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华蕾斥刘宇暴行
临走时,陈生也顺便把庞娇娇押走,关到别处。等人们都离开之后,刘宇长长吁了口气,脱掉身上的外氅,转到屏风后面。
此时,屏风后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苏醒过来没多久的张琪瑛,另一位则是被侍卫请来的华蕾。
张琪瑛已穿上衣服,不过头发蓬乱,看上去有些狼狈。见到刘宇,她脸色顿是一白,几乎本能的向华蕾身后躲,双手也紧紧抓着后者的衣襟,其模样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惜。
华蕾是大夫,为她医治的时候只看她身上的擦伤以及床铺上的片片落红就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她对刘宇还很有尊敬之意,态度也是客客气气的,但现在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看到刘宇走来,她连礼都未施,表情冷冰冰的,斜眼睨着他。
刘宇被她这副模样差点逗笑了,躲到她身后的张琪瑛,问道:“她身上的伤怎么样?没有大碍吧?”
华蕾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反说道:“若你真的关心她,就不应该欺负她!”
刘宇耸耸肩,脸上露出丝丝的邪笑,慢悠悠地说道:“她是敌人!”
“那又如何?你别忘了,她也是个女人,用强迫手段欺负女人的男人,你不觉得很没用吗?”华蕾直视刘宇的目光。
向来都是刘宇训斥旁人,现在突然被人训斥,他多少有些反应不过来,而且华蕾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憎恶和幽怨,还隐约带着敌意,仿佛自己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似的。
刘宇无奈地摇头而笑,不想再和她争辩下去,说道:“既然她的伤没事,那你也可以回去休息了!”
华蕾点头说道:“我当然会走,不过,我要带她一起回去!”
“什么?”刘宇顿时便是挑起眉毛。
华蕾回头身后满面惊慌身子哆嗦个不停的张琪瑛,正色说道:“总之我不能把她留在这里再受你的摧残和折磨,要么我留下陪她,要么我带她一起走!”
刘宇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华蕾竟然在对自己下通牒,看来自己这个殿下平日里对下属们都太客气了,现在竟然都敢站在自己的头上指手画脚。
刘宇当然不会象华蕾说的那样再去折磨张琪瑛,而且现在想想,自己刚才的所做所为也确实有些过分了,他心中反而有歉意,只是这些心思他觉得没有必要去向华蕾解释。他皱起眉头,说道:“你走,但她留下,这是命令!”
“若你不让我带走她,我也不走!”华蕾寸步不让的强硬道。
“你敢抗令?”刘宇紧锁眉头,跨前一步,逼近华蕾。
华蕾倒是毫无畏惧之色,非但没有退后,反倒挺起胸脯,对上刘宇犀利的目光,说道:“不管怎么说,我绝不会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刘宇气的直咬牙,但又拿脾气刚硬的华蕾毫无办法。他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争执不下,那时刘宇对她的倔强就已有所见识了,现在二人再次对上,刘宇还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就在他与华蕾针锋相对,谁都不肯让步的时候,无意中撇到华蕾身后的张琪瑛嘴角抽动一下,刘宇多聪明,眼睫毛拔下一根都是空的,见状,他立刻意识到张琪瑛根本不是象表面上那么软弱,说不定此时正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欣赏自己和华蕾为她而争吵呢!
张琪瑛的反应也很快,见刘宇目露精光的盯着自己,她马上又表现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将华蕾的衣服抓的更紧了。
这个女人狡猾的可以,而且装模做样的本事已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刘宇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一声,他冲着华蕾点点头,说道:“好吧!你可以带她走,不过,她单独和你在一起我不放心,必须得有侍卫跟随!”
华蕾没有看到张琪瑛表情的细微变化,现在只一心想着把她救离虎口,听刘宇话锋软下来,她在心中也长长松口气,点头道:“当然可以!”
刘宇把侍卫队长叫了进来,交代让其带领麾下的侍卫,跟随华蕾和张琪瑛,对后者要严加看管。
交代完后,刘宇又看向张琪瑛,嘴角挑起,笑呵呵地说道:“你不要打什么歪主意,现在秭归城已是一块铜墙铁壁,你即使插上双翅,也别想飞出去!”
