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四季“这话,源自许淮英。”……
第133章四季“这话,源自许淮英。”……
“曹舍当真死在狱里了?!”景以承手劲一松,木筷滚至宁展碗边。
以宁随手从木桶中抽出一对干净的筷箸给他摆上,面不改色接着吃碎鱼肉。
“还与淮英娘子大同小异?!”景以承猝然倾身把住桌沿,干净的木筷直截落地。
以宁淡淡瞥一眼,重复举措。
“不错。曹舍临死前,把所有罪状写得明明白白。如无意外,”宁展道,“卞修远快出狱了。”
“我的上邪。刑部那个大窟窿,不会......”景以承骇然道,“真是天狗所为罢?”
“指使他顶罪的,自然是对真相一清二楚的幕后者,否则笔墨在曹舍手里,想怎么写都行。若真是什的天狗寻仇,仇家也另有其人——曹舍尸首完好,那块滴血的肉,”宁展饮尽杯中冰凉,“不是他的。”
“既是顶罪,”景以承不自觉咬着拇指,“真相未解,卞修远何以出狱?”
“一则,那人动作干净,并未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迹,在旁人看来,‘顶罪’仅仅是少数猜测。二则,若将曹舍被害公之于众,不仅对原案毫无益处,更引得天狗之说风行,漫道汴亭,整个七州的读书人别想安稳了。曹舍之死,暂且会以畏罪自尽处置。幕后者。”
宁展轻手点着面前的话本。
“只能我们闷声自己查。”
“可天狗的仇家究竟是谁?我的意思是......”景以承深忧,“幕后者的企图是什么?这般隐瞒,水落石出之前那人再度痛下杀手,要如何给对我们深信不疑的百姓一个交代?”
“不隐瞒,天下即刻大乱,永无水落石出之日。届时,‘天狗’狩猎如入无人之境,”宁展沉着道,“我等,便是力促其满载而归的饵料。”
“幕后者的企图尚不明确,但此番现身,应当是为解决曹舍,迫不得已之举。因为他没动卞修远。”
宁佳与咽下嫩菽乳,给柳如殷添去一勺。
“那人也清楚,眼下,缙王命不久矣,汴州令归于展凌君,推不出一个有能力继位且颇具民心的适龄王嗣让汴亭回归正轨,他苦心经营多年的这片土地,就得姓宁了。”
“无论是权衡利弊,还是隐藏身份,他会安生一阵子。至少短期内,”宁展拾起掉地的木筷,“不会对汴亭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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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蒲繁茂,荷花承雨,满园馥郁斑斓。
凉亭遥对勾月,丹青点染云容。碧裳摆涟漪,思前事,过庭院。
“殿下。”
“免礼。李主事在忙吗?”
“回殿下。”白歌平身道,“李主事不忙,在此等候您多时了。”
步千弈驻足良久,终于历阶近门,侧首对白歌说:“辛苦了。”
白歌颔首,扶剑退至院外。
步千弈叩关的手屡次举起复放下,仿若鉴宝之心,渴盼其间真容,更担心芳华不似设想。看着破天荒委决不下的手,他自嘲失笑。
“殿下。”
屋内传来确切的呼唤,不带催迫,优游自得。
“请进。”
步千弈应声入内。
李施红妆如常,满意地给蛊虫封上屏罩,步履踩着骄傲,向他引手道:“殿下,坐罢。”
“晚辈只有几句话,不便多留。”
李施转身上了美人榻,闲适倚靠,却半天未闻后续。她瞧了眼门边那双青靴,忍不住问:“殿下所为何事?”
“为的要紧事。”步千弈平淡道。
外间又是不尽的寂默。
李施无声轻叹,道:“雨儿给我来信了。”
“我知道。”步千弈为的就是这个。
他知道,李施亦瞧得出来。
“信里有问候殿下。”
步千弈衣摆忽动,道:“......她,怎么说的。”
正因原话简朴得难以拎出来单讲,李施才片语带过。她认命似的撑住面颊,心道自己也帮不了那个从心所欲的宝贝徒弟了。
“‘问世子殿下好’。”李施照实说。
步千弈极低地笑了,自言自语:“......我就知道。”
“殿下说什么?”李施稍稍前倾。
“无事,多谢李主事相告。”
......
李施低眉理青丝,对面依旧毫无动静,她不禁疑惑擡头:“殿下还有话要说?”
“有。”
......