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六章干尸风筝
挂钟的钟摆不断发出倒计时一般的滴答声,男人从消毒餐柜里取出磨好的手工咖啡,热水把咖啡的苦味激发,沈丘皱了皱眉,只觉得胸口一阵凉意。“嘶,好痛,师父您绑着我做什么?”
沈丘一睁眼,就对上了那张和自己一样的小丑面具,现在的他从施虐者转型到受虐者,一时间,恐惧、仓皇,悉数出现在他的眼睛里。
他开始挣扎,但电椅上的皮带是定制的,用了某种化学原料加固,人挣扎的越狠,皮带会随着感应到的力度升压,只要把椅子上的人活活勒断。
“害怕了?不,你不应该害怕,你应该感到快乐,因为你让我双手沾上了邪恶!”
男人有些不悦,他培养了这个孩子半年,发觉他心中的恶意,一步一步教导他变成小丑,可到头来,他居然良心发现了,这就像是老师辛苦培养的优等生忽然谈恋爱,总想弄点法子破坏这段情感。
“老师,放弃吧,我们都是人,做不成一干二净的小丑,我是这样,您也是一样!”
沈丘知道自己逃不掉,和眼前的男人相识实在半年前的满月,那时民宿还没关,男人从郊区回来,就近选了个住处。
第二天一早离开的时候,对方递给自己一张名片,名片上写了具体住址和职业,男人以前是一位心理催眠师,后来病退。
一个星期后,沈丘因为被高利贷找上门,压力过大出现精神问题,再见到男人的时候,也是在这间房里。
开始治疗进行的很顺利,沈丘在被催眠的状态下,说出了很多藏在心理的秘密,后来男人利用这些秘密,诱导沈丘成为小丑,完成了第一单杀人案后,表演型人格一发不可收拾。
走到这一步,沈丘自认倒霉,在他扮演小丑的时候,忽然想开了一些东西,那些他作为普通人的时候,看不明白的事,到了小丑这里,居然不治而愈了。
“混账!我跟你不一样,我是小丑最忠诚的信徒,这个世界和你一样生活糟糕的人不在少数,他们需要小丑的帮助。”
“善念、怜悯、内疚,这些看起来好听的词汇,难道不也是一种心灵束缚么?你们的肉体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每天按部就班,灵魂也一样被那所谓的道德禁锢,规矩是给下等人制定的,人生很短,得放开了玩!”
男人非常激动,沈丘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
但很快男人又迅速平静下来,他不再和沈丘争辩,在他眼里,现在的沈丘不过是一具报废的破铜烂铁。
“你的保质期过了,现在我要进行出厂清理!”
男人把一个布袋套在沈丘脸上,启动电椅上抽血按钮,再把垂在一边的注射针管扎进沈丘各个部位的动静脉。
机器一启动,在轰隆声中,透明皮管被血浆填充,男人开大发动机的马力,五分钟后,沈丘死于失血过多后的心脏急停。
整个过程里,男人像看待一样玩具,抽干了血,沈丘的尸体开始僵硬,趁着有余温,男人又快速将尸体内的水分抽干。
失去水分的尸体就像古墓里的干尸,皱巴巴的皮肤糊在表面,男人有些嫌弃的用脚将倒地的尸体翻了个面,取出藏在电椅下面的锤子,挨个将沈丘的骨胳敲碎,再压缩。
一套流程做完,沈丘只剩下一张薄薄的皮,再取出提前制作的骨架,将干尸的头和四肢各打进去一个眼,用钓线系在骨架上,这样一来干尸风筝就做好了。
它将在明天正午,携带着小丑的标志,出现在这座城市的上方。
另一边,虞温和樊尚根据童谣民宿的位置摸过去,在穿过一处繁华闹市的时候,眼尖的虞温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樊后,你怎么在这?小丑人呢?”
樊尚看到妹妹毫发无损,暂时松了口气。
在樊后的解释中得知,小丑是他小学的同桌,因为皮肤比一般人要白,大家都称呼他为大萝卜。
大名叫沈丘,小时候性格懦弱,被人欺负都不支声的主,小学六年,作为同桌的樊后对他照顾颇多。
三人一路摸回童谣别墅,沈丘已经不见了,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没动,民宿外的院门是开着的,灯也没有熄,看起来像是忽然离开的。
“哥,现在怎么办?我先去打电话报警!”
樊尚没说话,任由樊后绘声绘色的跟警察描述细节。
二十分钟后,猫仔出现了,在民宿中发现了囚禁樊尚的储藏室,地板上还有大量尿液残留。
下半夜的天开始起风,樊后跟猫仔做了详细笔录,三人被打发回家。
第二天正午,市中心上空忽然出现一样异物,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风筝,后来异物越飞越低,等市民看清那东西的真正面貌,愤愤举起手机拍摄。
很快大量的视频传播诱出了新闻记者,记者就站在市中心广场上,现场连接电视台,直播空中飞尸。
“虞温,你快看新闻,市中心广场上有一只风筝!我妹说那风筝是沈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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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尚打来电话的时候,虞温还没醒,这几天日夜颠倒,让他有些感冒,喉咙里像含了刺一样,吞咽都疼。
简单约了个时间,虞温挂掉电话打开电视,都市新闻频道的记者追着风筝来到一栋老式居民楼。
干尸做的风筝多少也还是有些重量,因此并没有在空中滞留太久,如同一到飞机弧线,仓促滑过广场,降落在居民楼的阳台。
猫仔比记者要提前赶到,风筝坠落的地点在这栋老式居民楼的四层。
“老乡,在家么?把门开开!”
猫仔拍了半天门,才听见里头有点响动。
“谁呀,我这30块一个钟,包夜250”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猫仔没空理会,把人往旁边一把拉,先去阳台看情况。
“诶不是,你谁啊,干嘛呢。”
女人很不高兴,一边骂一边跟过去。
推开阳台的隔门,那风筝就缠在晾衣杆上。
女人打眼一看,最先瞅到一张干瘪的脸,这张脸有折叠的迹象,男人赤着身体,四仰八叉被人钉在风筝的骨架上。
“啊!鬼啊!”
女人被吓得当场惊叫,猫仔取走风筝的同时,也用卖的罪名,把女人也一块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