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二十八年前的初恋
“我在想一件事，张乃恩这是被灭口了，那么之前他又在为谁服务呢？五年前的民宿酒吧街割喉案，会不会也是藏在他背后的人策划的，而他只是一个执行者！”虞温话音刚落，猫仔猛地踩了一脚刹车，在夏夜错愕的眼神中，他抱歉的笑了笑。
“你这么说也不是没可能，卷宗里明确记录过那五个人在生前都正在经手一旦比较大的生意，我不认为是巧合。”
夏夜疲劳的捏了捏鼻梁，在从月牙湾公寓回来的途中，樊尚借口离开了，这似乎不像他以往的风格。
“我给李思和张乃恩安排了dna验证，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两人对视了一眼，夏夜继续道：“李思把她母亲的住址告诉我了，为了更了解张乃恩的杀人动机，我们现在改道！”
车从南郊农贸市场后街清水潭诊所直接开往南湖路南湖公寓，李思的母亲在结婚后一直生活在这里。
上了楼，夏夜按了好一会儿门铃里头才有动静儿！
“您好，是李童女士么？我们是市警署的刑侦人员，目前正在经手一件重大刑事案件，想请您跟我们走一趟，确认一个叫张乃恩的死者！”
夏夜隔着防盗链把警官证递过去，对方显示一愣，然后思想斗争了半天才把链条锁打开。
进了门，三人老实的坐在客厅，李童去厨房泡了一壶龙井，看得出她日子过得还算宽裕。
房子是三室一厅的格局，地上一点灰屑都找不见，墙上挂着李童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照，看来是这个屋子的男主人。
客厅的背景墙做成了照片墙，虞温上下搜索了一遍，没发现半点李思的影子。
看得出来，李童在生活中，把女儿瞥得一干二净。
“这是死者照片，您看一下，认识么？”
夏夜把张乃恩生前的生活照递过去，李童看到照片后又愣了一眼，而后木讷的点点头。
“他是我二十多年前的男朋友，不过我们现在已经失去联系了！”
李童的眼底闪过一丝恐惧，她似乎不太想和张乃恩扯上关系。
“我们想确认一件事，您的女儿李思.是您和张乃恩所生么？”
夏夜倒是不避讳，此话一出，原本用喝茶掩饰自己紧张的李童，哗一下把杯子都打碎了。
热水溅在她的手上，很快就红了一片，虞温刚想问她家有没有烫伤药，没成想李童摆摆手说不用了。
“您不回答的话，我就当您默认了！”
房间里静寂了一会儿，夏夜忽然开口。
“嗯，因为他的缘故，我跟女儿的关系闹的很僵，李思曾经问过我她爸爸是谁，那个时候我也是刚刚听到他坐牢的消息。我不想女儿知道自己是一个罪犯的女儿，所以我选择了隐瞒！”
李童搓着手指，嘴唇一直在战栗，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承认了这个事实。
张乃恩比李童大三岁，算起来今年李童也四十七了，因为保养良好，她的面容还似三十出头的样子，头发也是黑黝黝的，纤细的身材并没有因为年纪走样。
她做了美甲，尽管是在家脸上都化了淡妆，一只深红色的口红在嘴上抹过，留下浅浅的红润。
似乎是觉得他们的谈话有些僵，虞温随口问了句：“您先生呢？”
“他去店里了，今天店里要进货，我这两天腰病犯了，在家休息！”
李童在提到先生的时候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这个男人在他最无助的时候走进她的生活，共处一室这么多年，从来没对她大吼大叫过，相比张乃恩的不负责任，这个男人带给他最厚实的安全感。
“怎么没去女儿那转转？”
虞温也不是毫无逻辑的提问，他在等，等李童走进自己的语言陷井。
“我和她关系不太好，我有了新的家庭，虽然没再要孩子，但她不喜欢我先生，不愿意同住，所以我让她搬出去了！”
李童接着又笑了笑，明显感觉到对面的年轻警官眼神里多了一些惊讶的神色。
“我不是一个好母亲，在女儿和爱情之间我选择的后者，我跟女儿相依为命的生活非常糟糕，我尽力去迁就她的情绪，可没人理解我的痛苦，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所以我离开了她，找了一个避风港，你们尽管说我无情好了！”
本小说最新章节在6@9书#吧首发，请您到六九书吧去看！
面对如此的李童，猫仔偷偷掐了自己一把，尽力不让情绪写在脸上。
的确，人性本来是自私的，那些被世人熟知的无私都经过大篇幅的渲染和传播，以至于让人们相信，特例是普遍的，然后事实终会给予普通人耳光，结结实实的告诉他们，没有享受特例的门票。
当然大家没有经历过李童的苦楚，也权利站在道德的方面谴责她。
虞温忽然明白了李思在内心给自己设了那么多道心墙的理由，在她青年时代确实没有一个可以全身心托付的人存在，她不得不把苦楚藏在心里，因为对人情世故的绝望，她甚至没有共情能力。
“我们暂且不讨论您和女儿的私事，关于张乃恩，我们了解到他曾经一穷二白，然而在查阅银行账户的时候，我们又发现他在几年时间中，给您打了一百二十多万，我想打钱的时候他是跟您商量过的，您能解释一下，这些钱的由来么？”
夏夜不想再啰嗦，他没空听一个中老年妇女回忆她的情感之路。
做刑警久了，接触的命案一多，越发感觉人情冷漠，不论是爱人还是亲人，有时候，父母之于子女，子女之于父母，都是互相嫌弃的，嫌对方没出息，嫌对方拖了自己的后腿。
“这他确实在汇钱之前给我打过一通电话，但是也只有那一通，那天他在电话里说，找到了一个赚快钱的活儿，会在以后的几年，分批次给我的卡上汇款，作为李思的学费和生活费。”
“我也是拿了那些钱开的美甲店，不过后来店里生意起来了，我又出钱填补了我拿的空缺，最后这些钱我全给了女儿支配。”
李童并没有撒谎，甚至还说可以提供银行转账记录，李思开设药业公司的启动资金都是从这笔钱里出的。
虽然和女儿不亲近，但她还不至于把女儿的抚养费占为己有，张乃恩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放心把钱交给她保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