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夜色

第23章夜色

暮色漫进窗棂时，黑瞎子正盘腿坐在榻上翻话本，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杆，蒙眼的黑绸被烛火映得半透。

“哑巴张，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他头也没擡，听着外间那点窸窸窣窣的动静，语气带着惯有的懒，“难不成还在跟那件披风较劲？”

张起灵推门进来时，手里果然还攥着那件月白披风。他没说话，只走过来，将披风往榻边一放，转身就去吹烛火。

“别吹。”黑瞎子忽然开口，指尖敲了敲话本，“爷还没看完。”

张起灵的动作顿住，转过身看他。烛火跳了跳，映得他玄色衣袍泛着暗纹，眼底的光比平时沉了些，像藏着什么没说出口的话。

黑瞎子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啧了声：“看什么？爷脸上开花了？”

话音刚落，就见张起灵忽然走了过来，在榻边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阴影落下来，将黑瞎子整个人罩在里面，带着点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你……”黑瞎子刚想挑眉，就被张起灵一把按住了后颈。

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黑瞎子手里的话本“啪嗒”掉在地上，烟杆也从嘴角滑了下来，刚要骂句“操”，唇就被堵住了。

这个吻和以往不同。

没有试探，没有犹豫，带着点夜风般的急，卷着不容抗拒的攻势，撬开他的唇齿，蛮横地掠夺着他肺里的空气。张起灵的手掌扣在他后颈，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腰线往下滑，指尖带着薄茧，擦过腰侧时，烫得黑瞎子浑身一颤。

“哑巴张……你他妈……”黑瞎子挣扎着想推开他，却被抱得更紧，后背重重撞在榻板上，发出闷响。

张起灵的膝盖顺势抵在榻沿，将他困在臂弯与榻面之间，吻得更深更狠，像要把这些年藏着的隐忍、克制、还有那些不敢宣之于口的渴望，全揉进这个吻里。

黑瞎子的脑子“嗡”的一声，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他能闻到张起灵身上的墨香混着草药味，能感觉到他胸膛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能触到他后背绷紧的肌肉——这人看着闷，动起手来，倒真是……野得很。

吻到快窒息时，张起灵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他的，呼吸粗重得像刚跑完十里地。黑瞎子的唇被吻得又红又肿，蒙眼的黑绸都乱了，贴在汗湿的颈侧，带着点狼狈的艳。

“你疯了？”黑瞎子喘着气，声音哑得厉害，带着点真火气，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痒。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低头，吻落在他乱了的黑绸上，顺着往下，吻过他的颈窝，吻过他凸起的锁骨，动作带着点笨拙的急切，却又异常坚定。

“哑巴张！”黑瞎子的指尖掐进他后背的衣料里，“你他妈忘了白天我怎么逗你的？现在来劲了？”

“没忘。”张起灵的声音闷在他颈间，带着点含糊的喑哑，“你说……想亲就亲。”

黑瞎子一愣，随即气笑了。他是说过，可没说让他这么……禽兽。

可不等他再开口，张起灵的手已经探进了他的衣襟，指尖擦过他的腰侧，带着点刻意的慢，像在回应他白天那句“往哪儿摸呢”的调侃，却又比那时大胆了百倍。

“操……”黑瞎子的呼吸乱了，挣扎的力道弱了下去。他能感觉到张起灵的指尖带着薄茧，划过皮肤时像带了电，窜得他浑身发麻。

这人明明是第一次这么主动，却像早就摸透了他的软肋，每一下都戳在痒处，让他想骂，又想……再纵容几分。

张起灵的吻渐渐往下，解开他衣襟的动作不算熟练，却异常执着，指尖碰倒盘扣时发出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烛火摇曳，映得两人交缠的影子在墙上晃，像幅发烫的画。

“哑巴张……”黑瞎子的声音软了些，带着点自己颤，“你他妈……轻点……”

张起灵的动作果然慢了些，却没停。他擡起头，黑眸里映着烛火，也映着黑瞎子泛红的眼角，带着点没处藏的占有欲，还有点小心翼翼的疼惜。

“瞎，”他哑着声开口，指尖轻轻拂过他被吻红的唇，“别动。”

这一次，黑瞎子没再挣扎。

他能感觉到张起灵的手掌抚过他的脊背，带着点试探的轻，却又异常坚定；能听到他压抑的呼吸声，混着自己的心跳，像擂鼓似的；能闻到夜风卷进来的海棠花香，裹着两人身上的热气，甜得发腻。

这闷葫芦发起狠来，是这样的。

黑瞎子的指尖渐渐松开，从掐着他的衣料，变成环住他的脖颈，带着点破罐破摔的纵容。蒙眼的黑绸被他自己扯了下来，露出那双灰蒙蒙却此刻格外亮的眼，映着张起灵近在咫尺的脸——轮廓模糊，却足够让他看清那份藏在眼底的、只属于他的执拗。

“哑巴张……”他忽然低笑一声，擡手按住张起灵的脸，主动凑过去，吻上了他的唇。

这次的吻，带着点他惯有的痞气，却又多了点心甘情愿的软。

张起灵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即反客为主，将这个吻加深，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也带着势在必得的强势。

窗外的海棠花还在落，夜风卷着烛火晃，榻上的衣料滑落，露出的皮肤碰在一起，烫得像要烧起来。

栽了

这辈子，大概是逃不出这哑巴张的攻势了。

不过这样……好像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