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怎么着？这就是巧合！
你猜怎么着？这就是巧合！
“我一直，以为，哈——敌人……也就是九头蛇藏在神盾局内部，是为了……为了搅乱计划。”
“……现在来看，居然，是我猜错了。他们比我想象的，更——更加疯狂。消灭敌人，呼哈……”
“当然，是他们自己的敌人。”
“呜啊！不……不行了，跑不动了！他们追不上了吧？！”
克林特回头看到几乎是面朝地扑倒的阿尔弗雷德，真真正正的脸刹地，停住了脚步。他比倒地的那家伙好点儿，不过也就是说不出话，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逃命中的两人为了甩掉追兵，中途冲进了一家午夜酒吧。里面闹哄哄的人群不仅帮助他们暂时遮蔽了敌人的耳目，还送了点“礼物”给他们。克林特拇指食指一撚，拎起自己外套的衣角，凑近鼻子嗅了嗅。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直冲大脑，他当即脱掉被污染了的衣服。
被呕吐物的味道熏了正着的克林特接着蹲下身，看着眼前半死不活的阿尔弗雷德，一脸复杂，“难以置信，以你的这种体能是怎么做到徒手扔货箱的？”
因为脸朝着地，阿尔弗雷德说话时的声音闷闷的，“你就笑吧，连亚瑟那家伙都会板着脸说我又胖了……”
其实，他没那个意思……
“起来吧，我们还要继续前进。”克林特站起身。瘫在地上的一“滩”人听到后终于动了动，擡起上半身，朝他举着手。克林特犹豫了一下，才伸手将对方拉了起来。
“谢啦。”阿尔弗雷德低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声音还是有气无力的，“大半夜的来这出。九头蛇的人都是模范员工吗？”他的抱怨像是让克林特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我以为像你们这样的人都是不会累的。”
“不会累的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奇怪的瞟了一眼克林特，“谁说的？我们一样要吃饭睡觉啊。”
克林特看着打完哈欠后又肆无忌惮伸着懒腰的阿尔弗雷德，这样的场景突然让这位特工心中充满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他别过脸，咳嗽了几声，然后说道：“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阿尔弗雷德没有在意话题的转换，只是“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就等你说这句话了，走吧，我看前面那个没人住的破木屋就挺好的。”
说完，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就独自一人向前走去，边走还边吹着不知名歌曲的口哨。完全不像是刚刚还在被追杀的人。克林特默默想着。但又好像完全不会和他的形象有什么冲突，潜意识中就觉得他就应该是这样的人。
他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阿尔弗雷德的时候，展现出来的是和现在截然不同的面孔。在冰冷雨水拍打之下，青年模样的人被雨浇的浑身湿透，灿金色的发丝变得暗淡，一缕缕贴在额头和脸庞上，看起来狼狈极了。然而克林特看到了他的眼神中熊熊燃烧的绝望又愤怒的火焰。
这些还不算什么，接下来说出的那些才是完完全全戳中克林特雷区的话。
道理很简单。他作为神盾局特工少说也有十年的时间了，从一个满腔热血的毛头小子走到了现在。干这一行的有时候难免就会要游走在善恶之间的灰色地带，他也执行过一些不能上台面的任务。手上沾染过鲜血，但他从不认为自己就是不值一提的随随便便就可以“被牺牲”的一人。
后来，那个自称是亚瑟·柯克兰的英/国向他们解释了这一切。他花了一段时间接受了那些新奇无比的概念。但是疑惑依旧盘旋在他心头。
作为他的祖国的阿尔弗雷德，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是冷酷无比的还是像他们所叙述的那样？
“吃吗？”一只抓着巧克力棒的手突然横向穿进他的视野中，让沉浸在回忆中的克林特浑身一激灵，“不了……”
阿尔弗雷德遗憾的收回了手，还不忘嘀咕着些什么，好像是什么“睡之前必须要填饱肚子”之类的话。这样孩子气的话突然让克林特想到了自己很久之前见过的一个表亲，一个重量级的超级胖子，也喜欢睡前往自己嘴里塞满垃圾食物。怪不得那么胖。想像一下阿尔弗雷德胖成球的样子，他没忍住笑意，噗嗤的笑出声。
