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4章开疆拓土创基业四
水生施礼说道：“云飞有先生相助，恰似龙乘风，虎添翼，何愁大业不成？”张宾赶忙还礼，说道：“庄主言重了，庄主以诚相待，宾必当殚精竭虑相报。”水生说道：“山寨事情结束后，我们如何动作，请先生为我谋划。”张宾说道：“庄主收降山寨兵勇，可得到万余精锐。仍以山寨为根基，与朝廷周旋。首先获取周围土地，招揽百姓耕种，广积粮草。其二，静观其它山寨和官兵相斗。待到两败俱伤时，再次请缨替朝廷清剿，趁隙扩大实力。其三，私下招募周边三国奴隶，攻打世家勋贵封地，庄主可得浑水摸鱼之利。其四，朝廷穷兵黩武，四面用兵，内外交困，各郡国必将狼烟重起，正是庄主施展手脚之机。”
说话间，外边声音渐小，两人走出大牢。只见房前屋后，四处火起，遍地死尸。不少兵勇正在扑灭大火，清理尸体，救治伤兵，无人理会二人。水生向半空射出三支火箭，瞬间山下传来阵阵喊杀声。功夫不大，冲上来一彪人马，山寨兵勇惊慌失措，无心抵挡，纷纷投降。水生等人很快占领了大半山寨。水生下令前营将士保持警戒，中军参与灭火救人，自己率领后军一路向后山杀去。
这场讧斗直到拂晓方才平息。水生惩办首恶共犯，当场斩杀，孙得富因伤势过重，加之懊悔自责，不久后死去。马河奎念及旧情，善待其家眷，这一切都被水生看在眼里，将他留下重用。
这场内讧中，死难兵勇家眷共计五千余人。张宾妥善安葬，安抚家属，上上下下人心安稳。贾攸清点人数，家眷老幼七千余人，尚有一万两千青壮兵勇可用。水生将全部兵勇重新整合，分作四营。分别是鹰隼营四千人，宇文泰，萧剑明为左右将军；虎贲营四千人，慕容光，慕容昶为左右将军；虎翼营四千人，鲁二强孙建武为左右将军;骑射营四千人，马河奎，徐振东为左右将军；姜魁为军械营将军，组织闲散家眷打造修理兵器；何贵为军需营将军，管理粮草军需。
水生又宣布十斩十奖十罚军规，众将领听后，无不骇然。张宾贾攸组织军民，开荒耕种，月余时间，祁梦山面貌改天换地，一片欣欣向荣。
一日各营操演过后，水生和张宾来到虎贲营大帐，找慕容光慕容昶商议军情。水生说道：“两位将军武艺高强，最能带兵打仗。郡国东西两道正发生战乱，我派你们前去交战，意下如何？”慕容光说道：“早就闻听了此事。两狼谷众英雄攻打城池，开仓放粮劫富济贫，从不滥杀，和庄主行事相似，为何要和他们交战呢。”慕容昶附和道：“这段时间，从南边返乡的百姓，有不少人仍在称道他们。为剿灭三支义军，南郡调回十五万边军作战。没有半点名分，庄主为何去趟这滩浑水？”张宾说道：“两位将军来自西戎国，亡国之耻不共戴天。华国水部大将军，才是庄主的真实身份。此次派你二人，是去救援凤凰山被围义军的。”两人闻听，皆是目瞪口呆，良久不敢相信。
水生说道：“干系重大，白某绝非有意隐瞒身份。昨晚细作来报，凤凰山被六万边军围困，已有两月有余，粮草虽然充足，却无回旋余地。久困之下，唯恐生乱。一月以来，祁梦山新招募四千兵勇，小刘庄招募五千兵勇，全部编入虎贲营，耶律垂，祖守业做副将，和大川、贾攸做幕僚参军，随军同去。”张宾走到地图前，指着凤凰岭说道：“你们先到这里，里应外合击溃周军。再合兵一处，救援牛头岭。”慕容光说道：“可有人两方联络？以免出现差错。”水生说道：“这事无须操心，有两人传递讯息。你们即刻收拾装备，明早开拔。粮草军需在小刘庄补充。”
