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酒馆老板
意识到对方把电话撂了,薛燃也不恼,转而泛出相册,在一个加密文件下输入长传字符,这里寄存了从小到大哥两的生活照。小的时候他身体较弱,在学校被人欺负了,都是哥哥帮他出头,哥哥学习不好,虽然比他高一年级,可作业永远是他辅导的。
高中毕业后,朦胧就没有再升学,他干过很多工作,那会儿父亲茶馆和娱乐室的营生也走了下坡路。
薛燃也是后来才知道,他留学期间的生活费大部分是朦胧汇过去的,所以他才会守在研究室里,偏执于工作,所幸后来成功了。
专利得到的钱替家里换了新房子,完成学业后,尽管国外的权威研究所向他抛来了橄榄枝,可他却宁愿放弃光明大道回国。
说起来薛燃之所以会加入地下实验室,和朦胧也多少有一些关联。
因为在一次斗殴中打死了人,朦胧险些坐牢,躲藏的日子里他误入歧途,后来想洗白时已经脱不了身了。
他不想薛燃搅和进来,可在一次爆破中,他的脸近乎全毁,虽然后来通过植皮手术恢复了,可面部神经终身死亡,脸跟打了蜡一样,僵硬到没有任何直觉。
从病床上醒来后的几天,他辗转从别人口中听说,薛燃为了给他找医生,加入了地下实验室,那里那人当小白鼠,也正是之后的经历,发觉了薛燃心中的恶意,让他变成了偏执狂。
薛燃从来不跟朦胧提起他刚刚加入地下实验室时发生的事情,也正是那段时间,让他患上了偏执这样的精神疾病。
本来是想隐瞒到底的,可后来有一次回家,发病被朦胧撞见了。
自打发现他得了这个病之后,朦胧强烈要求他脱离实验室,可惜上山容易下山难,接触到核心秘密的人,想要离开唯有死这一条道。
第一次踏入地下实验室那会儿,他还只是个不问世事的青年,签订的卖身契是终身的,研究所给他配备了专门的助手和导师。
跟着导师来到体验间,那里充斥着哀嚎与求救,昏黄的灯泡靠着试验品的脸,他们提前被注射了一批细菌,这种细菌分子非常小,通过呼吸道可以迅速感染。
那些试验品的身上没有一块儿好肉,为了达到想要的效果,导师会把所有新品往他们身上招呼。
一个活人在眼皮子底下逐渐腐烂,这种死亡不是一蹴而就的,它的流速非常缓慢,慢到能让你看清楚每一个细节。
作为新人入职的第一个月,他也成为了容器里的试验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从内烂到外,一直到他快死了,导师才给他注射血清。
在那一个月里,原先的三观、思想乃至精神风貌全部被击碎,他不得不变得疯狂起来,这样才能活下去。
确定薛燃跟实验员们成为一路人之后,他的导师趁他睡着,偷摸在他的心脏上植入了一张芯片,这可以保证他在有生之年不会脱离组织的掌控。
直到现在,薛燃的胸口处还有一个刀疤,朦胧为这事儿也问过他。
回到警署,夏夜又窝到档案室,把和醉翁酒馆案有牵扯的所有人都罗列出来。
当年进到包间内部,和被害人有过接触的服务员都死了,加上时隔二十年,原先的街道已经拆迁,附近的邻居搬的搬,走的走,调查起来会很困难。
就在夏夜苦恼于从何下手时,卷宗的某一行描述中提到了一个名字。
这个人叫关连海,是醉翁酒馆的老板,算起来今年也五十多岁了。
按照卷宗上的描述,他在命案发生的时候正好去进货了,不在场,加上当时案子出来后,引起了轰动,虞泉梁当即被捕,在那个节骨眼上要老板的命,肯定会引起警方怀疑。
正是如此,关连海才侥幸逃过一劫。
夏夜驱车抵达关连海现在住的地方,他家离醉翁酒馆的原址不远,这条街拆拆搬搬,已经不剩下几户人家。
老板前几年生了大病,险些回不来,在医院住了大半年,几户把前半生的继续都搭了进去,出院后,一个人住在父母留下的老房子里,靠废品收购为生。
关连海一辈子没结婚,年轻的时候混得好,经常流连夜店酒吧,后来染上了某些隐疾,难以启齿,谈了几个女朋友都不长久,再后来所幸一个人过乐呵,在五十岁之前,他的日子都是蒸蒸日上的。
一场大病为他潇洒的前半生画下了完美句号,夏夜找到他的时候,老头已经没什么头发了,化疗使毛囊快速枯萎。
“请问这里是关连海家么?”
夏夜在敞开的木门上敲了几下,老人先是一愣,佝偻着脊背转过身,夏夜差点没认出来,这人被生活折磨的骨瘦如柴,他身后的房间里蓄满了半屋子纸皮,暗黄的脸庞几乎和纸箱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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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干嘛?”
关连海放下手上的活儿,从仓库里走出来问。
“关叔,是这样,我是市里的刑警,想找您了解一下二十年醉翁酒馆案发时的一些情况.”
夏夜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老人的眉头却越皱越深,话毕,他摆摆手,指着自己后脑勺上的刀疤道:“我前些年脑子动了手术,好多事情都记不得了,不好意思,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活着的关联人物,夏夜当然不想空手而归,好说歹说之下,关连海把他拉近另外一边的小仓库。
这里堆满了厨具锅火,碗碟按照花色分开码,几两餐车保存的非常完整,其中有一辆还盖着一张黄色的台布。
夏夜回想起卷宗里服务生的口供,当时他上菜就是推着餐车过去的。
“这是醉翁酒馆营业时用的东西,发生那个案子后,店也黄了,但我开了五六年,有感情,东西没舍得扔!”
关联海表示如果需要,夏夜可以把这些东西都拿走。
“等等,关叔,您之前店里上菜的时候餐车上要垫桌布么?另外,当时在店里工作的几名服务生,有没有家庭条件非常不好的?”
二十年前,虞泉梁和一众核心技术员在醉翁酒馆等待领导,酒过三巡,几声枪响,十二个人丧命,这中间没有外人进店,这样一来,那天传菜的服务员就是嫌疑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