”
权衡利弊，最终他们还是决定前往那个神秘的地点一探究竟。毕竟他们现在仍然处于两眼一抹黑的状况，无论那里等待着他们的是否是陷阱，都能因此获得更多的情报。
所以，他们来到了这里，他们站到了地下室中一扇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铁门前。
在搜寻楼上无果后，五人找到了地下室，在低矮阴暗潮湿的地下房间的尽头，一扇光滑崭新的钢制大门和旁边墙漆剥落的墙面一比，显得极为突兀。
娜塔莎走上前，微微仰起头扫了一眼藏在角落的摄像头。其余人站在她身后严阵以待。
大门右侧一个小小的键盘上，闪烁着红光的小灯变为了绿色，铁门随之缓缓向侧边滑开。
一个身影早已在门后站着。
“玛利亚。”娜塔莎向她点头致意。
棕色长发扎成一个低低圆髻的女人先是看了一眼她，眼睛转而不着痕迹地快速扫过她身后的同伴，除了在看到阿尔弗雷德时停顿了那么一毫秒。“等了够久的。”
接着，她侧过身让出门口。娜塔莎对她回以唇角微微勾起的一丝笑容，“我们做了点小小的调查。”
史蒂夫在经过玛利亚时，对她点了点头，后者回了一声“cap”。
“玛利亚，真是好久不见。”托尼说道，“真可惜我们的重逢居然是在这糟糕的地下室里。”他双臂微张，用略微夸张的语气说道。
玛利亚苦涩一笑，“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她转过身，一边领着众人朝房间深处走去，一边说道：“这里是弗瑞秘密建造的安全屋。”
“弗瑞早有准备？”史蒂夫皱起眉头。玛利亚回头望了他一眼，接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兴味盎然正在打量着房内的阿尔弗雷德，“你知道弗瑞的，”
“只是没想到你们居然还遇上了琼斯先生。”
“叫我阿尔弗雷德就好。”
“......啊，阿尔弗雷德。”玛利亚停在走廊尽头的一个小房间门口前，手搭在门把手上，“其实真正要说的话，这个安全屋的建造其实还和你有很大关系。”
“我？”阿尔弗雷德瞪大眼，吃惊地指了指自己，“为什么——”
玛利亚没有回答，而是默默推开了身后的门。
同一时刻，一个所有人都熟悉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噢，没错，就是你。”
一瞬间，所有人神色各异。克林特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尤显得大声。
“弗瑞你不应该已经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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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瑞“死而复生”的消息一开始给了他们巨大的冲击，但其实众人心里都知道这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当然，所有人，除了娜塔莎，她甚至没有假装惊讶。史蒂夫挑眉瞧了她一眼，“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不然谨慎如你怎么会这么快就相信那条信息。”
“抱歉，cap，毕竟有命在身。”
托尼重重坐在弗瑞身旁的位置上，突然伸手用墨镜腿戳了一下男人打着石膏的右手臂，引来了后者的“死亡注视”。托尼无视他，一如既往，“只是看看。既然你装死了，你的伤会不会也是假的。”
弗瑞显然没有心情和他们开玩笑，他对会议桌周边空着的座椅打了个手势，示意其他人也坐下。然后继续说起刚刚被打断的话题。
“我建造这个地方的初衷就是为了防备你——阿尔弗雷德·琼斯。你看，恐怕我们对你们这类人的了解可能比外星人的还要少。”
阿尔弗雷德抿紧双唇，开口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
“噢不，我不是在指责你。”
“那就好。毕竟我不是唯一搞砸这件事的人。”阿尔弗雷德冷笑一声。“我记得那份计划书上也有你的名字。”
戴着眼罩的男人深吸一口气，“敌人对神盾局的渗透比我预想的还要深。谁能想得到皮尔斯那老家伙居然会是九头蛇？”
克林特闻言苦笑一声，“大名鼎鼎的神盾局局长也有失算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