慕容昶向帐外招呼马弁，一名小校掀帘进入。水生见他面熟，问道：“小兄弟是哪里人？”小校施礼说道：“启禀大人，小的是西郡人。”水生说道：“西郡人？嗯，有些似曾相识。”慕容昶说道：“错不了。他是山寨的降卒，编入我部才一个来月。我见他年纪虽小却机灵能干，就让他做了我的马弁。”水生说道：“抬起头来，不要害怕。”小校抬头望着水生，不明就里。水生说道：“有些相似，看到你，使我想起一个叫‘小蜘蛛’的男孩。唉！不知道他兄妹二人流落到了哪里。”小校闻听，身躯一颤，哽咽道：“大人是水部人？我就是小蜘蛛。大人面相改变，小的怎敢相认。”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如何会和一名小校相识。水生将巧遇小蜘蛛的经过简单讲述一遍，众人皆唏嘘不已。
水生去掉假面，众人皆因他长相俊美而赞叹不已。张宾说道：“庄主每次出行都需换装，哪有戴一副面具方便。百年前，周国有一员大将，因他相貌艳如女子，尽管武艺高强，每次和敌国交战，皆无人怕他。后来他请人做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每次戴上它征战，敌人皆惧怕不已。”水生笑道：“回到小刘庄，就请工匠打造一幅。”众人见他巧遇故人，便纷纷离去。
水生拉小蜘蛛在身旁坐下，问道：“妹妹呢，也在山寨吗？”小蜘蛛腼腆地点点头。水生笑道：“反倒像个姑娘似得。你怎样到这边来的？难怪在整个水部都找不见。”小蜘蛛有些拘谨，说道：“我和妹妹跟随商队到了西郡。原先在商人家做护院，今年他家被三头领劫掠，我没处可去，就带着妹妹投效了山寨。”水生说道：“看来教授你的功法没有落下。你还有位叔父，听说过吗？”小蜘蛛摇摇头。水生叹道：“傻小子，你父亲赤丹的确是位英雄。你叔父叫赤术，也是一位英雄，当前就在南郡国领兵打仗。小蜘蛛呢，也长大了，将来一定也是一位英雄。”小蜘蛛笑道：“我做恩公的护兵吧，哪也不去了。”水生抚摸他的脑袋，说道：“明早带上小蚂蚁，咱们一同回小刘庄。见着你们，绿珠不定有多高兴呢。”
军情紧急，愁的卫欢在院子里来回乱转，二虎几次安慰，反被他一顿奚落。见到水生率军返回小刘庄，也顾不得施礼，赶忙将军情如实相告。原来凤凰山同样被周军围困，形势也更加危急。
水生召集众人议事，分析当前形势。贾攸说道：“周军数量两倍于我，以边军强悍的战力，即使内外夹击，也无异于飞蛾扑火。就算侥幸获胜，也必将折损巨大，哪还有余力去救援牛头岭。”水生问道：“先生可有良策？”贾攸说道：“投奔庄主之前，我早闻南方三支义军之事，就是没料到都是庄主的部属。”水生说道：“不是我有意向诸位隐瞒身份，实属无奈之举。在此白某向诸位道歉。”众人纷纷盟誓，愿意追随水生成事。
贾攸说道：“即将进入冬季，周军高垒深沟，大雪封山，欲想困死我军。百里先生扰敌疲敌之计，甚是高明，却忽略了三支奇兵只作策应。真正起作用的乃是华国边军。此时华国趁势决战，周军哪有余力分兵呢。”和大川说道：“华国已舍弃江北国土，只求自保，哪会有长远打算。欲要解凤凰山之困，不能硬拼。能利用地利优势，将其诱入埋伏，能起到事半功倍之效。”贾攸说道：“和先生所言极是。小刘庄向东四百里就是封丘城，盛产骏马，郡国的军马大多产自此地。我们攻取此城，既有大量马匹可用，也能引来援军。城北二十里就是小栾山，此地山势陡峭，道路狭窄，正好设伏。”和大川仔细察看地图，说道：“攻敌必所救。凤凰山到封丘城有两条路可走，一条路穿过小栾山，直通封丘城。一条路向西走官道，至少多走三天的路程。救急如救火，援兵断不会绕路。”
慕容光说道：“此战早晚会引起官府警觉，最终查至小刘庄。庄主要早做准备，以免殃及家眷。”水生说道：“为防不测，和先生，祖将军二人留下善后，将多余粮草器械运至祁梦山。其余人随我连夜行军。”