刚刚拆开巧克力包装袋的阿尔弗雷德转过头，疑惑的瞪着他。克林特冲他摆摆手，突然觉得有心情开个玩笑，“我说，你就不怕真的把自己吃胖？而且，你还有心情吃？”
“胖”，这个字眼再次戳痛了阿尔弗雷德的神经。他冲克林特做了个鬼脸，呲牙咧嘴的，“就是因为现在的状况才更要吃，”阿尔弗雷德一本正经地教育着他，“既可以放松心情也可以补充体力。而且，你不能用胖这个词来形容我，我这是一个美/国人该有的标准体重！”
作为回应，克林特只是耸了耸肩。
木屋中用来照明的荧光灯棒渐渐暗淡下来，连续奔波了超过24小时的克林特感到倦意终于爬上了他的脑袋，让他默默躺倒。然而郊野外的冷风不间断地灌进他们藏身的破木屋，让他难以入睡。
他不由得在心里默默骂着自己真是个傻瓜——为什么刚刚要把唯一能够御寒的衣物丢掉。现在，他只能面对着墙壁睁着眼，僵着身子躺在冰冷坚硬的木板上，任由寒风拍打着他的后背，以及接受从地面渗透出的寒气。
荧光灯棒的光芒彻底消失后，通过屋顶漏洞投射下的柔和月光成为了唯一的光源，破碎的木板屋顶之间隐隐约约还能看见闪烁的星光。夜空中遥远的恒星发出的光芒与屋外风过草场的呼呼声互为伴奏，那是辽阔悠远的景象。久违的让克林特感到了一片宁静，即使是在当下紧张的局势中。
当头脑放松下来后，他逐渐进入了梦境与现实的模糊交界线中。顶着深入骨髓的寒冷，沉重的眼皮还是缓缓合上。
寂静中，身后突兀地传来了脚步声，让克林特瞬间清醒，绷紧了身体。他知道只有可能是阿尔弗雷德在走动。但是他没有动，连眼睛也没有睁开，仍然保持着入睡时的姿势。
脚步声越来越近，有种莫名的紧张。
停下了。他想着。背对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对他这一行的人来说可是大忌。他不知道阿尔弗雷德站在身后做什么，这样的认识让他感到不安。
“啪嗒”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克林特的身上，同一时间，压在自己身下的手臂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他几乎就要没忍住去翻身掐住后面那家伙的脖子了。
但是盖在他身上的那东西让他停止了一切的行动。那是一件仍然带着温热体温的外套。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外套的主人在扔下外套后，以为他在熟睡，还小小声的说了一句：“哼哈哈哈，真是没办法啊，谁叫我是hero呢！照顾下属什么的，简简单单！”
转身离开的阿尔弗雷德看不到背对着他的人的表情。但要是在场的还会有第三个人，大概会觉得很诡异。因为克林特正躺在地上，对着脏兮兮的墙壁笑。
有那么一刻，他忽然觉得，阿尔弗雷德真的是个挺有趣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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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由托尼留下的电脑，娜塔莎和史蒂夫敲定了接下来行动的各方面细节，包括计划目标、如何行动。
其实也没多少细节可供他们推定的。他们不再像从前，背后有着一整个神盾局的资源支援，如今只有自己独自与庞大的九头蛇势力斗争。拿得出手的只有满腔的斗志和不屈的意志。但是这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娜塔莎朝着史蒂夫举起了右手的拳头，后者有些不明所以。
她有些惊异地扬起眉毛，笑着，“来嘛，别告诉我在你们那时连碰拳都没有。”
“当然，我们也会这样鼓励战友，”史蒂夫也笑着举起了拳头，和娜塔莎的轻轻碰在了一起，“要面对自己的前同事，什么感受？”
“我以为你知道的，我和我的那些同事们几乎没什么来往。大概就是坐办公室的对出外勤的鄙视链吧。而且，事实上，在知道他们都是九头蛇的走狗之后，反而让我更想试试用拳头揍在他们脸上的滋味。”
“哈，看来有人等会儿要不好过了。”
史蒂夫垂下手，脸上的笑意渐渐平淡，“我们逃出来了，也不知道克林特他现在怎么样。”
娜塔莎瞟了他一眼，揶揄着说道：“也许你应该多想想我们。放心吧，他比他看上去的聪明多了。或许，他会去找我们的另一个盟友。”
另一个盟友，史蒂夫知道她指的是谁，“阿尔弗雷德吗？自从我们离开后，就再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了。虽然以他的身份来讲，很可能还安全的待在白宫……”
“但你还是担心他会被九头蛇抓住？”
“与其说是他被抓住。我更担心的是，如果他知道谁是神盾局的敌人之后，会直接冲进三叉戟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