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朝阳
大结局朝阳
伏鸢望着西岚的风沙出神,直到那一片草原闯入视线时,才收回了意识。
她指着不远处的古朴建筑和巍峨城墙,兴冲冲地拍了拍傅影的后背,“那便是西岚王城吗?和寅朝的样式完全不同。”伏鸢惊喜于全新的生活,也感叹工匠的精巧手艺。
茫茫天地间,呈昭御马而来,宛若天神下凡,意气风发的孤高清冷,仍旧是记忆中的不可亵渎。
傅影停下马车,“去吧,他等你很久了。”
“嗯,我也等他好久了。”伏鸢提起裙摆,自在地享受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傅大人,多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跨越了三次的生离死别,林呈昭和曲伏鸢,终于在这一世迎接了属于他们的未来。
“鸢鸢,我抓住你了。”
呈昭在搂紧伏鸢的那刻泣不成声,他从未觉得失而复得是一件如此高兴的事,就想这么一直抱着她,哪怕时间定格,山川崩裂,他都不会放手。
这样的失之交臂,他再也无法接受,唯有用情,用他所能给予的一切,让伏鸢有一个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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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岚的礼花燃了三夜,庆祝着王城的喜事。
呈昭答应伏鸢,给她足够的自由,住王宫也好,想要游遍各国也罢,他都会想办法让她如愿。虽说西岚事情不少,但有大臣们在,呈昭偷个懒也不是大问题。
“我想自己走一趟。”她于屏风后沐浴完毕,随手擦着身子,“绵绵在南岭的糕点铺子,我还未瞧过。既然以后要在西岚安家,我便要先游览一番,也算是全了我的心愿。”
“不是说要和我同游吗,怎么又变卦了?”呈昭拿起里衣,耐心地帮伏鸢穿上,“你这一去,没个一年半载定是回不来,鸢鸢舍得我夜夜孤枕难眠吗?”
修长的手指极为不老实地探入伏鸢的衣带,既委屈,又刻意,“带个护卫吧,路途遥远,我也不放心。”
伏鸢喜出望外,眉眼弯弯,讨好一般地往呈昭怀中一钻,“我就知道你最好说话了。你不光是与我拜了天地的夫君,也是西岚的大王,这里自然需要你坐镇。横竖我都要和你在一起,也不急于这一时片刻。”她捧着呈昭的脸,从额头,到薄唇,每一下都吻得认真。
“我想将绵绵的铺子开到西岚,这样便能让寅朝和西岚互通有无,顺带赚些私房钱。”
呈昭缠绵地回应着伏鸢的温柔,恨不得即刻解了多日的欲望,“那我答应你了,有什么好处吗?”他像个浪荡的公子,只是调戏着伏鸢一人。
“随,随你处置。”
伏鸢一直是温柔的样子,如今这般娇俏又灵动的羞涩,实在让呈昭难以招架。
这一夜,不管伏鸢如何哀求与力竭,皆无法抵消呈昭的努力,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多力气!愣是折腾到了天将亮时,才亲自抱着伏鸢去清洗,随即在一室的羯布罗香中,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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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荀况接下了陪王后云游四方的差事。
他原是不愿的,但一想自家大王的心都长王后身上了,可不得尽力保护?思来想去,西岚中也再难寻出一个比他还合适的人。万般考量下,他肩负着重任,上了路。
“夫人,我们是先去南岭吗?”都已经出来五天了,却只能啃食干粮,“等会儿入让阳城后先吃顿好的吧,属下也是担心您的身体。”
伏鸢看着地图,自顾自咬了一口胡麻饼,“是你馋了吧。”她将水袋递给荀况,安抚道:“去往南岭的路虽宽敞,但中间相隔甚远,不少瓜果运至西岚时早已腐坏,我看了下让阳的地势,位于山地间的洼地,温暖湿润,说不定能种植些南岭的作物。加上其位置特殊,连接了各路关口,也方便交易,到时再让呈昭想个法子,看能否减免些赋税,还能让寅朝的商人也能从中进行新的买卖。”