大军一路急行，六日后抵达封丘城。水生采取贾攸建议，围三缺一，经过数日苦战，攻下城池，缴获两万余匹军马和大量军需物资。逃出城池的败兵，在栾山被伏兵尽数歼灭。贾攸开仓放粮，安抚百姓，医治伤残，一系列得当的举措，使城内惊慌混乱局面很快得到安稳。慕容光慕容昶招募两千东夷国马奴四千本地流民随三千降卒一同编入军中。一时间虎贲军声势浩大，威名远播。
消息传至都城，郡王下旨满顿和孟罡一同出兵平乱。孟罡则以护送粮草为由，迟迟不肯出兵。满顿专为平乱而来，自然不能怠慢，从距离最近的凤凰山抽调三万边军，由奋威将军徐世功，副将虎承德、杨宇辉率领，紧急奔赴封丘城。
凤凰山距离封丘城不足百里，骑兵仅一天即可抵达。
次日辰时，慕容光慕容昶率一万二千人早早设伏，水生率三千骑兵做饵，引诱周军上当。徐世功率军将至峡谷，正巧撞见一彪军马从谷内走出。徐世功见为首大将白甲白驹，手持长槊，面具狰狞可怖，不禁勃然怒道：“你是何方贼寇，为何不敢以真面示人？贼胆真正不小，竟能攻打城池，劫掠军马？”水生冷笑道：“胆大胆小，你试了便知。”杨宇辉说道：“对面大约三千敌兵而已，必是为拖延时间而来。将军不要和他废话，末将率军冲杀，一鼓作气就能将之歼灭。”
霎那间，黑压压的骑兵直冲而来，裹挟的烟尘高高扬起，怒涛般的马蹄声，喊杀声在山谷里回荡。大地起伏颤动，一场厮杀即将展开。一百丈，八十丈，七十丈，水生张弓搭箭，伴随弓弦响动，冲在最前的骑兵应声倒地。三千骑兵齐刷刷射出羽箭，箭矢如同群蝗，射入敌群，冲阵的骑兵纷纷落马。三次齐射，已有半数敌兵落马。一股气浪扑面而来，水生收好弓箭，双臂挥舞长槊，催马上前迎战。长槊像一条银龙，在半空中灵活飞舞，水生左劈右刺，所向披靡，挡在身前的骑卒，不断从马上栽落。战场上反倒无人喊杀，只听到刀枪碰撞声和惨叫声。小蜘蛛挥动钢刀，护在水生左右，累的满头大汗。水生喊道：“鸣金收兵。”小蜘蛛赶忙敲响铜锣。急促的锣声响起，虎贲营骑兵且战且退，渐渐退入谷中。
杨宇辉挥舞大刀，掩杀而来，水生在后奋力阻挡，心中却不住赞叹：这厮真是一员虎将。徐世功率大军跟进，水生不敢耽搁，阻挡一阵，旋即脱离战场，催马奔向出口。杨宇辉一路追杀，很快冲出谷口，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只见白甲战将一骑绝尘，很快冲到前边的战阵前，收住缰绳，站立不动。迎接他的却是铺天盖地的羽箭。
杨宇辉收住缰绳，来不及调转马头，战马已中箭倒地。身后的骑卒中箭落马者十之三四。杨宇辉大喊“速速退回谷中”，急忙爬起来狼狈逃窜。更令他绝望的是，前边峡谷已成了地狱，令人窒息般的惨叫声，在谷内回荡，使闻者毛骨悚然。水生挥动长槊，四面鼓声响起，弓弩手步伐齐整，向峡谷逼近。杨宇辉跨上一匹战马，紧咬牙关，带着残兵向谷内冲去。
水生一路追至设伏处，指挥弓弩手不停射出羽箭，随着惨叫声渐息，这场单方面屠杀终于结束。慕容光来报，徐世功丢弃大量器械物资，率残兵溃逃。水生留下耶律垂清理战场，自己率军乘胜掩杀。追至凤凰山营寨，众将从山寨杀出，周军抵挡不住，大败溃逃。
消息传到周国京都，年轻国主在太后外戚一党操持下，重起议和，同时追究昭亲王罪责。一场内乱不久后在周国展开。
再说华国内部，自从议和后，共胤将四十万边军整编，归为己用。共胤声望高涨，名利双收。盟约换来了屈辱的安逸，也让华国人丧失了斗志，没有乘胜北进收复失地。这让身处周国的将士成了弃子，进退不得。水生和众将士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不得不去思考未来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