在他犀利目光的注视下,张琪瑛不由自主地激灵灵打个冷战。
她出身高贵,也见过太多的达官显贵、王公重臣,但从来没有人会给她心生惧怕的感觉,包括刘焉在内,刘宇是第一个。
在刘宇面前,仿佛自己任何细微的心思都能被他看透,自己如同裸地站在他的面前似的,而自己却丝毫察觉不到刘宇的心思,只感觉他喜怒无常,性情变化莫测,令人难以琢磨。
此时她就隐隐约约的预感到,刘宇,这个她人生中的第一个男人,日后绝对有可能会成为益州最大的敌人。
华蕾带着‘我见犹怜’的张琪瑛走了,大批的侍卫也跟随而去,整个大帐突然变的空荡荡的,安静异常。
刘宇轻叹一声,和衣躺在床上,虽然张琪瑛已经走了,但被褥之间仍残留着她身上的余香。她琢磨不透刘宇,其实刘宇也琢磨不透她,他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象张琪瑛这样聪明又富有心机城府的,也没见过哪个女人又象她这样善变的。
对张琪瑛,刘宇也是充满了兴趣和好奇。
翌日,清晨,秭归城的南城门打开,从里面飞奔出一骑,马上的飞天军士卒手持长矛,在矛尾端还系有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他催马前冲,很快就接近益州大军南营的辕门前,感觉再向前行就会遭到对方的箭射。
飞天军士卒回拉缰绳,勒住战马,将手中的长矛狠狠向地上一挫,然后冲着益州军大营高声喊喝道:“益州军听着,尔等主将,言而无信,这是我家殿下送给你们主将的礼物,若是再不守承诺,那就准备收另外两人的人头吧!”
说完话,这名士卒片刻都未停留,拨转马头,飞奔回己方城池。
等他走后,益州营的辕门打开,从里面冲出一哨人马,快速地奔到两军阵前,向插在地上的长矛,益州兵们脸色同是一变,没敢耽搁,有人急忙上前拔下长矛,捧着两颗人头就往回跑。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
很快,董文和赵晨的两颗人头就被送到法正和吴懿的面前。
看到这两颗人头,再由手下人确认这两颗首级的身份,法正和吴懿这哥俩都傻眼了。邓芳,那是上将军邓芝之子,而董文更高贵,乃是都尉董扶之子,这两人被杀,连尸体都没有,只送来两颗人头,此消息若是传回成都,其反响也就可想而知了。
这哥俩现在坐在铺垫上久久无语,下面前来报信的士卒壮着胆子说道:“元……元帅,来人说……说了,若是元帅再言而无信,他们……他们就再送上另外两名俘虏的人头……”
“啪!”
没等士卒把话说完,吴懿猛的一拍桌案,其力道之猛,连木桌都被他拍成两截,桌上的东西散落满地,他挺身站起,咆哮道:“刘宇欺人太甚,气煞我也!”说着,他侧头看向法正,问道:“元帅,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法正揉着隐隐作疼的额头笑了,只是笑的充满苦涩,他摇头说道:“撤……撤兵!”
“元帅!”
“已经死了两名大臣之子,此事已然非同小可,若是琪瑛和娇娇两位小姐再被杀,那你我兄弟二人……”的仕途之路也算是走到头了!只是下面的半句话他不好当众说出口,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两军没有再发生战斗,两颗人头的送到,彻底打灭了法正继续对峙下去的信心,被迫无奈之下,他号令全军,撤出南郡,退到武陵郡后再安营扎寨。
益州军收拾营寨,大张旗鼓的折腾一个晚上,原本只是为了做作样子,迷惑飞天军,结果他们的折腾这时候还真派上用场了,四十万大军的撤退,只用一个上午就完成了,各个兵团在法正的指挥下,有序不乱地向南撤退。
看到大批的益州军撤离大营,庞大的环行营地中空空荡荡,只留下营寨外围的栅栏和些零散的杂物,塔楼上放哨的飞天军兴奋的一蹦多高,急匆匆跑下塔楼,边向城内送信,边兴奋的大叫道:“益州军撤了!益州军真的撤了!”
听闻喊声的飞天军们纷纷放下手上的工作,涌上城头,趴在箭垛上向外,可不是嘛,城外的益州军大营已然快撤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