这次去南岭,也该寻些种子,听绵绵说南岭的糯米不错,想来也能在让阳雨水充沛处种植。
荀况默默不语,倒也觉得王后是个敢想敢做之人。依着常理,大多小娘子经历生死之事后,心中总会留有阴影,更有甚者不愿再踏足旧地。
王后却是恢复得极快,像是已将这些事规划好一般,说行动便行动,且也仍旧在为西岚和寅朝的百姓通商所考虑,如此强大的意志力,果真与众不同。
“难怪夫人不让大王陪同,原是想让他在朝中给您探个口风。”两国战事虽已止,但嫌隙避免不了,眼下正是休养生息的时机。
西岚兵强马壮是不假,但物资这一块还是缺了些。倘若能以作物敲开一条通商缝隙,估摸那些老臣们也不会顽固不化。
加之提起此事的是王后,又有曲将军在北境驻扎,有她作保,也能省些闲言碎语。
伏鸢赞许道:“不愧是呈昭信任的人,荀大人想的很多嘛。”她既然当了西岚的王后,自然要为呈昭和百姓多计划些,可自己也有与绵绵的约定,两难之下,借着游玩的名头扩张店面,再带些种子,委实是件乐事。
“不敢不敢,属下比起王后来还是欠缺了些。”
“荀大人谦虚了,我记得你骑术很好,以后也可好好指点我一番。”伏鸢看着绵绵的来信,伸着懒腰,“我朋友已在南岭打点好,她在昀京的店面兼具了雍州的特色,最近生意不错,等我拿了分红后给你和呈昭买礼物。”
“多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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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南岭的途中,他们特地多绕了些地方,有时小住几天,有时停个半日。伏鸢见到了不一样的寅朝,和各有特色的风土人情,想来这就是活着的意趣吧。
荀况贪嘴,此处吃食又多,他们已在南岭待了两月。因今年的荔枝丰收,伏鸢绘了不少当季的新品图册,顺带出了荔枝纹的包装锦布,遂托付南岭郡公给绵绵的铺子寄去些样品。
老郡公早已远离朝堂多年,自在洒脱的模样倒有老顽童的豁达。也难怪将绵绵养得纯粹热烈,约摸和老郡公的不拘俗礼也有些关系。
但他却为了绵绵的婚事操碎了心,“齐家那位状元郎,也算是勉强还行,可怎么还不来提亲,老夫要是先开了这口,倒显的绵绵乖孙找不到夫君一样!竖子!惯会用花言巧语和那张小白脸,这才迷惑了老夫的乖孙!”
“郡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何时成婚也是他们说了算,只要绵绵高兴,便也没什么所谓。”伏鸢剥着晶莹的果肉,端给老郡公,“她的生意正风生水起,齐大人也时常帮衬,与其说是齐大人迷住了绵绵,依我看我啊,更像是齐固自愿被绵绵牵着。”
“还是你们年轻人有眼力。”老郡公心情大好,摇着蒲扇,“乖孙一回来就说了昀京内的趣事,还时常念叨着你和许......许家小娘子,当初她开这糕点铺子,老夫虽不反对,但也不抱什么希望,谁承想素来三分钟热度的乖孙竟真做的不错,这其中也多亏了王后了。”
昀京的传闻,老郡公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只是老了,却仍旧耳聪目明,好多事远比绵绵都知道的多。
伏鸢点头施礼,“绵绵也帮了我很多,因是要一道开店,她才这般努力吧,想来是南岭风水好,这才给了她继续下去的决心。”
老郡公心满意足地闭目养神,脸上却是带着笑意,伏鸢见状,起身将披毯盖于郡公的膝上,告了别。
门外的荀况已收拾好行囊,“夫人,南岭的事都交代过了,让阳那边也已安排好,该启程回西岚了。”算上一路的边走边游,这一年过得倒也快。
“好,回程前顺路去北境瞧瞧兄长吧,我很想他。”这一年,伏鸢的精神都大好,她当真成了无线的风鸢,做着想做的事。
荀况抿了抿嘴,出了南岭地界后,才犹豫开口,“昀京内送来了一封信,是......寅朝的皇帝,他说在京郊竹林中,摆了宴席,想请夫人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