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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露水放在了床头柜上，躺回床上后，明月困意马上就来了，什么事情都不想了，没过几分钟就睡着了。沈星还是老样子，要困不困的，睡一会儿醒一会儿，后半夜算是睡得安稳一点。

明月再睁眼的时候，只感觉外面天光大亮，阳光照得人一时间睁不开眼睛，眼睛也很干燥酸痛，头昏昏沉沉的，可能是昨天睡得比平时晚。

起身，对着阳光发愣了几分钟，明月穿上拖鞋去了客厅。看见饭桌和沙发的的一瞬间，脑袋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饭桌上饭菜已经吃了不少，就剩下一副碗筷摆在那里，沙发上坐着爷爷奶奶还有沈星，正齐刷刷地看着她，明月尴尬傻笑，“怎么没叫我一下。”

明月奶奶嗤笑一声：“叫了啊，三个人轮流叫你一遍，你也不醒啊。”

明月：“……”是吗，没感觉啊。

明月盛了碗粥，就着咸菜一口一口吃，听着电视声响。电视里放着早间新闻，是安徽卫视那个《社会通明度》，那主持人神采奕奕地讲着：“劫匪抢得万元现金，半路被小偷偷走…”

明月：？

“大学生玩网游取妻，\'老婆\'竟是室友母亲。”

明月：“噗。”

明月真没忍住，一口粥呛住吐了出来，幸亏眼疾手快，揪了块手纸就捂住了嘴，保住了这一桌子饭菜，太离谱了。

慌乱间对上沈星目光，沈星非常嫌弃地看着她，那眼光就像是看什么脏东西一样，她躲赶忙避他的眼神。

明月奶奶极度鄙夷地看向明月，“你给我好好吃饭。”

明月没敢回身，直点头。

也不换台，一早上就看这个节目了，明月这一顿饭吃得是想笑又不敢笑，怕笑出来再呛住，明月爷爷就没有什么顾忌了，看到好笑的新闻，爽朗的笑声感觉隔壁都能听得见。

明月奶奶用手臂碰明月爷爷，“你给我收敛点，别吓到孩子。”

明月爷爷立刻收声，但是心里有点不服气，都多大的孩子了。

爷爷奶奶家大前年买了五六只羊，家里院小，隔壁程爷爷家又有羊圈，明月爷爷和程爷爷关系也好，就把羊都放在程爷爷家养了，每年提供一些饲料钱。

那些羊本来是圈养，半天喂饲料，半天喂割来的草，这两年外头草长的好，就开始半放养了半圈养了。这几天又下了大雨，草长势凶猛，质量也好，程爷爷这两天就天天去放羊。

吃完早饭了，明月爷爷带着沈星和明月跟程爷爷一去放羊。

明月爷爷的三轮车就跟在程爷爷的三轮车后边，程爷爷车斗里还坐着一只德牧，今年刚两岁，正目露凶光地看着羊群，一看就是一只好听话负责的好狗狗。

今天也是阴天，怕下雨就带了雨伞和雨衣。水泥路上还好，等下了水泥路走上土路时，就泥泞的不行，这两天也没个太阳，哪哪都是湿漉漉的。

车轮压过泥水坑，溅起的泥点子往人脸上挂，偏这一路上到处都是泥水坑，明月爷爷已经尽量躲开了，但几个人还是挂了满脸的泥点子。

明月还好了，也不太在意这个，沈星就不太行了，看表情就不太好，他要情绪好点还可以，他要是一直臭着一张脸，那这趟就等于白出来。

明月在上衣兜里左摸摸右摸摸，终于摸出了自己早上带的不少手纸，给沈星一大半，“别不开心了沈星，一会儿我带你抓蚂蚱。”

诶不对，她之前是不是发过什么誓。

沈星拿过手纸，冷言回道：“我哪里不开心了？来到这我开心得很。”

明月看着他笑意盈盈，“开心？那你笑一个。”

沈星看她一眼，冷笑。

明月微微摇头，“笑得不够真诚。”

沈星把自己使劲往车斗另一旁挪，不想搭理她了。

明月眼神追着他，“真的，别不开心了沈星，你开心的时候比不开心的时候好看多了。”

沈星：“你见过我开心的时候？”

明月想当然摇头，“没见过啊。”

沈星：“那你还说？”

明月：“我猜的啊。”她很认真地问：“不能猜吗？”

沈星不耐烦道：“别烦我了。”

明月小声嘟囔：“我明明在实话实说。”

沈星把头扭到一边，啥都当没听见。

一路颠簸，可算快到了。树林旁边的路更不好走，怕开进去就出不来了，就没等开到树林，几个人就都下车开始步行了。

沈星要下车的时候犹豫了，明月穿着靴子站在泥土里看他坐在车里，知道他在想什么，拽着他的袖子好说歹说给他说下车了，“这放羊得放一上午呢，你还想在这睡一觉？一个人在这待着多没意思啊，这还有螳螂呢，咱们螳螂抓一只，蚂蚱抓一只，你不想看他们打架吗？”

沈星：“……”

可算是把沈星给拽过去了，这会儿领着他走，明月还拽着身形的袖子，一时间也没松开。

沈星长这么大真就没和谁距离这么近过，不适应，不舒服，不得劲，刚才明月一直说话也就没太在意，现在程爷爷和明月爷爷走在前头有说有笑，他和宋明月安静得跟不认识一样，这手腕上的感觉就更敏感了，就把明月的手甩开了。

甩的太多突然，明月没来得及收手呢，衣服拉链先打着手了，一瞬间的痛感都让明月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手。

她很无奈地跟他说：“我的好哥哥，你下次直接跟我说我就能松开，不用这么暴力。”

沈星倒突然是很得意的样子：“好妹妹，疼吗？”

明月都知道她要说疼，沈星该怎么阴阳怪气她了，嘴硬回道：“不疼。”

但他要想阴阳怪气怎么都能阴阳怪气，他学者她刚才的语气：“不疼？那你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